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寒见到他这般紧张,不觉哈哈大笑起来,“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嘛,你倒还当真了呢。”
他们走的时候,从其她的手下发出的信号来看,对方已经往中路再追,正朝着北疆,娄寒鼓掌说道:“太好啦,他们倒也不笨,不会疲于奔命地在几条路上都派人去搜。”
“当然刚好给我们时间,我们可以悠哉悠哉地前去。”他们一边说一边放慢了马速,悠悠地骑着一边走,一边欣赏着两旁的美景。
苍翠的高山下面幽篁茂密。微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一畦一畦的菜地绿油油的,有着浓浓的生活的气息。
娄寒指着山脚下的一户人家:“干脆,我们在这儿逗留两日吧。”
“好!”司子翊宠溺地笑望着她。两个人很快地上前,一问之下,主人刚想要出门,听他们这般喜爱此处,于是热情地邀请他们留下。
两个人都觉得很惊喜,这儿背山临水,屋子掩映在修长的翠竹之下,一推开窗,便有苍翠的树木映入眼中,就连整个身心都是愉悦的。
他们很快过起男耕女织的生活,在主人短暂的离去之后,两个人便开始操持这一切。他们一起上山挖春笋。
刚刚下过雨之后土地绵软,一颗一颗的笋自地底直冒出尖来,煞是可爱。不多一会儿便满载而归。还有去河里捕鱼,整个山谷当中,留下了他们一串串的笑声。
鲜美的鱼香味,还有清笋肉的清香依旧流连于脸颊边,只不过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时间匆匆而过,他们又要踏上旅程。
司子翊见到娄寒留恋,立刻对她说道:“等我们所有的事情已聊,我们也会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只要你喜欢。”
“我喜欢可是,我更加喜欢的是任何时候身边都有你。”在娄寒心中,只要和司子翊一起,不论做何事都是开心的,随后他们开心地再次启程。
可在半路上突然遇见了屋子的主人,相较于离开之前的光鲜整洁,此时显得有一丝落魄,并且神带惊慌。
才不见半天而已啊,真是古怪。他一见到娄寒他们,则立刻朝他们挥手说道:“公子,夫人,前面的路没法走了,你们还是上官道去吧。”
“怎么啦?”
这是一条小道,地形复杂。对于他们经常行军的人来说,根本不在话下,所以他们显得很轻松,并不放在心上,但是,那位老乡却是惊吓过度,他松开手之后,跌跌撞撞往回走。
娄寒在他离开之前往他手中塞了几锭银子,令他拿好。他手握着银子,望着司子翊和娄寒的时候,就像是两个疯子。
他一边摇头叹气,一边无奈地说道:“我可是前车之鉴啊,你们非要去送死吗?”他沿途望着前方的样子,也就充满着无边的恐惧。
眼见着两个人不听,他只得无奈地回去了。
“我倒很好奇,前面到底是有山匪还是老虎,使得他这般害怕。”
“或许是一个美女,想令他做压寨夫人,所以他才这般。”两人说罢,相视一笑,依旧像是之前那般悠悠地往前走去。
一路太平,眼见天黑,他们则找了一个路边避雨的茅草屋,准备将就一晚上。山中的夜晚来得好似更早一些,不时的狼枭的声音更加增添了一张一分紧张肃穆之感。
司子翊在门外烧了一堆火。
这一个晚上,他让娄寒睡在里面,自己则守在外间,娄寒没有听他所言立刻回去睡觉,反而和他一起坐在火堆旁边,靠在他的肩膀上,眯着眼睛。
“早些睡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可是娄寒摇摇头,她同时也望着四周幽黑的夜景。夜黑风高,四周幽静。
“我想在这儿陪着你。”
“好吧。”两个人这时候才细细地说起别后相逢的情形,说起风池。山风微微的吹来,带着瑟瑟的寒意,令两人靠得更紧。
风池的结局司子翊则比较满意,他喟叹一声说道:
“其实风池更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最初听从母亲所言,转而投奔我们。
但他知道,投降的将领都没有好下场,尤其是皇上对我们的态度,更加冷了他的心,他知道利用一个谣言令自己全身而退。”
“他确实是聪明的,那你什么时候也学学他的这一半聪明呢?”娄寒向望着他。
通红的火光照得司子翊整个面庞红扑扑的,可是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是受着重伤,一脸苍白呢。
司子翊紧握着她的手说道:“此番去北疆,我们可以一了夙日之愿,至于往后的事情,还是留待往后再说。”
如今他们确实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毕竟前路渺茫,谁也无法预知未来,娄寒则点了点头,可是她突然秀眉紧蹙,猛地将头抬了起来,眼望着前面幽暗的深处:
“你有没有听见动静?”
“什么动静?”就连司子翊也觉得迷惑,循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前面却无任何可疑之处。
娄寒揉了揉眼睛,一切风平浪静,没有异常啊,可是她明明听见有吱吱的声响,声音无比细微。
她颇为不适,更加令她怀疑的是司子翊一无所知,看来定然是她想的太多。
“我看你是真的累了,早些回去,我在这儿替你守夜。”
“好吧!”娄寒打着哈欠勉强说道。
她确实比较烦累,所以归去之后倒在床上,很快睡着,可总觉得依然有吱吱吱吱的声音,萦绕在四周,她双手乱挥。
全身突然一阵疼痛袭来,她猛得惊醒,尖叫了一声,可许久却不见有任何动静,司子翊呢?
跳下床,娄寒立刻打开门,可是令她吃惊的是,外面的火光微弱,空无一人。
司子翊在哪儿?娄寒脑中一片空白,就这微弱的火光,她卷起了裤脚,是一个细小的针眼,像是在刚刚的屋中被人所刺。
“谁,谁都在暗处装神弄鬼,赶紧出来!”可是四周并无人回应,只是,不停地有吱吱的叫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