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目光躲闪的偷看着前面这些人的脸色,心下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叹息愁思,这将军府有了这个大小姐之后,真是打破了从前的风平浪静。也不知道对于他们来说,是福是祸。
云曼舞看着众人的反应得意洋洋的,这下我看你怎么办,让你平时威风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我看你怎么为自己解围。
“我的好姐姐,这可是太后娘娘的生辰,你整这么一出这又是何必呢?难不成你根本没放在心上?”
“臣女觉得确实不应该,这送给太后娘娘的礼物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就拿错了,若是时时刻刻都放在心上,万万不会发生今天的失误。”蓝可莹盈盈一拜,不紧不慢的说着,势必要添上一把火,烧的越旺她越开心。
相比于其他人的恶语相向,太后就比较淡定多了,虽然萧苏染是她比较喜欢的一个臣子家的女儿,但是一副寿图并没有出奇的地方,丢了也就丢了,她关心的是她的面子,萧苏染这么一闹,把所有的好心情都破坏掉了。
若是传出去,百姓会怎么看她。就如同在打自己的脸火辣辣的,颜面尽失。
“萧苏染,哀家治你一个不敬之罪,你可有怨言?”
凌修天动都没有动,萧苏染在云曼舞和蓝可莹嘲讽的时候,早就在脑子里面摸拟好了对策,看着金黄色袍子重的连风都吹不动一样,眼睛都不眨一下,果然是无情最是帝王家,完全都不记得他自己让她保护薛雪的时候那股劲,完全当着陌生人看。不过也是,反正在他的眼睛里面江山最重要。
有什么不对劲的念头一闪而过。却被萧苏染忽略下去,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请求,在白纸展开的时候,她就意识到有些不对,眼皮重重一跳,转头和碧蓝对上了眼睛,轻而易举的就发现了慌乱。
“回太后娘娘,可否让臣女自救一下?”她端庄的行了一个礼,头上的簪子挂坠叮铃一声碰撞在一起。
“你要怎么解救。”太后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语气中摆明了不信,但是一方面又很迟疑。
“臣女现场给太后画一幅山青图怎么样?”萧苏染有把握,现在想要把这件事清揭过去就不得不拿出令人惊艳的本事来了。
“来人,给萧大小姐上笔墨纸砚。”凌修天倒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出声,很是配合得让人拿出工具,宴会的主人并没有什么表示,算是默许了。“如果不能让太后满意,你就等着被砍头吧。”说的从容,半点都不掺假,面上一派悠闲,完全不像是一个喊打喊杀的人。
“如果不行就别逞强了,到时候丢人现眼的多不好看。”云曼舞笑嘻嘻的,打心底就认定了,她萧苏染不会就这么轻易的逃脱过去,如果太后这么容易就被满足,那这就不会成为那些个官员头疼了。
“拭目以待。”女子不想再多说什么,静静等待着宫女们把东西拿上来。现在说再多别人都不会相信,既然说没有用那就做出来。
一张桌子,正二八经的放在皇上的正对面,抬头就能看见凌修天那张天怒人怨的脸,萧苏染漫无目的的想着,到了这个年纪竟然还可以保养的这么好,还真是用金银财宝砸出来的。
一张能够铺满桌子的白色宣纸四平八稳的展开,用着砚台压住,毛笔沾上了墨水递给她,旁边还有一台已经磨好了的墨水,就等着萧苏染着手开始做画了。
迫不及待的,女子甩了甩手腕,像是在活动筋骨,接着迎着薛雪担心的目光中缓缓的落下了第一笔。
“你说,这个女人有这么大的能耐吗?”凌全意和众位皇子正好就在萧苏染的左边最前排,正好就能把她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这个气势不错,落笔也丝毫不乱不颤,可是几笔之后,线条逐渐勾勒出来,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新奇之处。太子并没有发表意见,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只限于避暑山庄的那次断案,确实有很大的勇气,和毅力,有点小聪明,但是,在这么大的场合,加上那位子上坐着的两个人物,哪一个不是跺上三脚都能让京城颤抖的。
换一句话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小聪明都不管用,这就是有权有势的诱惑力。
“确实挺悬的。”四皇子难得感兴趣的和他们挤在一起,“五弟,等一下如果她还是过不了,看在她给我秘方的份上,我们要不要帮一把?”
这人还记得那个所谓什么刨冰的事情,五皇子余光一撇,“你想要帮?”
“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他兴致缺缺的,“什么忘了拿,肯定是有人把她的东西调换了。”
再看看那个二小姐在场上乱蹦哒,好不得意,一点也不顾及姐妹的情谊,挖着坑的让她跳下去,然后再踩上几脚,真是恶心。
“半路杀个程咬金,能不恼?”青色的衣袍的人不紧不慢的说着,腰带上面的图案一圈绕上一圈很是瑰丽。
程咬金?听的迷糊的人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说的什么意思,听得明白的人则是把目光转向了场地中间那个不紧不慢,像是漫步在花园的女人,保持着微笑。
凌修寒稳稳的坐在了原地,那态度不要太明确,别人都是站在最前面,他到好,坐在原地他们中间还隔了一条犹如丝带般的空隙。
无息倾了倾身子,反正别人得注意力都在萧苏染身上,他这么明显的动作也没有人会发现。
“主子,你不过去看看?”
“想看,何必挤过去。”男人举起了手里面的酒杯,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像是回味酒香,“等到她画完了,自然会有人将她的挂拿给众人欣赏,到时候再看也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