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寒听后心怦然一动,风池这般可是做着危险的事情,为何会带上他一直敬爱的娘呢?此事定有蹊跷。
她先是将门踹开,让婢女在此等候,自己则骑马上前去追赶,招呼着不少守门的士兵,一行人便匆匆而去。
待到出城不远处,便见到一小队士兵护送着一两马车行走在大道上,风池大摇大摆,坐在马上,风光无比。
听见后面的马蹄声音,见到娄寒前来,他面露疑惑,转而问娄寒:“你怎么来啦?我们不是说好了由我前去吗?我想着晚上天黑,于是提前出发。”
娄寒没有回答他,而是径自向前,将车帘一掀开,果真是风老太太,娄寒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你倒是演的一出好戏!”
风池睁大眼睛,他摊开双手,不解地问娄寒:“王妃,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是去抓人,但是这一路上的美景不可辜负,带上我的老娘,让她也欣赏欣赏,这有何不妥?”
娄寒没有听他的狡辩,她只是沉痛地说道:“你若是有别的心思,你为何不跟我明说,必要用这弯弯绕绕,你想带着你娘离开,远远地离开这里,对吧?”
娄寒行事一向干脆,极少说废话,此时如此严肃,风池自知道。
这时候他也收敛起了刚刚的不正经,转头说道:“我从方平到来的那一刻就能够预先知道我的命运,我确实想离开。”
“所以你故意曲解皇上的话,让我相信真的有蛊虫的存在,最后你在方平面前演这样一出戏,甚至那个士兵还好好的活着,对不对?”
“是的,你说的都对,可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
他的目光眷恋的望着马车,
“我死不要紧,可是我不想让我的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让她在这般年纪承受着丧子之痛,再说我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意像王爷一样被奸人,被小人所设计。”
看来这才是他最终的心思。
娄寒明白,此时低着头,望着脚下石头横生的小路,“你信我和王爷一次,我们能够帮你全身而退。”
可是风池听后咧嘴一笑,同时反问她:
“你不觉得我这样的话,反倒更加的干脆吗?你可以说我死在外面,你也可以说我和芳姑同归于尽。
芳姑死了,整个风国是安全的,而我也能够平平安安地带着我的母亲离开,这对你对我来说都是好事。”
“可是,若是我今天不是特意去看风老太太的话,我会一直被你蒙在鼓中。”被人欺骗的感觉实在是难受,并且是之前一直并肩作战的战友。
司子翊虽然一再叮嘱她,可是想着长久相处,娄寒宁愿选择相信,但是之后却被人设计,娄寒更加失望。
但是这一次,娄寒根本没有刁难风池,想了想,转而挥手对他说道:“好吧,你既然做此决定,那么我便听你的,只是今后你们以何为生?”
风池拍了拍自己身上的一个包袱:“这是我攒下来的家当,够我们所用,王妃大人大量,风池定会记得王妃记得王爷!”
娄寒挥了挥手,令他不必再说下去,紧握住他的肩膀:“好好善待你的母亲,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娄寒随后一挥手,立刻带着众人回去。
风池离开了,可是留下的烂摊子娄寒不得不收拾。
娄寒先是问起方平的情形如何?听说方平简直像是疯了一样,因为,风池不久之前来过一次,也不知道风池到底说了一些什么,方平连饭也不肯吃,一直躲在床上呢。
照这样下去的话,怕是要疯掉。
这个风池,一切都被他算计着,只不过这样一来的话,她倒容易许多。
定然是风池在走前,他为自己所设想的。娄寒抿嘴一笑,这时候走上前来,轻轻地敲门:“方将军,你在吗?”
“你不要过来,你离我远远的!”
“好好,我不进来!”娄寒心中不觉好笑,可是口中的话语却要装作严肃,她提起袖子遮住面庞,不让两边的守卫发现她的异样。
在平复心情之后,娄寒则继续说道:“你放心吧,风池他已经前去追拿真凶,只要那个叫做芳姑的蛊婆一死,我们这儿危机立刻就会解除。”
只听见里面咚的一声,似有人跳下来,但是他依旧不敢开门,来至门口问娄寒:“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啦,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那些虫子都是被人操控的,只要操控的人一死,它们便立刻会烟消云散,你尽管放心,风国是安全的!”
里面的方平抚着心口,扑扑扑直跳的心稍稍地平静下来,望着四周,也不似那般害怕,他想了想,这时候猛地将门打开,让娄寒进来。
他自己整个人之后便跳得远远的,同时让娄寒站定,不能够随意靠近。
“你这是做什么?”娄寒一边回头关门,之后转过身来问道。
“风池说,我们几人也不能够靠得太近,要不然的话,极有可能被沾染上了虫子,还有,你这衣裳要赶紧换下,那虫子几乎是透明的,根本瞧不见,或许你身上有了还不知道呢。”
他一边说,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衣裳。
娄寒为了让他放心,也学着他的样。“好好好,其实我今天来是告诉将军的,等到风池杀了蛊婆,我立刻启程归京。”
“那是自然的。”虽然将军害怕,但是皇命难违,娄寒越早离开,对他越为有利,所以他直点头,
“好的好的,这段时间你要密切关注此事,其余的事情,就暂且放在一边,全城的百姓性命要紧。”
他再问娄寒是否还有事,若无事的话,则速速离开。
就连她刚刚站的地方,随后的也命士兵过来浇上一桶水,冲洗干净,娄寒摇了摇头,颇为无奈。
整个风国简直陷入一片瘫痪当中,不知何时,风声竟然已经传了出去,人人自危,甚至就连街道上也不见踪影。
在出门的时候,娄寒带着一名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