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公主,娄寒的双眸当中多了几分气恼,恨不得上前给他几个耳光,若不是他,公主何至于失踪,过得如此凄惨?
强忍住愤怒,娄寒冷冷地说道:“公主不会见你,你就死心吧!”
但是此时皇子眼中露出绝望的神情:“不会的,公主不会抛下我的,她和她肚中的孩子都需要我,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到了这个时候,皇子才想起和公主是一家人,可是,当时公主需要他的时刻,他可是决然而然地抛弃啊。
娄寒不愿意见到此人的丑态,便将脸转过一旁去,耳畔是皇子歇斯底里的声音:“你们让我见公主,你们让我见她,我知道,她不会抛下我的!”
皇子的脸色黯然,就像是天空当中朵朵沉重的墨云,一片一片地压落下来。等到最后叹了一口气,神色无比哀伤:“我只想见她最后一面,和她说上几句话!”
越到后面,娄寒对他越是鄙视。司子翊见到娄寒烦恼,于是让人将皇子带走,之后,拉着娄寒的手在一旁坐了下来。
“不要因为这样的人而不开心嘛,你千里迢迢而来,刚好明天我们一起入主北玥皇宫。”
对此事,娄寒并无兴致,她只是喃喃地说道:“你给我一些兵,我想在四处寻找公主。”
“这个不必你前去,我已经派人一路搜索,你放心吧,如今北玥国王已经被赶跑,他们是朝北逃走,不会和公主遇上,公主不会出事,你千里迢迢赶来,今天就好好地休息。”
这一路上日夜奔波,娄寒确实有一些劳累,这时候靠在司子翊的身上,闭着眼睛,暂且忘记公主一事。
等休息好了之后,娄寒随着司子翊走在街道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繁荣,整个街道变得荒凉。妻离子散,房屋破败,饿殍满野,实在是人间惨剧,娄寒的心情不免沉重。
她的眼中充满着不忍,神色黯然唏嘘不已,原本这一切都可以避免的,只是因为北玥国王的私心,才害得百姓有此一劫,叹了一口气。
司子翊听罢她的感叹,直点头:“你说的又何尝不是呢,这一些事情,也许我们都无法决定,你别多想。”
娄寒望着前面一名男孩正在推着一旁倒在地上的男子,口中叫道:“爹爹,你醒醒啊。”不停地哭喊着。娄寒没有听清司子翊最后所说,她满怀同情,立刻走了上前。
想将小孩拉起,可是她才靠近的时候,发觉男孩子的目光全是仇恨,他从怀中掏出一物,很快冲着娄寒而去,比及到了前面的时候,娄寒才发现,原来是白晃晃的利刀。
已然来不及叫出声,娄寒手惯性地伸手一挡,男孩的目光就像是野外的野兽一样,恨不得将人吞噬,根本不像是一个十岁出头的男孩。
娄寒不觉心惊,同时手一软,很快,锋利的刀子便向她逼近几分,未过多久,她眼前突然一松,整个男孩被司子翊提了起来,往前一惯,摔在他父亲的身上。
司子翊立刻将娄寒扶了起来,问她可曾还好。
娄寒好怕不已,抚着心口望着眼前的男孩,他的刀子被摔出数米之远,可是他依然恨恨地回望着他们,指着他们两个说道:
“是你们害得我家破人亡,害得我成了孤儿,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侍卫们早已上前将他制住,司子翊让人将男孩带走。娄寒听罢男孩所言,怔了一怔,同时,无比怅然地说道:
“就算是将他还有所有反对的人都关了起来,但是他们这般仇视着我们,即便将一切占有,但是他们的心中以后真的会服我们吗?”
原先,司子翊想让娄寒和自己一起进入宫中,看着他之前的成果,眼见娄寒这般受到惊吓,他立刻让人掉头回去。
“战争难免会有伤亡,你不必放在心上,这一些人也许现在她们并不会完全臣服,但是过了多年之后,也只得接受这个事实。”
娄寒叹了一口气,若是两国能够和平相处,就不会有着这么这样的人间惨剧,更不会使得现在公主不知所踪。
她全然没有兴趣再交谈下去,让司子翊单独前去,自己则带着一队小兵来至城门口。
看守城门的人对进出的人检查得十分严厉,为了防止北玥的势力再次进入,被他们反扑,许多时候都是许出不许进。
娄寒在门口巡视良久,她见到城门外有一人行迹十分可疑,一直逡巡不前,想上前却又不敢,想离开却又不甘,在外面足足有半个时辰。
就在士兵所有的人注意到她的时候,她在立刻低下头,准备往回走,娄寒突然在后面叫道:“你站住!”
瞧瞧她的身形肥肿,看着像是一个妇人,或许是北玥的子民,想起之前的男孩,娄寒对她十分防备。
那人停了下来,摘下帽子,随后那人立刻缓缓地转身,她的头一抬,娄寒无比惊喜:“公主,居然是你!”
万万没有料到,这人是公主。公主一脸的风霜,显得十分的劳累和疲倦,两人的手才握住,公主便满足地笑了一笑。
“刚刚我依稀好像看到是你,但是我又不敢相认,我想找皇子,所以我不敢露面。”
“你不用再说了。”娄寒无比心疼。
公主所有的一切她都感同身受,她能够想象到公主的为难,所以这时候,她只是紧紧地拉住公主的手,拉着她前去北玥的皇宫,“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公主喜出望外,满含期待地望着娄寒,娄寒脸上的笑容清风一般徐徐展开,对她点了点头。
从神情当中看来,娄寒也必定知道自己的心思,公主狂喜不已,一路上十分感激娄寒,同时心怀愧疚:
“我知道,这一路上,你是为了寻我,但是我却不能够停下来,更加不敢和你相认,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够找到他。
虽然是微乎其微的机会,但是上天必定会眷顾我和肚中的孩子,所以我这才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