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寒更加兴奋地拍着手掌说道:“好似她们像是有重大的事情需要庆祝呢,我们也上去瞧一瞧热闹。”
随着人流,发现众人不约而同地来到城外的河边,这一路上,长长的灯笼有如星光点点,不时地有人兴奋的交谈声音。
隐隐约约当中,听到似乎有人在说仪式,下雨这类的字眼。娄寒问司子翊他们是否夜夜如此祈雨?不过,听说已经两月有余未曾下雨,按理说认识,这儿的百姓应该是失落,理应不该如此高兴啊。
司子翊面色凝重,只是紧紧地抓住娄寒的手,不让她乱跑,同时低沉着声音说道:“走走看看。”
随着人流,发现河边已经聚集了更多人,万人空巷,人人趁着这黑夜的凉爽来此聚会狂欢,而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突然,有凄厉的吼叫声音传来:
“你们不许伤害我的孩子。”这喊叫声音埋没在人群的喧闹当中,几乎微不可闻。娄寒却听了出来。说了一句有异样,人便奋力地往前挤。
司子翊就知道娄寒的好奇心无人能够阻拦,无奈之下,也只得和她一起。待到两人挤上前,却发现出声的是一个妇人,在耀眼火把的照耀下的她,狼狈至及。
发丝凌乱,被几人紧紧地抓住手脚,可是她依然是一个前倾的姿态,想去护着地下被人牢牢地绑在木柱上的一名十岁出头的小女孩。
娄寒气愤异常,这么多彪形大汉,却欺妇孺,简直无耻!正想抬脚飞起,将将前面行凶的男子踹飞,不过,司子翊突然冲上前来,悄声地对她摇了摇头,说不可。
往常司子翊可不是这般懦弱,心中虽然疑惑,不过,娄寒还是忍耐下来。
眼前陡然变得异常明亮,不远处有一堆木柴,已然燃起,大大的火堆,将四周照得通明。有一人脸上画着彩画,一身宽大红袍,在夜风当中飘起,整个人更显得狰狞怪异。
他一站上木台后,周围的人声立刻安静下来。那人朝着人群扫视一周,之后,手中的锣鼓敲响,赤足站在木柱台上,摇头晃脑,玲佩叮当。
左摇右晃,有时也望着苍天喃喃出声,有时,从怀中掏出圣水抛向众人,就在这时,底下的众人们异常的安静,个个神色肃穆。
娄寒不明所以,瞧他如此,倒像是跳大神的巫师。看看此时被丢在地上的小女孩,火光明亮之后,发现她居然也是一身鲜艳的红衣,小小年纪,却是一幅新娘的装扮。
他们难道是喜欢夜晚成亲不成?可是新郎呢,四周并没有人和她同穿喜服。娄寒四处瞟了一瞧,突然见到台上巫师朝自己射过来的凌厉的目光。
那目光似乎在恼恨她对神灵不敬。娄寒白了他一眼,可是司子翊,却伸手往她后脑勺一按,也让她和四周的人一样垂头。
见此结果,娄寒小声的嘟囔一句:“神神秘秘故弄玄虚。”想着反正是别人的喜宴,和自己无关,正想着离去,不过司子翊的脚就像是钉在原地一样纹丝不动。
不顾娄寒拉扯,司子翊只是悄声说道:“现在不是时候。”好似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娄寒越来越不明白,同情地望着地上的小孩,毕竟如此小的女孩不懂人事,况且,被绑缚的样子,也颇为可怜。
瞧着司子翊这般郑重,倒像是权贵,是他们所不能得罪的。越想越气恼,越想越无聊,不过就连离去也不得自由。
娄寒这时候便深深地后悔,为何不留在屋中歇息,还跑来这一个诡异的所在?只得耐着性子。
好不容易,台上的巫师跳完大神,双手捧起,跪了下来,朝着头上的云天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随后放下的时候,周围所有的人才松了一口气。
“送新娘!”随着这三个字响起,刚刚还停歇的妇女的声音立时凄厉地叫了起来:“不行!”虽然各处都流行哭喜事,可是,这妇人的反应也太大了。
牵着司子翊的手,娄寒发现司子翊的手上一片濡湿,抬首瞧他,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好似十分紧张。
司子翊一向独特,不论何种情况,都是神态自若,何曾见到他这般惊慌。可偏偏在这时,司子翊却显得些心神不宁。
许是发现了娄寒的诧异的目光,司子翊转过头来对她一笑,轻声说道:“你放心。”娄寒更加疑惑了,自己有何不放心的呀?不过是一场亲事而已,她只是看热闹罢了。
不过,等到后面的人的行动,娄寒好似明白了些许,那些人才将小女孩抬起的时候,前面的人居然自发地让出一条路,而这路的尽头便是静静的河水。
她突然想起,曾经听到的一个传说,河里面住着的龙主宰着雨雪雷电,有时候旱魃横行的时候,人们为了讨好河里的龙,而将能够婚配的女子丢入河中,和河龙成婚,以期它能够忘记人们的罪孽,从而降落甘霖,难道,她们所做的也是这般不成?
娄寒这时候才明白司子翊的担忧,因为才走两步,已经所有的人都在吼叫着,兴奋至极。两人虽然武艺出众,若是惹犯众怒的话,在这重重的人群当中,怕是也难以脱身。
那位可怜的母亲,只余下两只惊恐的大眼睛,不舍得望着女儿,嘴唇早已经被人紧紧地捂住。怅然地,无力地望着女儿被拖去。
娄寒不能够见到小女孩白白死去,拉着司子翊的手,便赶了上前。
这是一桩盛事,来的人成千上万,司子翊出来之后便已经明白,可是他脑中转了又转,根本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将人救出,不会触怒众人,还能够让她们全身而退。
司子翊想着十全之策,拖得越久,小女孩便离河边越近。身旁的娄寒已然看出急得直跺脚,情势更加紧迫。
脑中电光石转,司子翊悄声说道:“我对付巫师,你救小孩。”就在这时,人便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