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是,太后依然看娄寒不顺眼。她说上一次娄寒入狱,并不是因为她自私,而是因为娄寒之前所做的事情实在是令人误解,这无妄之灾是她自找的。
好好的一顿家宴,却又突然被太后揪出来数落一顿。娄寒突然发现,坐在对面的司子昊正在偷笑,显然是在幸灾乐祸。
娄寒回瞪了他一眼,司子昊却像是没有瞧见一般,转头对太后说道:
“儿臣也觉得母后说的话在理。王妃确实有一点不知好歹,太后将她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疼,可她说话不加以斟酌。”
“王爷可真是健忘,王爷难道忘了当初您入狱的时候,又是谁在替你跑上跑下?”明王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旋即神色自若:“那只是配合皇上演的一出戏。为了让安平王松懈,才不得不假装的。”他如今开口说假装,当时自己可是全力以赴。
所有的努力,在太后,明王和王爷面前,她们提也不提。
越想起来娄寒越是不甘。这几天的压抑,娄寒瞬间爆发,一甩司子翊拉她的袖子,她弹地站了起来,眼睛逼视着明王:
“你说那些天,若不是将你当成朋友,我至于这样拼命吗,你们个个都是在演戏,对我来说,它们都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都是我在意,我厌恶的事情,这是真实的我。”
整个气氛变得很严肃,太后脸色已经大变。明王这时候也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他并没有因为娄寒的激动而生气,反倒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觉得你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真实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不是你如此倔强。又怎么会到这个地步?”
“惩恶扬善,恶,自然要惩罚,可是,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行刑,这才是世界上最凄惨的事情。”
为何众人都看不见,反倒指责自己太过于任性和倔强,娄寒不理解,面对着他们,倒像是自己无理取闹一般。
“一直以来,我都问心无愧。”哑着嗓子说罢之后,这才徐徐坐下。原本一起坐着吃饭说话,突然间有了争执,太后已经没了胃口,放下筷子之后。
更加听到娄寒的抱怨,太后显然不悦。明王一本正经地问她真的问心无愧?
“你真的从来没有装神弄鬼吓人?”
娄寒激动得忘乎所以,立刻回说:“我没有。”
“那一天你在佛堂前面的树上躲起来,你又在做什么?”
那一天,那是多久之前,娄寒低头想了又想。可是太后却一下子想了起来,这件事情都已快成她的心病了。
那天晚上,她去找跪在佛堂里面的娄寒,可是自己前去的时候,只觉得树上有异样,当时吓得几个晚上没有睡好。
太后说出事情的始末,这时候,立刻问她。
““那一天真的是你躲在树上的?”太后紧紧地盯着娄寒,脸色凝重。
“其实还有许多呢,母后若是有兴趣的话,儿臣会一一的讲给你听。”就是这个明王,说什么他会对自己隐瞒,有了争执之后,早已经忘的,一干二净。
只是这些话说与不说,其实一样。事情早已经过去,太后对自己的看法并未改观。娄寒一脸坦然。
回去的路上,司子翊问她到底在背后对太后做了些什么?为何明王有话要说。“没什么。”娄寒淡淡地说道,“都是一些芝麻小事。”
司子翊忧心不已:“你呀,真是的。”在她的鼻尖点了一下,之后的话,却没有再说下去,司子翊看到娄寒的努力,
知道她曾经尽力讨好太后,并且真心的对待,可是两人依旧如此。只能够说她们两人一直都不对付吧,并不是谁的错。
半路娄寒突然停了下来,司子翊拉着她,她也不动。司子翊问娄寒想做什么?“我想去听一下,明王到底在背后说我一些什么话?”
刚刚明王故意支开娄寒,难道是想添油加醋,令太后更加讨厌娄寒不成?
就连司子翊也生出了兴趣。二人旋即转身,等她们回去之后,两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只听出明王和太后谈得极为融洽,不时地传来大笑声。
笑声方罢,明王再接着说道:“母后,其实从这些小事上也能够看出娄寒头脑灵活,思维敏捷,人又聪明。这样的媳妇,以后给您添的孙子,他们也不会笨到哪儿去。”
娄寒瞪大眼睛,这是刚刚在饭桌上和自己互怼的明王吗?一转身却又说起自己好话来,被他说的,娄寒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有那么好吗?”太后的语气稍稍缓和,显然十分的怀疑,
“经你这样说,烂萝卜也会被你说成一盘美味。哀家也并不是针对她。哀家希望有一个孝顺的儿媳妇,而不是像她这样只会投机取巧的。”
“母后理解错了,这不叫投机取巧,只要她的心还记着太后您,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太后好。”
就连娄寒自己也想不起来,她做的事情哪一件为太后好。对着司子翊,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显然不相信刚刚所听的。
司子翊听着,倒也渐渐地展露笑颜,许多事情,他都不知道。原来,在背后,娄寒居然做过这些事情啊。
“母后,抓安平王也是王妃的计谋,是她偷偷地溜出牢里,找到线索后,将淑妃关入牢中,这些您怕是不知道。
因为王兄都被蒙在鼓里。翊王爷如此聪明的人,却无法猜出娄寒所为,她是不是为了您的事情,很是尽心呢。”
明王的话,更令娄寒迷惑了,到底他是从何得知自己出牢了呢。那天出去的时候,碰上了他,可是也没有说上几句话,两人就分开啊。
是啊,怕就是那一次。这个明王,倒没有娄寒想的那么笨,他的身上,也有些许的可取之处。
长久的沉默,沉默到他们以为明王会离开。到时候,娄寒必得好好地和他谈谈,这个人,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为何对人如冰火两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