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之前,娄寒和灵儿在太后面前一再保证,必定不会再让公主出事。她们没有料到公主居然依旧一意孤行,全然不考虑自己和孩子,只身在外。
灵儿口头抱怨之余,自责不已:
“早知道这般,当时我就不会像太后夸下海口呢。”她的面上有一丝悔色,撅着嘴,扯着树上的叶子撕成碎块儿,随意一抛,纷纷落落的,就像此时她们杂乱的心情。
“灵儿你先别急,也许公主只是出去走走而已,公主必定不会令我们为难。”娄寒的话说得并没有底气,公主如此倔强,难保不会一心前去,现在这话,不过是自欺欺人。
“怎么会呢?她的眼中只有皇子。”灵儿小声地嘟囔着。
这段时间不知道在公主的口中听说过多少次关于她和皇子之间的事情。
每一件对灵儿来说,皆是寻常的小事而已,是何足道哉的事,可是公主似乎十分的欣赏,甚至,重复的事情,她也是说了又说,由此可见,在她的心中皇子的地位不凡。
说来说去都是自己的过错,想到此处,灵儿不觉有一丝害怕,抓住娄寒的手:“你说,太后千辛万苦才等到公主回宫,若是得知是我将她弄丢,太后会不会生我的气?”
娄寒抽出自己的手,放在灵儿的手背上:
“你尽管放心,你并不是故意的,只不过是说错话罢了,太后就如何会责怪你,也会怪我考虑不周,没有多派人看守着才让她离开,你放心吧。”
她们发现得早,此时前去追赶的话,公主只离开半天的时间,应该能够将她找到,可是她们等了半日之后,得到的消息却是公主并不见踪影。
众人都不觉紧张,公主并不会武艺,单独一人,并且在半夜偷偷溜走。实在是令人无比担心。
娄寒在宫中再也坐不住,让碧春陪着灵儿,别让灵儿胡思乱想,自己骑着马跑出宫,带着十余人,在去北玥的路上狂奔着,以期能够遇见公主。
一路行一路问,终于,她们在一座城池里面打听出来消息,公主曾经在这儿出现过。
因为那个时候,她正在酒楼里面用膳,将头上的帽子取下之后,众人看清她的白皙的面庞,都在猜测着她的身世,这才有些印象。
娄寒她们一开口,那人便立刻问娄寒:“是不是那名女子比你还要白皙?”娄寒一听便立刻知道是公主,急忙点头,问她们在哪儿?
“那名女子看着无比伤心。”说话的人满脸疑惑,
“只见到她出去之后,一直在低头走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所以我特意将她送了出去,她当时还要感谢我来着,那位姑娘如此着急,到底是为何?”
那人见到娄寒如此,显然很疑惑。面上闪着层层的疑云,娄寒挥了挥手,打消他的疑虑,“没什么,她在家中和父母吵架,独自外出,所以我们才担忧她。”
“原来是这样,那名姑娘她口中一直念叨着要去北玥,怕是往北而行啦。”
娄寒谢过他,她们的路没有走错,但是时间已然晚了,听说公主已经离开一天半有余,就算日夜不歇,也难以追赶,她们便照常行路。
渐渐地朝北而行,已经能够感受到战争的严冷残酷。一路上不少人拖儿带女地往前走,上前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战火四处蔓延,她们在城中已然呆不下去,只得出此下策。
对他们娄寒深表同情,虽然说他们出兵,胜卷在握,可是多多少少,还是影响到了本国的百姓。
这些人停下来谈论其战争的时候,并没有理会自身,声音还是无比兴奋:
“也许我们这一次只是暂时的,很快,我们又能够重返家园。
北玥国王现在就像是疯了一样,被我们的王爷压制着,毫无反手之力,想一想便觉得无比痛快,就连这肩上的担子也轻了许多!”
娄寒苦笑一声,他们肩上的担子何曾变轻,只是他们的错觉而已。怅然地望着他们远去,之后,才紧赶慢赶地向前想要追上公主。
她们一路前行,到达司子翊的营地。大惊之下,司子翊并没有见到公主。
“这怎么可能呢?”娄寒十分着急,“这一路上颠簸,公主单独一人,并且一直是朝这个方向啊,为何就偏偏不见?莫非路上出了意外?”
娄寒又是着急,又是担忧,司子翊一直安慰他,负手在背后,踱来踱去,沉声说道:
“没有找到,并不代表她有事。公主自小冲动,必定会是因为皇子,如今皇子在我们的手上,公主一定会来找我们。”
娄寒忙收起忧色,震惊地问道:“你们抓到皇子了?”司子翊点了点头:“是的。这些天皇子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呢,为了抓住他,我们可是费了一些力气。”
从司子翊口中得知,原来两国交战的时候,他们节节败退,很快四方便是逃难的人,皇子也夹杂其中。
原本司子翊便有意想抓住他,所以,对北玥的百姓防守得十分严密。原本,皇子很快便能够逃脱,凑巧司子翊从他的身旁经过,他一时紧张,深深垂首。
使得一旁的司子翊十分好奇,凑了上前,揭开他戴在头上的帽子,看清他的容貌,眼见他的惊慌之色,才得知是皇子。
司子翊随后一招手,一人立刻将皇子带上来,再次相见,不过短短半月的时间,但是一切已然不同,皇子成为了阶下囚。
他望着着娄寒和司子翊的时候,眼神当中全是愤怒,不停地挣扎:“你放开我,你放给我!”
司子翊一招手,押送着他的侍卫即刻退了出去。瞧着他此时眼丝通红,无比愤怒,就像是一只困在笼中的野兽。
之前,并没有见到他威风,被俘之后反倒气势十足,娄寒对他依旧如之前那般,眼中露出讽刺不屑之意。
皇子的双手被绑缚,此刻不满地指着娄寒说道:“公主在哪里?我要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