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寒紧张地低头,穿着倒也郑重,匆匆地理了理发髻,随后便朝外赶。才到门口,便见到冒冒失失的碧春。
两人差点撞上,娄寒微微一咳嗽,碧春立刻收起脸上的慌乱。等到下人离开之后,碧春才一脸焦灼地问娄寒现在怎么办呢?
跟着娄寒,虽然经常见到皇上,只不过这一次,她们可是有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几乎可能令她们人头落地。
碧春这般慌张,确实在情理当中。
娄寒撇了撇嘴,感觉这件事情越发有意思,事情已经容不得她多想,因为娄寒就在此时便听到皇上的洪亮的声音。
皇上带着侍卫和太监威武地走了进来,娄寒这时候忙跪了下来迎接,皇上左手插在腰间,右手伸出,示意娄寒她们起来,同时对娄寒说道:
“朕今日特意前来看望王爷,王爷近来如何?”碧春进来斟茶的时候,娄寒发现她的手有一丝发抖。
这时候娄寒上前接过碧春的茶壶,抬着下巴,示意她离开,自己转身笑着对皇上说道:
“回皇上的话,王爷一切都好,只是因为近来服药甚多,神思倦怠,所以许多时候他都是沉睡。”
皇上颔首,眉眼之间带着些许的关切:
“王爷之前一直为国为民操劳许久,这一番归来又在养病。朕于是便想来探望,只是因为公务繁忙才拖至今,朕心中有愧呀。”
从皇上的话里行间,娄寒听出来,皇上并不是怀疑王爷,而似乎只是为了交差罢了,神色一松,整个人并不似之前那般紧张。
娄寒微微一笑:“皇上言重,皇上能来此,王府蓬荜生辉,皇上日理万机,却不辞辛劳来探望,是我们的荣幸。只不过王爷如今这种情况,怕是会令皇上失望。”
“这个不妨,朕只要看他一眼,只要得知朕的得力助手无事便行了。”皇上之后袖子一甩,便欲往里走。
娄寒急了。皇上咱们进去,保全再如何也要下床,上一次,他能够以嗓子沙哑蒙混过关,可是这时候面对的是皇上。
多少年的相处,这一招定然瞒不过皇上。不知从何来的胆子,娄寒突然叫了起来:“慢着!”皇上这时候愣了愣,不解地望着娄寒。
娄寒此时才惊觉过来,觉得有一丝的紧张,脑中电光石转之下,娄寒此时忙说道:“皇上,王爷刚刚睡了。”
“这个不妨,朕王爷已经归来许久,想来他也有话想对朕说。”之后,他便招呼太监,“你去将王爷唤醒。”
皇上这时候他没有再进去,而是端坐在外面等候,这就更加糟糕。太监进去的时候,娄寒忙将刚刚收到的密报告知皇上,“皇上,大良那边传来消息,风池已然被抓到。”
“是吗?”皇上惊喜地站了起来,他同时疑惑的望着娄寒,“你从何得知?”
娄寒这时候指着外面一只停歇在院中的鸽子:“是王爷曾经的将领特意来通告,因为只是抓住了对方一个小将,所以他们并没有来通知皇上。”
可是皇上却知道风池的大名,知道此人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在风国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皇上瞬间便陷入深思当中,风池已经成为阶下囚,那么整个风国根本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一般,看来,他可以攻打风国的。
只是若论起打仗的话,皇上便要依赖司子翊坤。
皇上这时候目光有意无意地瞟了门口一眼,里面有着窸窸窣窣的穿衣裳的声音。他的神色显得惊喜,娄寒随后立刻说道:
“皇上,如今我们的人信心饱满,人人都说大良之后便是风国,若是能够一举将风国攻下,那才是皇上的丰功伟绩啊。”
皇上一想也是,只是之后又要仰赖司子翊和娄寒,皇上这时候立刻起身,将娄寒扶了起来:
“王妃呀,原先攻下大梁的时候朕就觉得你和王爷居功甚伟,急急地将你们召唤回来,是想让你们歇息一段时间。”
娄寒只觉得此人虚伪无比,可这时候也不得不面露笑颜,体贴地对皇上说道:
“我和王爷明白皇上一片心思,所以如今王爷在里熟睡,也是谨遵圣意,那么,此时皇上是否应该令王爷多学习,而至于风国的事情,可以慢慢图谋。”
“对,对,你说的不错。”皇上很快将里面的太监唤了出来,随后一再叮嘱娄寒,“这些日子,朕便将王爷交与你了,你得好好照顾司子翊,一定要让他的身子尽快复原。”
他带着疑惑不解的太监很快便离开。
娄寒长舒了一口气,抚着心口,暗道好险,等他赶紧走进去的时候,同样惊魂未定的保全正不安坐在床头。
见到娄寒进来之后,他忙问:“皇上真的离开了?”
娄寒点了点头:“还好王爷送来的消息及时,皇上一时大喜,觉得攻打风国有望,这才离开,若不然的话,皇上定然能够瞧出端倪,简直是险之又险的事情。”
可是这一次,娄寒觉得他们根本不能够在这边呆下去,使得如踩薄冰,太不安全,她立刻让保全写信告知司子翊,令他尽早回归。
半个月后,司子翊接到信件之后,他将一应的事情安排妥当,自己则向郑云求假,他说自己当兵离家许久,希望能够回去探望亲人。
“你的家乡真的在偏远的北边?”
司子翊点了点头:“是的,往返之际怕是需要几个月之久。”
郑云见他说得煞有其事,也没有揭穿,只是告诉他说道:“那好吧,不过你可一定得归来。”
殷切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司子翊,司子翊抿了抿嘴,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司子翊离开的时候,郑云郑重相送,直送到十里长亭。
这一路上,司子翊细细地叮嘱着他,该如何布防,何处得放重兵,何处不必多人守候,而至于被风国的骚扰,他们绝对不能够乱动用军人。
风池如今关在牢里面,也须得派人好好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