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寒陪着公主来到她们之前所住的宫殿,司子翊将皇子软禁在此处。到了之后,娄寒亲送公主入内,自己守在门口。
等到司子翊匆匆前来,娄寒却将司子翊拦在门外,拉着他一同在外面的台阶上坐下:“他们难得相会,就让他们说一会儿话吧。”
“需要单独相处的,又何尝是他们,其实我们也有许久没在一起。”找来保全,让他守在外面,自己则拉着娄寒的手,一起行走在北玥的皇宫里面。
北玥皇宫里的宫女见到他们,眼中是畏惧,战战兢兢地候在一旁,见到她们,两人不禁想起她们两人之前呆在宫中的情景。
对于此处,两人都极为熟悉,一花一草,和离开的时候,几乎一样。娄寒问起如今北玥国王的状况,司子翊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老小子跑得倒挺快,我们还未到皇城,他们已经撇开一切,往最北处逃走。没有抓到他,我想,皇上必定觉得有一丝遗憾。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害人害己。”
说罢之后,司子翊顿了一顿,望着娄寒的眼睛:“听皇上的意思,他希望我能够留在北玥。”
娄寒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皇上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够镇守在此?”司子翊点了点头。娄寒清澈的双眸当中,跳跃着坚定的火苗,
“我愿意跟你一起。”
司子翊心疼地替她紧了紧衣衫,将她拥在怀中,“这儿不比我国,气候严寒,再说,北玥和我们风俗不一,并且你在此也没有朋友,我怕你会过得不开心。”
娄寒伸手抚住他的嘴唇,让他不必再说下去:“不论你在哪儿,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其余的一切我都不会计较。”
司子翊心中感动,将她拥得更紧。瑟瑟的秋风吹来,娄寒就觉得四周一片暖和,如沐春光。
就在此时,突然听见不远处有动静,很快见到一名宫女急忙闪躲的身影。娄寒认识她,是公主身边的小樱。
她一直守在宫殿里面,不曾离开过,如今公主归来,她更是不离左右。他们两人立即分开,小樱上前,神情有些焦灼:
“王爷,王妃,公主和皇子两人争吵起来,奴婢担心公主。”原来他们也料想会如此,娄寒眼中流露出几分担忧,旋即,歉然地望了司子翊一眼,自己向小樱走了过去。
“你先去处理着北玥国中大事,我去看看她们。”司子翊点了点头,果然,在院中已然听见皇子嘶吼的声音:
“你依然是这样的高高在上,可是明明是你们将北玥夺去,我是北玥的皇子,不是你们的俘虏!”
许久之后不曾听见公主说话,娄寒正在犹豫是否要进去的时候,公主才徐徐开口说道:
“皇子,现在已经没有了北玥,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我们可以寻一处无人的所在,抚养我们的孩子,如今这种情况之下,能够保全性命,保全我们一家人,你还不满足吗?”
耳边传来桀桀怪笑,突然,停了下来,皇子冷冷地说道:“满足,难道你现在让我对她们,对你的亲人感恩戴德,因为她们占据了我所拥有的一切。”
公主之后的声音极小,似乎是在劝说皇子,可是皇子每一次还反馈回来的,却是歇斯底里的吼叫,看来他们根本谈不拢。
娄寒颇为无奈,叹了一口气,先是挥手让小樱下去为公主准备安胎的药,自己则敲了敲门。
“进来。”是公主清脆的声音。娄寒进去之后发现皇子正抱头蹲在地上,公主虽然坐在椅子里面,但是,倾身上前,关切地望着皇子。
娄寒的到来,并没有改变一切,反而,皇子抬起头的目光充满着愤怒,很快起身,转过一旁,不再理会娄寒。
眼见公主只是着急,身体并无异样,娄寒这才放心,之后,娄寒对公主说道:“我想该说的话,你也和他谈完,我们先回去休息吧。”
公主眉头微拧,望着皇子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担忧,扶着娄寒的手,缓缓站起,公主悄声问娄寒:“他不会有事吧?”
娄寒肯定地点头,清亮的眸底令人安心,嘴角扬起,微微一笑:“他当然不会有事啦,你尽管放心。”
两人才走两步,皇子已然在后面叫道:“我不需要你们的假惺惺,我不做阶下囚,不做俘虏,北玥依旧是我的,不是你们的。”
娄寒身子一顿,皇子就是看在她们对公主的重视的份上,所以才如此这般嚣张,简直是令人忍无可忍。
娄寒拳头紧握,待见到公主乞求的目光,只得长舒一口气,同时冷冷的朝后面说道:
“你不要痴心妄想,你若是觉得这儿住得不够自在的话,大牢里面有很多处,可以供你选择。”之后便头也不回地带着公主离开了大殿。
出去之后,公主全身有微微的颤抖,身子在寒风当中愈发显得柔弱,娄寒柔声劝她:“皇子一时糊涂,等到后面他必定会想通,你放心吧。”
公主凄然落泪,伤心地说道:“皇子一向固执,坚持己见,从来不会听人劝说,他认定的事情,必定会要坚持到底,这一次,对他来说打击太大,我想,他一定会难以释怀。”
原先对待公主忽冷忽热,也是因为公主的身份高出他许多,现在他的国已灭,他要寄人篱下,仰人鼻息,这对于皇子来说,简直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娄寒眉心一动,若有所思,有一个提议,在她心中悄然地生根发芽,只是,娄寒觉得司子翊和皇上未必同意,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待到晚上,备好了一桌酒菜,娄寒翘首以待,直等到黑幕降临,司子翊才迟迟归来。娄寒屏退丫鬟,自己替司子翊宽衣。
换上家常的衣裳之后,这才入席,先是给司子翊倒了一杯酒。
“瞧你这般隆重,好像有喜事。”司子翊奇怪地笑问道。
“难道,寻常的时候我们不能够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