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寒此时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抬起头,茫然地问道:“难道皇上就任由李尚书这般?皇上虽然信任李尚书,但是也没有宠幸他到这种地步,任由他胡作非为吧。”
司子翊一声苦笑,声音清冷:“你瞧瞧皇上如何对我,难道你觉得皇上真正地相信他?”瞬间将娄寒的疑惑打消,此时也不免对李尚书心生同情。
原来他在皇上的眼中也不过是一只猎物,不过是一头养肥的家猪,等到哪一天皇上想对他动手的时候,他如今偷偷摸摸所传乃所觊觎的,最后都会被皇上收入国库。
这样说,娄寒的心情倒也坦然,只是对于这个逃走的北玥国王,娄寒颇为遗憾,恨恨地说道:
“没有料到这个老贼居然还在,若不是他,公主何至于有这样凄惨的结局,何至于家破人亡,我们一定不能够放过他!
只是今天的打草惊蛇,怕是这一段时间,北玥国国王都不会再出现。”
“好啦,”司子翊手按在娄寒的肩膀上,
“这一天我们并非一无收获,至少也知道李尚书正背着皇上,背着我们偷偷地做了许多坏事,甚至他还和北玥国王勾结,这一些,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
李尚书这般,她的女儿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威胁。你等着,很快我会让你重新坐上正妃之位,不会让你一人孤零零在外。”
“我早已经习惯。”娄寒不以为然,很快,前面不远处便是京都的大街,娄寒这时候刻意地离开司子翊数步之远。
“在别人眼中我们早已经是陌路人,所以我们这般亲密会引人注意,你回宫吧,我也要回去歇息。”
说到这,娄寒心中依然怅然,这一种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感觉,令她心中有微微的苦涩之意,但是想到一切都是暂时的,只得无奈地一声叹息。
回去之后,碧春眺望多时,见到娄寒归来才松了一口气,同时还说道:“灵儿姑娘来这儿等了很久,小姐许久未归,我们不知道小姐去哪儿,也无法前来相寻。”
“灵儿来这儿做什么?”娄寒喝了一杯水,随后才问道。“灵儿不肯说,瞧着她的样子,怕只是关心小姐,所以这才前来。”娄寒点了点头。
天黑之前灵儿又来了一趟,见到娄寒在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告诉娄寒宫中传来的消息。
“姐姐,你在外面已经被人监视,你所做的事情,都有人告诉皇上和太后,原本皇上便对姐姐有偏见,现在更是认为姐姐怂恿王爷在皇城里面胡作非为,姐姐下午真的去了青楼?”
娄寒显然很诧异,刚刚发生的事情,她们很快便得知,但是娄寒并不觉得不妥,反而重重地点头:“对呀,并且我们还大有收获。”
但是当灵儿问起的时候,娄寒却选择不告诉她,只是说她往后便知,灵儿没有追问。
“我自然知道姐姐必定是因为好玩才去,可是从外面传来的话却是姐姐作风实在是差,男女不论。”
后面的话灵儿无法复述,因为实在难听。
她只是担忧,原先太后对此事保持中立,任由皇上处理,但现在,太后的面上也挂不住,她将司子翊训斥一顿,并且严令司子翊不得再和娄寒来往。
“姐姐,你们就算去玩,也挑一个正经一点的地方啊。”
原本以为出了宫便会有自由,可是暗处的那一双双眼睛,还有她们背着自己从口中说出的恶毒的话语,甚至曲解她们的意思,都令她心寒。
娄寒想了一想,旋即问她:“这些都是李芊羽告诉皇上和太后的吧?”
灵儿直点头:“虽然不是她,但是料想背后的人也是她。说话的人是皇上的妃子,可是也是姓李,和她们是亲戚。
皇上就算不想知道,她故意当做不小心一般地说了出来,这才大发雷霆,将王爷训斥一顿。”
皇宫便是这样,人人利己。娄寒神色凝重,可是在灵儿的面前,娄寒没有告诉她自己的计划,更加没有说起任何,只是顺着灵儿的话告诉她说道:
“你不要老是往外跑,到时候你也会沾上我的不是,好好地呆在皇宫里面陪着公主。”
灵儿不觉点头,同时提到公主的时候,神情当中也有丝丝的黯然:
“公主如今也觉得对不起姐姐,说她误信李芊羽,她已经将屏风换掉,并且说不会再和李芊羽有任何的来往。
她让姐姐放心,以后她也会想办法,为姐姐讨回公道,不会让姐姐一直流落在宫外。”
娄寒一脸欣喜,重重地点头,握着她的手:“我相信你们,可你们两人一定要先想着保全自己,这时候才能够替我讨回公道,懂吗?”
娄寒破天荒这一次没有拒绝,灵儿欣喜无比,不住地点头。眼见着天色不早,娄寒便催促她快回宫。
日已暝,整个天地之间一片的黑茫茫。一到晚上,天气便渐渐地变得寒冷,碧春揭开大鼎的铜盖,往里面扔了一把百合香,很快,甜甜的香气沁入鼻中。
“小姐,你忙了一天,早些歇息。”娄寒如她所言,上床躺下。碧春便走至屏风后,将灯熄灭,房屋瞬间黯淡下来。
等到碧春离开,在隔壁的房间歇息之后,娄寒立刻起身,匆匆地换好了夜行衣,在街口的门牌下面和司子翊汇合,两人旋即朝李府飘然而去。
整个李府是除了皇宫当中最为气派的府邸,娄寒曾经去过,对里面极为熟悉。外面已经宵禁,并无人烟,黑蒙蒙得令人感觉凄凉,可是李府却是张灯结彩。
里面灯笼高高地挂起,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条火龙。被风一吹,微微地摇曳着,更添风姿。
李尚书的儿子李祖荫被皇上赏了一个六品官,虽然官职低微,但是,李公子年岁不大,被皇上赞誉,实在无比荣耀。所以,这婚宴一直持续到了晚上,皇上特意允许他们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