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沈舒雅瘫倒在满是合同纸的地上，“完全没有头绪，都不知道从何看起。”
一旁的小玲也是一筹莫展。
“舒雅姐，实在不行你要不问问你的‘粉丝’，先临时借点救救急也可以吧。比如上次那个约你的赵总？”小玲出主意道。
“你不知道赵总和我断绝来往了吗？”沈舒雅坐在地上凄然地笑说，“现在我没有别人可以求了。”
“对嗷。”小玲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懊悔自己怎么这么迟钝。
“算了，先睡吧。”沈舒雅说着收了收地上散乱的合同，“果然还是明天去找孟雨琦商量好了。”
“那我先回去了。”小玲站起来说道。
而这一次，沈舒雅已经没叫她留下了。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沈舒雅就起来了。反正也是睡不着，还不如起来想想对策。脑子一片空白的沈舒雅最后翻找出了自己藏在家中各处的几张存折和银行卡。七拼八凑全部加起来还差了一大截。
沈舒雅叹了口气放好了存折和卡然后慢悠悠毫无兴致地换好了衣服，胡乱画了个妆。看着镜子里面一夜憔悴了许多的自己，沈舒雅也没什么心情去遮盖。
“说不定孟雨琦看着我这样憔悴还能可怜我呢。”沈舒雅冷笑着自嘲。
沈舒雅的胃也没什么食欲，于是打点好自己她把合同书塞进手袋就出门了。
直到沈舒雅站在孟雨琦家门口才觉得自己清醒了一些。
“叮叮~”
“谁啊？”门口的电话机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你好阿姨，我叫沈舒雅，是雨琦的朋友。”沈舒雅还以为对方是孟雨琦的母亲。
“你是小姐的朋友啊，小姐还没起来呢。”
“那，我可以进去等她吗？”
对方不知道是去询问了谁，过了一会儿回来才帮她开了门。
“打扰了。”沈舒雅进门换上拖鞋说道。
“沈小姐是吧？”沈舒雅又听到了另一个声音，抬头看去是一个保养到位而且气质高贵的中年女子，看来这个才是孟雨琦的母亲。
“阿姨你好，我是沈舒雅。”沈舒雅又自我介绍了一遍。
“我叫你小雅可以吧？”陈娇芝微微笑道，“不好意思啊，雨琦还在睡觉呢。”
“没事，我可以等她。”沈舒雅并不想打扰孟雨琦睡觉，她估计孟雨琦要是被吵起来的话，那就更难说话了。
沈舒雅和陈娇芝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然后聊了聊天，然后听到了孟雨琦下楼的脚步声。
“雨琦，你起来啦。”陈娇芝站起来招呼道，“你看你朋友等你很久了。”
“谁啊？”孟雨琦还有些迷迷糊糊地样子。
“是我。”沈舒雅也站起来说道，“不好意思这么早来找你。”
“是你啊，舒雅。”孟雨琦打了个哈欠，“你要不去我房间等我吧，我洗漱一下就过来。”
“哦，好的。”沈舒雅和陈娇芝打了个招呼就跟着孟雨琦上楼了。
沈舒雅坐在孟雨琦的房间里等她，一边打量着这个装潢精致的房间，一时更觉得自卑不已。
“你这么早来找我什么事啊？”孟雨琦终于从洗漱间出来了。
“那个，是为了违约的事情。”沈舒雅从手袋里掏出合同递给孟雨琦。
但是孟雨琦并没有接。
“我昨天不是说就赔钱了事嘛。”孟雨琦似乎是觉得沈舒雅有些烦。
“我记得。我也同意赔钱是最方斌最快捷的方法。”沈舒雅点点头，“但是那个违约金……”
“违约金怎么了？”孟雨琦似乎完全感觉不到沈舒雅的窘况。
“我，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沈舒雅咬着嘴唇无奈地坦白。
“这个啊……”听沈舒雅哭穷孟雨琦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
“所以，可以的话能不能拜托你借我点……”沈舒雅不敢说让孟雨琦或者卢承泽帮她出钱。
“舒雅啊，你要知道我也要赔一大笔啊，恐怕比你多几倍呢？”孟雨琦忽然语气变得沉重了，“你多少？八千万？”
“一亿两千万。”沈舒雅轻声回答。
“你看你都总价只是我的底价嘛。”孟雨琦倒不是想显摆了，只是试图让沈舒雅知道自己也很困难，“虽然家里可能补贴点，但大头还是要自己出的，我恐怕也没有什么余下的可以帮你。”
“但是，但是……”沈舒雅到底没有说出后半句——但是要不是你拉着我跳槽我至于要砸锅卖铁嘛。
“所以说，你还是问问看别人吧。”孟雨琦拒绝了沈舒雅的请求。
“别人？我哪里还有可以问的别人？”沈舒雅的声音很轻，不知是不是只说给自己听。
“哎，熬过这关就好了。”孟雨琦安慰道，“到时候我们去B公司了，工资会比之前高很多的。”
沈舒雅没有接茬，只是默默站起来，重新放好了合同。
“雨琦，那我先走了。”沈舒雅一脸漠然。
“那你路上小心。”孟雨琦并没挽留，只是陪她走到楼下然后把她送到门口。
“哎？你朋友这么快走了呀？”陈娇芝听到关门声出来问道。
“对啊。”孟雨琦笑了笑，然后轻快地问道，“妈，我好饿啊~早饭吃什么呀？”
“你呀~”陈娇芝刮了刮孟雨琦的鼻尖，“洗手坐下吧，我端出来。”
从孟雨琦家出来的沈舒雅失去了最后一根稻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木然地站在路口，看着空的出租车驶过也毫无反应。
“小姐，你等车嘛？”出租车司机停下来摇下车窗问道。
“啊？”沈舒雅看了看司机，点点头。
“那快上车吧。”司机笑着帮她开了门。
“谢谢。”沈舒雅傻傻地坐到了副驾驶。
“去哪儿啊？”
“我，不知道哎。”沈舒雅说道，“回家吧，回家。”
“那你也要给我个地址啊？”司机皱着眉看着毫无表情的沈舒雅。
沈舒雅掏出手机给司机看了看她家在地图上的位置，然后司机踩下了油门。
沈舒雅看了看车窗倒影里面的自己，然后注意到了自己耳间闪烁的东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链、戒指还有手表，接着打量了一下放在膝盖上的手袋，忽然有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