司皓晨向左边走去,我向右手边走过去,循着最外头一个展柜开始细细搜索。
左右两边各有一条圆弧带状的展柜,交汇点正是我和司皓晨昨晚休息的地方。
从各种奇形怪状的瓷器、木制品,到做工粗糙的武器、日用品,每一件藏品看上去都十分普通,很难让人多驻留观赏。
但是本着谨慎小心的原则,我还是花费了大量时间研究,半个小时后,我在汇合点看见了司皓晨,他双臂环抱,显然已经站在这有一会了。
我对着他微微摇头,他也轻声说道:“没有。”
“感觉所有的藏品都是一个系列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我皱着眉头分析道。
司皓晨也表示认同,“木制品、石器……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呢?”
楼梯口的那几个人正盯着我们,毫无生气的眼神看上去宛如一潭死水。他们手里都拿着绿色竹子制成的驽器,看上去射程很远。
突然,我背靠着的那个展柜突然移动了一下,我整个身体向后栽倒,幸好司皓晨眼疾手快,一把拖住我的腰部。
我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转身去打量那个展柜,发现和我们昨晚看见的没什么区别,看样子是底下的滑轮松动了。
“这个树根雕刻,和我们昨晚看见的,一样吗?”司皓晨突然一本正经地打量着柜子里的东西。
我也扒上去看了一会,“昨晚看得不仔细,不过就整体看上去,似乎没区别。”
“你看这中间的位置,是不是有些奇怪?”司皓晨用手指在玻璃上画了个圈。
我点点头,“好像是,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好像是有人故意劈开了一道口子。”
“不仅如此,这里面还挖得很深,看上去应该是藏了什么东西。”司皓晨嘴角弯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说实在的,我也瞧不出什么门道,只觉得中间掏空的地方让人看着别扭。但看着司皓晨“变态”的样子,我隐约觉得他肯定发现了什么。
“好了,咱们就要这个吧。”说完他敲了敲玻璃台面,没多久就来了一帮人。
有昨天那个土著装扮的女子,领头的是一个矮胖的男人,刚刚的高个子站在最后,似乎都没了存在感。
为首的那人客气地用英文询问我们看中了哪个,司皓晨回头指了指那个树根,顺便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恨不得闪了人眼睛。
那领头人露出目瞪口呆的神情,随后又转过头和后面的两个人叽里咕噜开始商量,那个土著姑娘痴迷地看着司皓晨,一动不动。
那个领头人似乎商量好了,随后弯下腰鞠了一躬,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大体意思就是请我们先去吃个午饭,他们要好好招待客人。
我有些好笑,看来这个东西我们是歪打正着了。
司皓晨也没坚持到底,只是笑着点点头,露出客随主便的意味。
随后我们就跟着他们去了一楼,左手边有一间规模不小的待客厅。
一顿饭吃得平淡无味,两边的人各怀心事,直到饭后,原先那个矮胖的男人这才开口,说是要让那个高个子和我们聊一聊。
“司皓晨,天海市第一房地产集团司氏的当家人,司少。没想到如今见到真人了,还真是非同凡响。”高个子似笑非笑地说道。
我冷冷地看着面前精瘦的男人,一点好感都没有。而司皓晨看他的眼神中则多了一丝玩味,“看来你是调查过我了,怎么,是来跟我谈条件的?”
高个子笑着摇了摇头,“请容许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姓江,叫作江原,是我的哥哥给我取的名字,我是日本人,但我非常喜欢这个中国名字。”
“幸会幸会,不知道江陵是你的什么人?”司皓晨挑了挑眉。
江原脸色瞬间僵了僵,睁大眼睛看着司皓晨,“你怎么知道我和他有关系?”
“怎么,就允许你调查我,还不准我探探您的背景了?”司皓晨把玩着手里的琉璃杯,虽然那杯子做工粗糙了点,但看上去难得很剔透。
江原僵硬的神色被打破,眼神中反而流露出敬佩,“司少名不虚传,看来我哥哥让我小心一点,是没错的。”
“好了,咱们也不用兜圈子了,江先生不打算说说要和我谈什么条件吗?”司皓晨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语。
我低头抿了一口杯中的果汁,静静等待对方抛出条件。
但是江原并没有开门见山,反而一脸好奇地问道:“司少,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看上那块根雕?你甚至连里面都还没进去。”
“原因嘛,你应该最清楚,那里面放着的那把大马士革刀代表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司皓晨嘴角弯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江原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一语捅破,而我也愣了愣,原来那里面藏着一把刀啊。
“你……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以前见过那把刀?”江原一脸不可置信。
我回忆了一下,可不是嘛?当时我和青琢在司家外面的灌木树下,也曾找到过一柄精致的大马士革刀,司皓晨自然是见过的。
“那洞虽然挖得巧妙,但是毕竟材料有限,刀柄还是露出一小节,只不过设计者掩藏得十分精深,要不是从平行角度观察,根本看不到。”司皓晨瞥了江原一眼,“你说对不对?”
我这才明白,原来我差点摔倒,司皓晨扶住我的时候正好瞄到了树雕里的秘密,怪不得他当时反应得十分怪异。
“我真是对司少心服口服,难怪哥哥斗不过你,不是他没用,是你太厉害了。”江原叹了口气说道。
司皓晨也没接茬,而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那么江先生可以把我要的人,放了吗?”
我突然猛烈地咳了起来,“你说什么?青琢在他们手里?”
“青琢?放人?难道前几天偷袭我的人,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江原眼睛一亮,大胆猜测道。
我也有些懵圈,“什么叫偷袭?你到底抓了什么人?”
“这位小姐稍安勿躁,我这叫把人带给你瞧瞧。”江原跟身边的一个仆从低声耳语了几句,那人便走了。
过了几分钟,果真带上来一个满身尘土、灰头土脸的年轻人,我连忙跑了上去,不是青琢又是谁?
“你把他怎么样了?”我探了探青琢的鼻息,非常缓慢,应该是昏过去了。
江原摊了摊手,“我也不清楚,他一个人公然袭击我的手下,被他们带回来了,但是我并不知道这个人和你们关系匪浅。”
我沉默不语,看来这件事只有青琢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有办法让他醒过来吗?”
“这个简单,只要用给他喂一杯特制的药水就行。”江原又吩咐那个仆从,没一会,那人就端着一小杯红色的液体进来了。
“这是当地解除麻醉的特效药。”江原看着我疑惑的神情解释道。
我点点头,接过来给臭小子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