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寒神色一惊,猛然站起,直勾勾地望着他,方平也紧张无比,反手抓着桌沿,紧张得紧紧地靠着桌子,那神情随时可能逃走。
风池则立刻喊叫起来:“之前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好好地端着吗?你必定是摇晃的幅度太大,将虫子晃出来,沾在你的皮肤上。”
他也紧张不已,抽出剑来,不让士兵靠近自己。只见到那个人脸上扭曲,五指蜷曲,疼痛无比,他不住地打滚,弯曲的就像一只虾。
不停地叫道:“嘿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娄寒想上前风池一把抓住他,想办法替他缓解痛苦。
“不要去,如今虫子已经进到他的体内了,不出一个时辰,很快的便会有千万只虫子。”
娄寒紧抓住他的手臂,焦急对他说道:“与其令他受钻心的痛苦,不如给他一个痛快!”
看了一眼风池腰间的剑,她立刻紧紧抓住,但是风池依旧摇头:
“没用的,这人一死,虫子立刻会冒出来,我们无路可逃,反正他是那样的命运,如今他这般倒是可以给我们争取一点时间。”
娄寒颓然,瞧着这个士兵年轻的脸庞如今变得狰狞,娄寒心中也一阵绞痛,在慌乱之时,她见到方平吓得微微有一丝颤抖,不屑地哼了一声。
每一次司子翊走在前面去冲锋陷阵,可是最后总是这样胆小如鼠的人窃去司子翊的成果。
娄寒没有计较,在风池伸手上前的时候,娄寒将一旁的帷幔拉下来,两个人先是将中蛊的士兵高抬出去,准备在他断气之后,便焚化。
风池将其扛在肩膀上,对着他们两人说道:“你们就不必跟来吧,他是我的士兵,我来处理。”还有他指着桌上的蛊虫,“这次千万别放他们出来啦!”
娄寒连忙点头,后面有动静,她一回头,只见方平原先躲在桌边,听说不远处的碗里全是虫子,听得风池这般说,急忙爬得远远的,躲在一旁。
在转头的时候,风池已经离开,还有这沉闷的呼痛声自他的肩膀上传来,人虽离开,可是惨叫的声音回旋在罗殿上。
娄寒因为未能救下他而深觉惋惜,眼见到方平依旧在躲藏,娄寒冲着他挥手说道:“你放心吧,这些虫子只要有水在的话,它会比绵羊还要老实。”
“你快点叫它们带走!还有这儿啊,我不会再呆下去了!”他低着头,脚试探着向前,生怕一不小心便沾上一只这样的虫子,那时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瞧着他的熊样,娄寒轻嗤一声,打开门,让他的士兵将他们吓坏了的将军带走。
后来方平派人传话说,娄寒须得留下来,将此事解决,他会禀明皇上,告诉他这儿的情由,娄寒松了一口气。
至少如今不必再离开。
晚上来到院中,一弯明月高照整个地面,朦朦胧胧的,似梦似幻。娄寒在阶前独立,肩膀被人一拍,一转头,是风池。
风池回头望着大开的殿门,笑嘻嘻地说道:“那个人怎么样了?”
“我想他这一个晚上定然会睡不安稳,堂堂的七尺男儿,居然会怕一只小虫子,简直是丢人!”娄寒口露不屑。
风池望着娄寒的时候,目光当中显得敬佩,轻轻说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王妃这样英雄。”
娄寒撇了撇嘴,没有回应,她问那名士兵如何。
“很好,他死的时候还是很安详的。”毕竟到了最后他已经没有了痛感,没有了任何的感觉。
看来这些虫子威力非同反响,娄寒问起蛊婆的事情可有下落。
“宫中还剩有七名嬷嬷,我一一问过,她们皆不懂,只不过从她们的口中,我又找到了一条有用的消息。
皇宫里面确实有一个神秘的嬷嬷存在,人人都叫她芳姑,她一般只和皇上见面,身份神秘,地位却令人尊敬。
芳姑根本不像是她的名字那样令人亲近,容貌丑陋,性情阴深得难以靠近,周身带着寒意。人人都说她一直生活在一座山洞里面,平常人都无法靠近。”
“既然有这样神秘的人,那现在她是死是活?”
娄寒立刻问他。
风池接着说道:“听说有这样的人之后,我们便立刻四处访问,原来,她已经躲入深山当中,同时带走的还有不少瓶瓶罐罐。
我担心这宫中不止珍珠蛊一种,还会有别的我们所不知道的蛊虫存在,还有那个山洞,如今谁也不敢进。”
“找到洞口,将所有的洞门都封住!不许任何人出入!”娄寒冷静地安排,“那个芳姑,我去寻她!”
“不必了!”风池这时候眼望着娄寒的眼睛,“这样劳累跑腿的事情就让我来,你在这坐镇,此处的人只会信服你!”
娄寒一想也是,如今因为方平的存在,事事显得麻烦。风池的性子暴躁,两人起了冲突,到时更加麻烦。
只不过这般危险,娄寒双眸流露出几分忧虑,风池淡淡一笑说道:“你尽管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等到芳姑一死,整个风国平安,我们再一起去见王爷!”
“好!”娄寒拍着他的肩膀,一定要他小心行事。
风池定在晚上离开。娄寒知道风池自皇宫攻下之后,已经将母亲接到皇都,找了一处宅子,令她住下来。
如今风池又要赶赴远地,娄寒担心老人家一人孤单,所以她先是在街上买了几名婢女,带着她们前去拜访风老太太。
等到她敲门的时候,久久不开,身后有人走了过来,对娄寒说道:
“姑娘,屋中没人。”
风老太太年岁已大,行动不便,极少出门。娄寒这时候心中疑惑,她走下台阶,问那人:”风大娘她去哪里啦?”
“哦,是这样的,在一个时辰之前,我刚出门的时候,便见到一名将军,也就是她的儿子过来,将她接走的。
他们两个人之后便朝城外而去,当时我还向她招呼了,她说儿子想带她出远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