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五分钟,青琢果然幽幽地醒过来了,他迷茫地扫视四周,在看清楚是我的时候,忍不住嘴巴张大,目瞪口呆,“老姐,你怎么在这?难道我还在做梦?”
我本来准备敲他的脑袋的手顿在半空中,改为摸了摸他的额头,“你这小子,就不会让人省心,我不来找你,还不知道以后见不见得到你呢。”
青琢自顾自地挠了挠耳朵,又看向司皓晨,“嘻嘻,怎么也劳动姐夫大驾了。这又是谁?”
司皓晨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也没搭理他,江原倒是点点头,“我就是将你绑到这里的幕后人,不过我并不认识你。”
“这样啊……看来那帮人没让我失望啊。”青琢喃喃自语,眉头紧锁。
我不明白他在打什么哑迷,只觉得这小子被抓,一定没那么简单。但是江原还在场,我也不方便多问什么,“好了,现在都搞明白了,我们就只有这一个条件,带走他,江先生同不同意?”
江原点点头,“当然是同意的,我也没想到这里头有这么多曲折和误会。这个年轻人你们带走吧,算我欠司少一个人情。”
“冒昧问一句,不知道那把刀对你们头儿有什么意义?”司皓晨双手手指交叉,浑身散发着浓浓的压迫感。
江原尴尬地咳笑一声,“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据说二十年前,馆长有个朋友,带来这件艺术品,并且定下了这么一条奇怪的规矩,可是二十年间,前三波人都无功而返,只有司少顺利找到了它。本来按照规矩,那个人应该要来见您,可是馆长和他失去了联络 所以这件东西我们暂时不能让您带走。”
“那个人就是馆长的朋友?他为什么要放一个这东西在这,钓鱼吗?”我感觉十分莫名其妙,定下规矩,又不遵守,这是几个意思?
司皓晨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既然这样,还麻烦江先生到时候通知我一声,我也很想见见那人。”
“这是应当的,一有消息我一定立马告知。”江原配合地承诺道。
我扶起青琢,担忧地问道:“还能不能走?不能走就不要逞强,让司皓晨背你。”
“我可不敢,那是要折寿的。”臭小子笑着摇了摇头,“放心吧老姐,我没事儿,咱们走吧。”
我松了口气,扶住他慢慢地向外面走去,临出门前,司皓晨转身看了一眼江原,“江先生,咱们有缘再见,记得你说的一个人情。”
出了收藏馆,我贪婪地吸了两口空气,整个人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下来了,“我们先去小镇外面,开车回分部吧。”
司皓晨自然没意见,“重不重?重的话,就把他丟在这,省得一天到晚尽是惹麻烦。”
“哪能啊姐夫,你和我姐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把我刨出来,怎么能随便把我丢在大街上,再说了,你瞧瞧这些人,个个目露凶光,你们前脚刚走,我后脚估计就得被人摘肾挖心。”青琢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是吧老姐?”
我无奈地抽了抽嘴角,“别贫嘴了,说得那么瘆人,还不走快点。”
青琢嘴里哼唧抗议个不停,但是脚底下步子倒是快了不少,显然还是听进去了。
半个小时后,镇外我们来的车上,已经坐着一个精英组的人,看样子是司皓晨叫过来当司机的。
上了车,在司皓晨冷寒的目光下,青琢识相地上了副驾驶座。
“快说说,你这到底唱的哪一出戏?好好地不老实呆着,挑衅人家就这么好玩吗?”我气闷地责怪道。
青琢没吭声,过了好一会才委屈巴巴地开口:“对不起,老姐,我观察那伙人好几天,他们一直在我们附近兜兜转转,但又没有实质性行动,我这才想激怒他们,看看他们有什么目的。”
“现在看好了?看出什么门道了吗?”司皓晨冷冷地问道,语气中仿佛带着冰碴。
臭小子支吾了一会,结结巴巴说道:“没……没看出什么特别有用的东西,但是至少我确定他们想对司氏图谋不轨。”
“算了,江陵应该暗中联络过他弟弟,江原也是想派人打探打探,看看能不能钻空子,谁知道被这傻小子自己主动钻进去了,至少他们不会再轻举妄动了。”我看着司皓晨,用手指轻轻抚平他皱着的眉头。
青琢回过头露出一副恶寒的神情,“你们能不能注意一点,大庭广众之下,这么秀恩爱真的好吗?”
“我觉得很好啊,没有任何问题。”我抬头瞪了一眼臭小子,“你还是养点精神吧,亏你中了麻醉剂还有这么大的精神折腾。”
司皓晨弯了弯唇角,似乎很满意我的维护。“那群人还遗留着原始土著人的某些习性,那麻醉剂也是直接从曼陀罗里面直接提取的,纯度不够高,算你小子命大,没直接给你用见血封喉的毒药。”
“要真是那样,我老姐不得哭死,姐夫你舍得吗?”臭小子又调皮地来了这么一句。
司皓晨冷哼一声,也没理睬他。
回到分部之后,我先给魅雪打了个电话,叮嘱她不要担心。
“那就好,哥哥命大,我也终于可以放下心了。”噗嗤一声,电话那头的陆魅雪突然笑了起来,“对了,我美国的教练员帮我留意到一件事,是最新消息。”
说着她语气颇为神秘地顿了顿,压低声音,“据说周书记前几天在海上巨轮的甲板上活动身体,突如其来的一个巨浪把他卷进去了,但事发海域在美国那边,所以消息暂时被封锁了。”
我露出十分错愕的表情,“什么?就这么over了?”我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想再确认一遍。
“没错,只不过这消息被封的太死,内地这边应该都还不知道。”魅雪颇为肯定地解释道,“没有十足的把握,我的教练员是不敢随便乱说的。”
那一瞬间,我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我从未想过事情会是这样,千斤顶陡然从胸口移开,让我差点忘记怎样顺畅地呼吸空气。
背后的大财主就这么升天了,底下的游戏,又该怎样进行呢?
当我把事情告诉司皓晨和青琢之后,青琢也不敢相信,觉得消息有误。司皓晨表示还有待查明,他没有收到任何风声。
“确实疑点很多,为什么那个周书记突然跑到外头去?而且为什么碰巧会有海浪?”我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感觉想不通。
司皓晨则表现得镇定许多,“倒不是没有可能,但这似乎并不像是一场意外,而是……”
“是谋杀!”青琢在旁边突然惊呼起来。
司皓晨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你,这是开窍了吗?”
臭小子挠了挠头发,“我是说真的,应该是有人想要他的性命,不然哪里会有这么奇葩的意外?”
“很好,就从这个突破口调查,看看周劲身边到底藏匿了些什么人。”司皓晨即刻吩咐精英组的着手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