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吃酸就点酸辣面啊?”
“麻辣面不酸,酸辣面不麻,臭小子你懂什么?端面去,服务员什么态度”……我看见她朝着我扔过来一根她嘴中咬着的筷子,我看见我急忙的躲开,因为踉跄差点打翻了桌子。
她哈哈哈哈的笑,指着我的鼻子声声放肆。
“喂,那个服务员,我看你也不错,当我男朋友吧?”
“你要喜欢我啊?”
“对啊,这样进来吃面说不定有特权”……她依旧捣鼓了两下筷子酸味和热气挥发,她好像仍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手舞足蹈,周围客人小心的躲开,我捂着肚子小心的笑……
算了……太聒噪了……
“嘁,你看这个林小鹿做什么都那么异想天开……吃几次面就钓个男朋友……这么好的事……你说我怎么还答应了呢”……我吸溜着面条,像是对面坐着个人,完全不顾的发起牢骚来,像极了以前林小鹿不耐烦的语调。
周围零星也有几个食客被我这么一番话吓了一跳,都有意的瞥向这边。
老板帮我启了瓶汽水,深绿色的那种海碧,软吸管浮在上面,气泡啪啪灭的个不停的那种。
“”老板,”我抬头,眼睛瞪的酸疼,沉重的仿佛下一秒就会落下什么东西来。
“这面不好吃,酸死我了,再来一碗”……我突然想笑这种行为,但连我自己都笑话,那就真的没人记住林鹿了,但我听见了……如果是林鹿的话一定会哈哈哈哈的嗤笑这种矫情行为。
奥,还有老板一定会听到她笑声,斥责她矜持点,以免影响其他顾客……
画面清晰,我面前忙碌的老板和林鹿都……还在那个夏天就好了……
那天,我吃了两人份的面搁下钱离开,我们的回忆里的每个地方都变得特别美好起来,可是,那个画室没有因为她就富有韵味起来,这家店也没有因为她变的有吸引人的故事,好像,她还是她,她从没有打搅这里的任意一处……
我告诉老板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我要走了,老板还想让我在他这帮忙,我摇头,好不容易有了离开这座城市的念头,去哪我还不知道,但,终究不会踩着她的脚步,寻找她的足迹。
2015年,又是一个夏天,林鹿这个名字终于不被任何人提及包括我,我在另一处城市漂泊,始终背着包袱让自己永远是个过客,因此我的肩上仍然沉重的我喘不过气来。
在不知名的一天,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你的林小鹿来过了,照例要了碗加醋的麻辣面,按你说的,没收她钱,这顿还是你请。”
电话中的老板显得比我还激动,我客套问起店里的生意怎样,听他说来了个新小伙格外的骚包,经常会吸引美女来店里,生意兴隆。
我挂掉电话,几乎可以想到,她是如何推开沉重的玻璃门,先走到冷气旁扯开嗓子哟呵的样子。
迷了路的人终于回归,她再次回来,蹦跶的脚步惊起了很多鸟儿,打乱了那的所有秩序,我想,那片森林终于不在荒芜,在她离开之前。
因为,我守着的还只是那片没有鹿的荒芜森林。
我抬头,头顶上是盛夏时翠绿的荫影,阳光太细碎,我笑的也很小心,我终于可以笑一笑自己这种行为,仅是两条街的路程有什么可想有什么可念,我们的故事很简单,简单到我说起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剧情,可是对不起,我仍念念不忘。
或许那个夏天太过炎热,热到整个人都慵懒起来,
或许一碗麻辣面的酸味挥发刺激了所有人的味蕾……
总之,这个包袱注定了我到哪始终只是个过客。
我错把那片森林当成了家,即使那里什么都没有。
不过……
好在,顾启和林鹿都在留在了那个盛夏。
……
“啊——”
一声哀嚎打破了他的沉默,何道终于出手将耶梦加得那废物拖了回来。
然然而自己心不在焉的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他究竟喜欢的是哪个阶段的癸?
那种同样在他眼里高高在上神圣不可攀越?
还是盯着他的眼睛,坦诚到赤裸说出那句:为了让自己干净点,好配的上你的癸?
亦或者是凄惨如恶鬼爬在雪地上,白茫茫的雪地被他拖出一条血迹,看见人便抓着裤腿,求生欲极强的张口说道:“求求你,救救我,我还有救……”
他被吓了一大跳,但是还是救了他没办法,那双手僵成那样压根掰不开。
这个俨然跟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我要活下去。”
然而医生的话已经对他说的明白了。
一瞬间何道似乎明白了什么。
明白了那一句:“我还有救。”
到底意味着什么了。
被人放弃了么?应该是家人吧,医院是不会擅自处理的。
家里应该是没钱治病吧?
这样一问,癸反而诚实的说道:“他很有钱,很有名。”
“唔,那就是不想让你毁他名声咯?!正常正常……”
看着何道俨然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癸的无名火也不知道怎么就烧起来打算对这个城门外的鱼好好的烤烤。
“怎么就正常了?凭什么?!凭什么活下去的是她?!”
这下,他就更理解这么浓重的恨意是从何而来了。
于是何道摸着下巴,一脸奸诈的看着癸。
那个眼神直到现在,癸仍然会说:“奸诈,能不能把你算计的眼神给克制一下?!奸臣,老狐狸!”
何道全然满不在意,似乎还觉得这是在夸他。
“你……在发呆?!”
“啊?……”
何道拎着耶梦加得的手松了松,把他从秦峰的手里救出来也是考虑到自己不能玩太过了。
然而耶梦加得恨恨的那一句倒是让他不知所云。
甚至搞不清楚自己有这么明显么?
“你他娘的冲着秦峰傻笑个什么劲?!”
秦峰点点头,摊摊手。
“……”
何道尴尬的咳嗽两声,准备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然而耶梦加得身上已经开始莫名其妙的变得紫红起来。
“什么?!”
连何道这个时候就不得不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