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夺门而逃,可是门一打开,外面的侍卫更是冷着面庞逼近过来,哗哗地拔剑声音,更是令人恐怖。
他们只得后退,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王爷是有备而来。
“来之前我们已经想过了,就算你们死了,到时候本王必定会上报给皇上,承认你们的高风亮节,给你们立碑,让百姓称颂,以后你们可就是要流芳百世啊。
流芳百世,这代价也未免太大,想到开膛破肚,原本养尊处优的脸,此时候,惊恐得早已经变了形。
“先从谁开始呢?”娄寒取出身上的利刃,“这把刀是用玄铁打造,削铁如泥,只要这样轻轻的一划拉,那么,就可以成全你们的英名哪,你们谁先来?”
娄寒起身,将刀交给老者,他面色苍白如纸,急忙摇头。娄寒一个一个问下去,可是没有一人敢接,最后娄寒将刀猛地插入桌中。
果真轻轻巧巧的一下便直入桌子,她们这才相信娄寒所说的话。司子翊却没有催促,反而显得十分怡然。
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说给他们一柱香时间考虑,到了时辰,若是他们还不能够想出更多的办法力证清白,不能够想出更好的办法帮百姓渡过这个灾荒年,那么他只得让人亲自动手啦。
众人不停地用手帕擦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除了愤怒之外,还有绝望。这就是赤裸裸的逼迫啊,以后,若是有了机会,一定要想想办法讨回公道,让皇上知道,这王爷是如何的人,他和王妃,简直就是对恶魔。
几人相互交谈,嗡嗡的声音,只能够听见他们说的粮食,开仓,救助这样的词语。
直到最后还是老者在香刚灭的时候,起身表态:“今日王爷此举,老身实在是难以理解,若是皇上的意思,那么我们万死不辞。”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还想用皇上来压迫她们。娄寒早在这一路之上,早已经红儿和莲儿口中听出来这几名富户平时的作为。
他们搜刮民脂民膏,鱼肉百姓,此时假惺惺,若不用非常手段,如何能够交谈开口。
抱怨一通之后,果然,他最后无奈地说自己愿意付出两百担,其她人稍少一些。有的一百多,有的道出自己家底单薄,只能出一半,可是这一番算下来,已经有上千担。
应该能支撑一段时间。
娄寒将刀从桌子上拔出来,虽然深深地插入一半,可是,娄寒却毫不费力,当着他们的面,将刀放了回去。
说她们已经招呼府衙里的人会尽全力给他们做一顿晚宴,以感谢他们对春城百姓的帮助。
现在,让他们对着一只死狗进食,还有刚刚一番惊吓,几人都想晕倒过去,哪里还有丝毫的胃口?
连忙摆手说这些是他们应该做的,互相搀扶着,有气无力地走了出去,这一次,却和之前的灾民有些相似。
几人一走,娄寒抚掌大笑,说终于从这些吝啬之徒身上割了一些肉回归百姓,而她们所带来的粮食,只需留下一小部分,而其余的可以送往受灾更为严重的地方。
李大人赶来的时候,气愤填膺,一直说他们这些人原来比狐狸还要狡猾,居然都藏有这么多的粮食,可是他却丝毫不知,他也是被他们所骗了。
如此这般着急撇清自己,更加令娄寒起疑。哼,早晚有一天也会让你露出狐狸尾巴来的,娄寒心中说道。
很快,富户们捐出来的粮食,放满了整个官仓。娄寒派人严加看守。这个好消息,就像是春风一样,遍及各地,人人欢呼,用着仅余的力气载歌载舞。
富户们身子则躲在院门内,心中在暗自滴血。这番下来,简直就是大放血啊。仓库当中,坚守了好几个月的粮食被那个所谓的王爷和王妃掠夺一空,想想便心痛无比。
忙活下来之后,发现城中的人逃去大半,留下来的并不多,粮食所剩极多。
李大人说这有了粮食,消息放出,必定会有很多人,日夜兼程地赶回来的,他们原本就放不下家里,实在是没有办法才逃荒的。
人是城之本,若是这些人一旦离去,以后,所征的赋税太过于悬殊,他们难以向皇上交差。
“那好,你尽快将消息放出去,让那些人尽早归来,安居乐业。”娄寒叮嘱。李大人领命而去。
“现在你终于可以放心了吧。”
司子翊找到娄寒的时候,她已经将粮仓里面再次检查一遍,让众人一只老鼠也不肯放入。
这都是救命之粮,才一出来,便见到司子翊来接自己,娄寒不禁伸了一个懒腰,说现在当然已经放心了,刚好一切妥当,可以,早些回去歇息。
此时,月上树梢,不知谁家飘来的饭香,让他们心中更为欣慰。担忧了这么久,现在她们终于能够好好地睡上一觉。
明天雇佣兵将压着四车米粮,赶往下一城,她们善后之后,再去和他们会合,一天的忙碌,众人都有些疲倦。
娄寒却睡不着,独自走出来,坐在台阶之上,望着天上的那一轮圆月。司子翊原本已睡,听见动静,悄然跟在后面。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不经意抬头看天。娄寒为何此时却有这样的诗句?
司子翊轻轻地走上前和她并排坐在一起,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你在想什么?”
眼前是一片黑乎乎的,万物都在沉睡,心中无比安宁:“我在想,这整个城中的人,在酒足饭饱之后,必定会很思念她们的亲人。和她们相比,我真是太幸福了。”
“幸福的人是她们,若不是你在坚持,又怎么能够帮到她们呢?”这时候,娄寒突然对司子翊轻轻地嘘了一声,目光望向围墙外。
雇佣兵走了大半,留下来只有几人而已,司子翊和娄寒挑了一间离仓库最近的院子,可是突然这个时候窸窸窣窣得,似乎有不一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