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简安嗔怪道,“不声不响的,吓了我一大跳?”
“你在看什么呢?这么专心?”靳墨说着,要去拿她手中的东西。
简安忙收了起来,靳墨看到了封面靳氏的标志,眼神一黯,说:“我不知道你们公司和靳氏还有合作?”
简安没有回答,转移了话题说:“快点吧,我儿子一会就要等急了!”
靳墨看着她装文件的动作,收起了笑意说:“你在防备我?”
简安手中动作一滞,随即笑笑说:“你这是哪里的话,我只是职业习惯而已。”
二人到了简易的幼儿园,靳墨那高大英俊的外表,和他身上难以遮掩的贵族气息,引得许多人纷纷侧目。
简易好奇地打量着靳墨,疑惑地问道:“你是谁?”
“这是你叔叔!”简安蹲下身介绍道。
靳墨笑着摸了摸简易的头发,笑道:“我的确是你货真价实的叔叔!”
简安白了他一眼道:“别在孩子面前胡说!快说待会儿去哪吃饭吧!”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人气特旺的儿童餐厅,我们去看看有什么特色!”
“去儿童餐厅,倒是合你们的口味了,那我可怎么办?”
靳墨白了她一眼,正色纠正道:“我也不是儿童,好不好?”
简安会过意来,哈哈一笑:“不怪我,以前我们相处那么久,你儿童的一面对我印象太深了!”
靳墨叹了口气说:“看来,我要改变我在你心目中的印象,是任重道远啊!”
“为什么要改变?儿童可以得到更多的宠爱!”
靳墨黑曜石般明亮的瞳仁,定定地盯着她,认真地说:“你明明知道,我要的并不是仅仅是你的宠爱,还有更多……”
简安拉开车门,上了车,伸手将儿子也抱了上来,并不理会他深情地传达,似没有听到一般。
三人来到靳墨所说的儿童餐厅,点了餐坐定。
所谓的儿童餐厅,名字上玩的噱头而已,饭菜不过是清淡些罢了。
简安和靳墨因为刚才的话,多少有些尴尬和不自在。
简易是个敏感的孩子,察觉到了二人间的不对劲儿,也不多话,安静地吃饭。
简安时不时地给他夹些饭菜,有时不由自主地想夹给靳墨一些,伸出去的筷子又收了回来,正如他所说,他已不是自己印象当中那个纯真无邪的孩子了。哪里还需要自己的照顾?
靳墨有些受不了这气氛,开口打破僵局:
“我听说,你和方文俊——”
简安忙在下面用脚踢了下他,看了下身侧的简易,笑着说:“我们很好!”
靳墨会意,笑意再次爬上眉梢。
简安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今天的心情好像好得不得了,有什么好事吗?”
靳墨弯了唇角,“许多的事情按照我的心意发展,我怎么能心情不好?”
简安放下了筷子,探究地观察着他的笑意,淡淡地问:“你知道昨晚发生在水上名都的事情了?”
靳墨不说话,也算是默认。
“这也是你心情好的原因之一?”简安再问,神色已变得严肃。
看靳墨仍然沉默,简安的神色更加严厉,语气也变冷,“或者说,昨晚的一切是你安排的?”
靳墨的好心情收起,脸色难看,不答反问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那样的一个惯使阴谋的人?”
“一个对自己亲哥哥的难处,袖手旁观,并当作乐趣,我不知道真实的靳墨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靳墨气结,他想为自己辩解,但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没有比昨晚那些人光明到哪里,突然就弱了气势。
他看着简安那清冷如月的眼眸,有些羞愧,但想到靳少辰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便将那抹羞愧清扫出心底。
“简安,你爱他,所以你可以将他施加给你的一切伤害,都统统忘记。但我不能,我现在做得一切,不过都是在回报他罢了。”
简安不再说话,专心地喂简易吃饭。
简易吃完了饭,跑去一边玩具区去玩了,简安又提起刚才的话题,只是语气稍微软化了些:
“你可以告诉我你哥都对你做了些什么吗?”问完,觉得自己有些冒昧,又补充道:“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
靳墨看着她,说:“如果能改变你心目中,我阴谋家的形象,我愿意说。你知道我前些年变傻的原因吗?”
简安点点头说:“我知道,是因为一场车祸,你哥哥曾经告诉过我。”
“那他有没有说,为什么会有那场车祸?”
“意外?”
“他说是因为意外?”靳墨冷冷地笑笑说,“那根本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
简安心里一惊,“是谁?你怎么知道?”
“是谁,我相信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那年我还是一个哈佛商学院大二的学生。爸爸被检查出来有严重的神经衰弱,不能适宜高强度的工作了,便将我招回来,商量家产的分定,并有意向让哥哥来接手靳氏。”
“既然爸爸都有意让你哥接手靳氏了,那他就没有必要策划什么车祸了!”
“爸爸并没有明说,只是让我从美国回来了。当时老大没有工作,又在准备和那个姓沈的女人的婚礼。知道爸爸病了,要卸任,又看到我从美国回来了,一定是以为爸爸要把靳氏交给我了。你知道,自从爸爸和妈结了婚,老大对爸爸一直都是一种抵触和怀疑的心态。”
“这一切不过都是你的臆想和推测而已。你认定那场车祸与你哥有关,可有什么实实在在的证据?”
“我当然有,在我昏迷之前,我看到他匆匆忙忙地赶过来,他和那个肇事司机商议良久,我还看见了他给那位司机付钱!”
靳墨想到那一幕,眼睛都红了。
他看着简安仍一副不愿相信的样子,含泪笑了笑,摇了摇头:“简安,我不管你如何看我,我都要让他为当年的狠毒付出代价。你不明白,我有多恨,因为他,我最珍贵的三年青春,在痴呆中浑浑噩噩地渡过,我失去了我得来不易的哈佛就读资格,我还……我还失去了……”
说着他又看向简安,“如果我是好好的,那么,和你在一起的人,将会是我!”
简安摇了摇头,说:“抛开感情的事不谈,就人而论,我还是比较了解你哥的。他虽然冷漠,冷酷,但决不是阴狠之人。他热爱靳氏总裁的身份,更多的是热爱这个身份为他提供的平台,以及这个工作给他带来的成就感。并不是对钱有多大的欲望。我觉得这之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靳墨冷笑一声,“我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和那个司机的交易了,还会有什么误会?”
“你曾经就这个事问过他吗?”
“简安,你也太天真了,就这个情况,你要我怎么问?等我醒来,我父母都说是他救了我,我还能 问什么?”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你恨他,我可以理解。但你不能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你哥现在是腹背受敌,昨天的事,我真怕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要稻草。如果靳氏易主了,你们俩都得完,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
“老大怎么可能腹背受敌?他不一直都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吗?”
简安苦笑一声,说:“我们都把他想得太神通广大了。这次恐怕是人有意暗算,情况不是太好,你还是留点心吧!”
靳墨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是说,是有人在肖想靳氏的产业?”
简安点了点头,说:“现在你哥手里的股份不足四成,靳氏集团的股份今日暴跌,有人暗中回购集中,再加上这次你们靳氏陷入舆论危机,说不定那个会趁机掀掉你们靳家在靳氏集团中的地位。”
靳墨拿手指关节蹭了蹭下巴,若有所思。
简安不再理会他,招呼简易过来,擦了擦他额头的薄汗,将外套给他穿上,对沉思的靳墨说:“你好好想想吧,我们得走了!”
靳墨愣了一下,忙说:“我送你们回去。”
靳墨还在思虑刚才简安的一番话,二人一路无语。
靳少辰回到了家,靳宅空无一人,刘妈没想到他会回来,忙问道:
“大少爷,你吃饭了吗?”
靳少辰皱眉问道:“小少爷和沈玉琴呢?”他在家里,对沈玉琴从来没用过少夫人的称谓。
“小少爷一天都没在家,少夫人傍晚的时候也出去了,说不在家吃晚饭了。你吃了?我给你做点吧?”
“随便给我找些东西吃就行!”靳少辰说着,解开自己的领带,扔在沙发上,随手打开了电视。
沈玉琴进来时,正看到斜躺在沙发上的靳少辰,心里一惊,忙堆出一脸笑道:
“少辰,你怎么在家?”
靳少辰不动声色的问道:“怎么?现在都十点了,我在家很奇怪吗?”
“不是啊,最近你公司的事情不是比较多嘛,我以为你会在公司加班呢!”
“你从来没在我公司上过班,你怎么知道我公司事情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