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生有些泄气,知道从她们口中自己必定得不到好处,最后只得亲自为自己辩解:
“王爷在上,本巫这样做也是为了整个永城的百姓,是本巫给了他们希望,若不这样的话,怕是她们早已经发生暴乱了。”
简直是一派胡言!眼见王爷和王妃盛怒,再加上那天晚上彻底将他们得罪,巫师也知道自己必定不会轻易被饶恕。
这时候,扯着脖子叫道:“你们仗势欺人,将人屈打成招,我什么罪过也没有,你们快点将我放开,要不然的话,必定会有人替我抱不平,而将你们这些权贵告知于皇上。”
如此奸诈狡猾,司子翊朝身边的暗卫示意,听到掌声后,立刻便有几名百姓被带入内,其中便是向她们询问的妇人。‘
那妇人一见巫师,本能地有些惧怕。脚步沉重一般,再也无法迈开。“堂下可是李何氏?”听到熟悉的声音,李何氏一抬头,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见到了头上的青天大老爷,好似有些眼熟,不过被惊堂木一拍,立刻低头回道自己正是。
“你原原本本地将你的女儿如何惨死的事情在堂上复述一遍,本官必定为你女儿讨回公道!”
说起女儿,李何氏便对着巫师再也没有之前的惧怕。声声泣血,惨然起回想起来之前的每一个细节。
一旁的文书记录在册,巫师面色渐渐难看,等到最后收尾的时候,他已经脸色雪白,神情惶恐。
“她是你们串通好的,我不甘心。”巫师愤怒不已。可突然啊的一声惨叫,他的手伸向李何氏的时候,李何氏奋力地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死死不肯松开,是暗卫们用力才将她拉开。李何氏口中带着血,裂嘴大笑了起来,牙齿上也是满满的红渍,整个人看起来实在是怪异。
“女儿啊,娘不能够为你报仇,不能够亲手杀死他,但是娘曾经答应过你,一定要咬下这个恶贼的一块肉来,以祭你的在天之灵。”
巫师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鲜血直流的手,坑坑洼洼的,手臂钻心地疼,可是他要维持着自己的体面,维持着原先他自己所说的是神人。
神人哪有凡人的疼痛,额头上的汗珠一颗一颗,豆大地直落下来。但是他紧紧的咬住牙,不肯再吭一声。
这时候娄寒突然走了下一来,倒巫师的身边,粲然一笑,露出银光闪闪的牙齿:“哟,瞧不出来,你居然不怕痛,看来是和我们这些凡人不一样,我想你的身体发肤,并不是受之于父母,而是上天所赠与。”
眼见依然神态自若,只是恨恨地瞪着自己娄寒,便从一旁的暗卫当中拔下剑来,在巫师的手上比划着,同时问他:
“如果我将你的这条手砍下来的话,你是不是很快又会长出来一只?”抬头望向巫师背后的人们,他们眼中好奇大过于惊惧,似乎很期待看着这一幕。
娄寒的剑不停地在他的手臂上比划,说砍在哪儿更好呢,要砍得平平整整的,还不让这刀子卷刃。
听起来就觉得疼,巫师这时候再也不敢逞强,立刻开口向她求饶:“请王妃原谅我之前的傲慢,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你不敢什么?”娄寒故意问道。巫师此时一咬牙,愧疚地说道:“是我一直在装神弄鬼,蛊惑众人,我真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
“哦,原来是你说的,你在装神弄鬼。”娄寒故意将最后四个字重复一遍,且对着外面的人群说道。
人群里立刻轰动起来,不多时便有几人想冲了进来,挥舞着拳头便想打巫师,更有妇女坐在地上凄惨地哭嚎着:
“我可怜的女儿啊,为娘原来信错人了,这个杀千刀的就这样让你白白地送死。”
那些人都是对巫师极为信任,眼见他此刻这般讲,心肝碎了一地,除了哭泣,愤怒,再无后悔药可以治愈心中的伤痛。
李何氏也是一脸的哀伤,不过眼见巫师这般,脸上也微微地有一丝欣慰。一旁的状师已经将他所认下的罪状一一落笔,之后吹干上面的笔墨将它交到巫师的面前,让他签字画押。
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时便有许多百姓聚集,府衙中的人力根本难以阻拦,那么多人都在吼叫着巫师赔他们的孙女或侄女和外孙女的命来。
吼声震天,等到巫师签完字画完押,知道他的一切都已经完了,抬起伤口鲜血淋漓的右手护着头,认命一般地扑在地上。
司子翊一起身,朝着面前的众人低喝道:“安静!”声音仿佛有一股魔力,所有的人顿时鸦雀无声。司子翊走向同时指责他们,斥责说道:
“当时你们若能够擦亮眼睛,也就不会上当,不会将自己的女儿白白牺牲,如今一切都已经迟了,是你们的任性,狂妄,才使得自己被这样的人所愚弄、”
众人听到司子翊这般说,都愧疚地低下头。是啊,就连那天晚上,他们对待王爷和王妃也是这般的森然无情。
如今王爷和王妃前事不计较,反而替他们揪出这个可恶的骗子,对于王爷所说,他们并不觉得冤枉,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众人突然跪了下来,朝着他们感谢。
是这两个青天大老爷,谢谢他们替自己,替整个永城解救了所有的女孩子。见到这样一幕,虽然心中恨其不成器,虽然之前有诸多对他们的不满,但现在一切都消失九宵云外。
让众乡亲们起来,各回各家,巫师很快将会被定罪,他会为她所做的付出代价的。
巫师被带了出去,众人或哀伤,或满足,或沮丧或悲痛,离开的时候,李何氏感恩地向他们磕头致谢……
临走之前,李何氏满脸疑惑地问她们上一次是否来过自己家中,为何他们的体型,神态,他们说话的语气和自己之前招待的两名一致,娄寒只是笑笑说这不过是一场巧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