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应该满意了吧。”司子翊在娄寒耳旁悄悄说道,随即牵着娄寒的手,两人离开。
在路上,司子翊极为满意:“明王不愧是最懂我的弟弟,没有料到居然这般替你说话,我想以后你和太后之间再无嫌隙,你也不必像以前那样烦恼。”
若是事情真的像王爷所说的那般简单,娄寒则烧高香。事实证明她的担忧不无道理,明王为自己说过话之后,太后虽然见到她也是和颜悦色,但是更多的是一种客气。
之后皇宫的生活异常平静。太后命令娄寒前去和众太妃学习刺绣,多和她们待在一起,收敛起她玩闹的性子,学着沉静。
整座宫殿都是死气沉沉,众多太妃段端坐于侧,一起绣着一幅极大的刺绣。那些日子一天一天早已经变成了她们绣针织下那渐渐变得艳丽,轮廓清晰的绣像。
那是一幅千里江山图,有金光粼粼的水面,有绚烂的蓝天,有在空中飞翔的鸟儿,有葱葱郁郁的大树,可是却唯独没有众妃嫔们的满意的笑容。
那一幅幅鲜活的绣像,里面是她们被埋没的枯寂的岁月,而里面最年轻的却只有二十出头贤太妃。
贤太妃入宫之后,便被先皇看中,但是,被宠爱未多久,先皇驾崩。她也便和那些年老的妃子一样,徒有一个太妃之名,却被束缚在这座沉寂的宫殿里面,一天一天地熬着岁月。
用五彩斑斓的绣线,装饰着她一片灰暗的生活。娄寒坐在贤太妃的身边,因为两人最为年轻,很快,便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
贤太妃天真无邪,许是许久不曾有朋友,娄寒的到来令她很是开心,叽叽喳喳的像是一个鸟儿在耳边,鸣翠不歇。
娄寒很喜欢听她笑,听她说话,她的声音悦耳动听,和灵儿相差无二。在吃点心的时间,在歇息,和午休的时间,两人都同进同出。
不同于其她太妃的愁眉苦脸,两人脸上都是一脸的阳光灿烂。娄寒的出现拯救了贤太妃,贤太妃和娄寒在亭子里面喝茶的时候,揉了揉自己发酸的手腕抱怨。
“我也是生不逢时,若是晚两年进宫,遇到的便是当今的皇上,也不用年纪轻轻在这儿守着活寡,天天除了刺绣便是刺绣。”
回头让宫女替她揉肩。娄寒含着一脸淡然的微笑,她说事已至此,即便抱怨也无用,倒不如自己想一些法子,令自己开心,生活才不会这般枯燥乏味。
“王妃说的何尝不是,就像你一样,其实,有时候,我还让宫人去打听你所做的事情呢。”贤太妃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羞红着脸,低下了头。
娄寒很诧异问贤太妃、原先自己和她并不熟识,她为何单单只打听自己?
贤太妃眉飞色舞:
“因为你在宫中是一个传奇,你所做的事情简直是出乎别人的意料,热情澎湃,听后令人激动不已,上天也算是对我垂怜,让你也来到这儿。我以后跟着和你一起,一定会大变样。”
贤太妃身后的菊花开得热烈,亭子四周种的是葡萄,青青的果子,一串团一起,像是小山一般的机灵可爱。
秋光明媚,风高气爽,如此惬意,但是娄寒脸上却是一阵苦笑,若她真是一个传奇,可为何会在这呢?
贤太妃难得有信心,娄寒不能打击,只是说她不是传奇,她只是和贤太妃一样,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以后两人既然在一块就要相互扶持度过。
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变好。
谈起娄寒,贤太妃双目泛着光芒,她说娄寒必定会早早地离开此处,但是她却不能。
她很坦然告诉娄寒,曾经她有一次出宫的机会。只不过因为太后怨恨先帝在时对她的宠爱,所以故意将她截留下来,让她生活在太后的眼皮底下,太后是在报复她。
这样的宫闱秘事,若不是当贤太妃是朋友,娄寒根本不愿意去理会。她问贤太妃如今已经过去多年,太后应该放下了心中仇恨,此时再去请求,怕是太后也会答应。
毕竟年老的女子在宫中,安享晚年倒还罢了,贤太妃如此年轻,且又貌美,留在宫中,像是一朵盛开正艳的花,落下凋零,令人惋惜。
“何尝不是呢?”贤太妃自怜自叹,眉眼当中带着些许的忧伤。谈心之后,两人的感情更增一步。
从娄寒口中,贤太妃也得知,娄寒并不讨太后的欢喜,同病相怜之下更添亲密。有人作伴,时间也极容易打发、这段时间,灵儿都在和人约会。
听说,她在一次宴会之上相中了一名公子,两人情投意合。娄寒原先不时地去找灵儿说话,眼见她忙,也就没有再打扰,而此时贤太妃的出现,刚好填补这片空白。
白天倒也乐得自在,晚上的时候和司子翊一起相拥着说话,赏花赏月,赏着清风。若是这日子,就这样平平静静地走到尾声,娄寒并不会觉得遗憾。
这天娄寒刚一回来,可是贤太妃身旁的丫鬟秋月惊慌地跑了过来,一见到娄寒便立刻跪了下去:
“王妃,求求你,救救我们娘娘!”娄寒吓一大跳,刚刚分离的时候,她还好好的,问秋月贤太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秋月抽抽答答,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哭着说道:
“原本,我们娘娘回来,就和往常一样,双手泡着玫瑰水,但是,突然有两名太监闯进来,他们说贤太妃在四处散播太后的谣言,说太后的坏话,将她押走了。
奴婢知道,贤太妃和王妃您交好,还请王妃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将贤太妃救了出来。”
淑妃的事情,娄寒原有愧疚,虽然她们母子罪有应得,但是她们的下惨凄凉,娄寒不愿意这样的惨事发生在善良的贤太妃身上。
娄寒匆匆赶了过去,但是却被宫女拦在外面,说太后正在和贤太妃说话,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娄寒在外面焦急无比,尤其听到里面传来太后的斥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