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听后,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对方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武功卓绝,多人围攻之下,丝毫不见过半,反而是他们受伤过半。
虽然未有伤亡,可是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无比的耻辱。再说他们也明白,粮仓里的粮食是为了整个百姓,若是私自将它们运走的话,死伤无数,也算在他们头上,思来想去,便以此为借口,准备将此事推脱。
眼见黑衣人犹豫,老者神色严肃:“当时你们因为自己的缘故濒临解散,是我捐出了大部分的银两,才让你们维持下去,如今,只是小小的事情,你们却推三阻四,毫无信用可言。”
“老爷子,此一时彼一时。这些米能值多少银子?和你家的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又何必和一群人斤斤计较呢。”
“这一辈子我就像一较真,只要谁让我心中不痛快,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报复他。”
两人正谈论的时候,突然下人来报,说李大人来访。黑衣人不便露面,便绕着后门,先行离开。
来到正厅之后,被下人搀扶着的老者才坐定,李大人便不高兴地说道:“往常你们的事情,我都是睁一只眼闭只眼,但是这一次,你们实在是太过分。”
老者诧异极了,瞪大双眼,懵然不知,“大人说的这话,老朽听不明白。”
李大人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角,让他不必再装下去,说自己早已经明白。就是在他们敲锣打鼓,盗贼来偷粮的时候,就已经猜到是他下的手。
于是一再拖延下来,在见到他们无望成功,于是给了他们从容的后退时间,最后李大人总结。
“王爷和王妃她们人数虽然少,但是,个个身怀绝技,若不是一再地延迟,甚至故意露出一个缺口,让他们离开,这些人怕是早已经被王爷和王妃抓住,王妃他们的手段大家都是明白的。”
想到那天地上的那只死狗,想到王妃脸上的杀气,想到王爷周身的冷寒之气。老者面色沉沉,低头不语,这一般,就是默认了。
李大人不欲再说,只是说他们在一起共事多年,对彼此做事性格了如指掌。外面有一丝风吹草动,李大人便能够猜想到是何方神圣所为。
如今,他们得罪的对象是王爷和王妃,李大人劝他们安分一些,若不然等到真正得罪的时候,怕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世上到底还有没有青天?”漆亮的拐杖气愤地在地上一碰,咚的一声响。
李大人反而扬眉笑了起来:“不过是一点点粮食嘛,等到次年收年,我们在老百姓们手中有了粮食的时候我们再想法积攒起来,现在不过暂时分一点给他们罢了。想开一点不就行了,又何必斤斤计较呢?”
老者脸上烫得通红,不同意李大人的看法,可是,心中一口气又难以咽下去。
“就算是我听从你的话,但是那一天和我一样同时受辱的人,我想他们也不会放过王爷的,你若是想息事宁人,可得,每一家都得上门一趟,好好地安抚。”老者嗤笑着。
看来他已经回心转意,不会再叫人滋事,李大人心满意足:“所有的人,都不是以您的马首是瞻,既然老爷子你也听,愿意放下这一段恩怨了吗?她们必定也不敢乱来的,好了,不打扰了,我也该回府衙处理公务。这个粉底牡丹如此娇艳,刚好我院中牡丹花已经开了,用它来插花,实在合适。我就借来用几天,以后再归还。”
于是叫来外面的人将架上的古董抱走,随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老者见他如此贪心,可是此时也对他极为不耐,直直地望着他的背影,咒骂一句。
李大人显得更为生气:“这个老小子,一大把年纪啦,还这样不安分。若是找来寻常的人打劫,到时候被抓住,随便给安个名目让他们速死,王爷和王妃必定会相信。”
想起那一天王妃的躲闪,像她们这般精明且凶残的人,怕是心中憋的不是好主意,想着自己自王妃和王爷来之后,多日担惊受怕,从她们手中得一个花瓶,也是应当的。
这个花瓶,他早已经看上,那浅粉色就像是少女青春的面庞,看着就又像是满园的春色的绮丽的景致,想到这儿,之前的不快一扫而去,哼着小曲,亲自抱着花瓶,悠哉悠哉地往回走。
突然迎面走来王爷和王妃,一时躲闪不及,抱着手中的花瓶显得尴尬,王妃首先向他问好,同时,打量着他怀中的花瓶,说这可是稀世之宝啊。
“这怎么可能是稀世之宝呢?是一个赝品,就是贪图它颜色鲜艳,放在房中,插插花,偶尔也装一装文雅之人。”李大人谦虚地说道。
“前朝官窑里出来的瓷器,会是赝品?那真是闻所未闻。”王爷眼尖,一眼就认了出来,李大人听后一顿,随后讪讪地打着哈哈,说这是一个老友所赠,并不值钱,随后急忙转移话题,问王爷和王妃准备去哪儿?
“我们是来向你辞行的,虽然上次来了贼匪,还好被打退,这些天见到整个府衙当中的布防,都颇为满意,料想那些人必定不敢再回来,所以我们准备去和之前的人汇合。”
娄寒和颜悦色,听后李大人欢喜不已,巴不得这一对凶神恶煞早一些离去,他们就能够回归之前的惬意生活啦,心中虽然是美滋滋,但是脸上却装作十分惋惜。
李大人说起他们才来不久,这么早离去,实在是可惜啊。
“我既然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大臣,理应以百姓为主,何来可惜一说啊,倒是李大人,以后整个春城都要劳烦李大人费心。”
“不费心,不费心,这是我份内的事情。”李大人笑脸生花。
娄寒和司子翊离去的时候,是在夜晚,谁也没有通知。李大人原本准确前去问他们的归期,可是听见仅留下来的两名下人说道她们早已经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