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寒见司子翊走进了屋子,便拉着他到床边坐了下来,英子淡淡轻笑着退了出去,将门紧紧的闭上。娄寒挽着司子翊的手,因为身体还没恢复,面色仍然是有些苍白的,唇色也是微微泛白,看起来病恹恹的,司子翊心中一揪,搂着自家夫人,抚摸着她的小脸:“吓坏了吧?莫要怕。”
娄寒一被司子翊搂着,心底里的酸楚却不由自主的泛起波浪来,怎么也抑制不下去,她将脸埋在司子翊怀里,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这副哭哭啼啼的模样,司子翊轻轻拍了拍自家夫人的背,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家夫人的好,孩子没了,他懂她的痛处,自己也何尝不伤心呢,现在正在着手调查此事。
“那假的司子翊和诺勒华智定是一伙的,他和之前诺勒华珊的目的一样又有些不一样,他想拆散我们,借我的手杀掉你。” 娄寒抱紧了司子翊,将脑袋埋到司子翊怀里,说话的声音都闷闷的。
司子翊垂眸轻轻拍扶着自家夫人的背,淡淡的点了点头,这个他早已经料想到了,所以这几日派着很多雇佣兵在暗处偷偷保护着自家夫人,顺便也在观察那假司子翊的动向,应该是有一些苗头了。“无事,你且与他保持距离,暗中有飞影飞鹰和雇佣兵在,我也会在暗中保护你,等抓到那家伙,任夫人你处置。”司子翊环抱住自家夫人,语气确实越来越冰冷,眸子里的寒气似乎是能将人冻到粉碎一般,彻骨。
娄寒点了点头,从司子翊的怀里爬了出来,摸了摸脸,抬眼看着自家夫君,道:“夫君,我要无时无刻在你身边,要你保护着我。”
司子翊垂眸看着自家夫人,捧起她的小脸,轻笑着道:“好,不疏离了,无时无刻在我身边,我保护你。” 司子翊将自家夫人紧紧的搂在怀里,非常紧,生怕下一秒她就要被别人抢走了一般。
御书房,皇帝坐在御书房的桌子前拿着手中的奏折却无处下笔,奏折的内容已经被翻阅很多遍了,皇帝蹙着眉头,深吸了口气,现在的情况,他根本无心批阅这些神信论的奏折,全都是因为没有为先帝上供所以才酿下大祸之类无法令人相信的话,没想到堂堂大宗朝廷,竟然还存在着这些迷信神学的迂腐之人,皇帝垂首叹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一个区区诺勒氏的庶子,竟然把他弄得这般狼狈,还真是叫人看了笑话。
一旁的李公公放下手中准备递给皇帝的茶,轻轻走到皇帝身边,道:“皇上,您……没事吧。”
皇帝微微摇了摇头,确实面容烦躁,他抬起头,淡淡道:“李公公,快帮朕捏捏头,朕的脑袋都要炸了。” 皇帝闭着眼,确实一副很烦恼的模样。李公公眼里含着笑,走到皇帝凳子身后,伸出手来轻轻按在皇上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替皇帝揉捏,一边揉捏,一边试探的问道:“皇上,今日怎么没见……月桃和娄轩他们呢?” 李公公看着四周,御书房里竟出乎意料的没有一个人,门外也没有一个侍卫。
“他们都忙着去找线索了,如今就只有你一人陪着朕了。朕这几日啊真是不消停。” 皇上被李公公揉着舒服,眉毛也渐渐舒展开来。李公公含笑垂首看着皇上,轻轻的为他揉捏着太阳穴,见皇上闭了眼,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缓了下去。
“你可知近些日子皇宫不太平?” 皇上声音沉稳了下来,享受的任由李公公在自己脑袋上揉捏。
李公公垂眸看着自家皇帝,淡淡道:“奴才自然是知道的,奴才可一直在皇上身边呢。” 李公公手上的动作没有断,仍然是在轻轻的给皇帝按摩。
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你可知道诺勒华智在哪里。”
不知为何,在李公公耳朵里听到皇上说这句话,竟要他有心底发虚,可能就是人做了亏心事心虚吧,李公公心底里不由得自嘲,没想到自己一世为皇家做事,到最后竟即将要落得了刺杀皇上的罪名,成为千古罪人。李公公额头冒汗,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皇帝这个问题。
皇上不由得发笑,自己怎么这么傻!为何要问李公公这些,他一个年快过花甲的老人,哪里知道诺勒华智那家伙在哪里,他竟无助到询问老人这些问题,也真是有些可笑了。司子依摇了摇头,轻笑到:“没事了,你退下吧。”
李公公愣了愣,难道是自己打错了什么让皇帝觉得无奈或是厌烦吗,李公公摇了摇头,兴许应该不是的。他垂眸看着皇帝的脖颈,心底里发痒,现在正是个刺杀司子依的好时机,月桃和娄轩意外的都不在,这种时候次数不多,可能也就今天才有,如果不在现在就把他杀掉的话,日后要还想再找机会就难了。李公公垂眸看着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的皇帝,眼里的杀气再也掩饰不住,他咬了咬唇,手中突然滑下一只浅浅窄窄的刀子,泛着冰冷的亮光。他慢慢踱步走向皇上,眼里布满了血丝,他紧紧捏着的笔手正在微微的发抖。
“李公公。” 皇帝突然开头说话,让李公公着实吓了一跳,他深呼吸着,以免让司子依听出什么不对之处来,以免让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和呼吸急促。李公公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回皇上,奴才在,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李公公小眼睛瞟了一眼车子。
司子依抬眼看着李公公道:“你在宫里待了有六十年了吧?”
李公公愣了愣,弯着眉眼笑的僵硬到:“回皇上,老奴已经在宫里待了五十有六七年了。” 李公公抬眼看着皇帝,眼里没有多余的情绪,袖子里的匕首在背后亮着。
“噢对,朕险些都忘记了,等你六十大寿的时候,朕和翊儿给你过个寿,你瞧着如何啊?” 司子依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口茶,看着李公公张开嘴笑着。
李公公愣了愣,神情有些动容,垂眸道:“老奴何德何能……。”
“哎,我们俩可是你从小看大的,怎么说你也算是朕和翊儿的另一个父亲了,六十大寿可是个好寓意,到时候定给你大办。” 司子依咧嘴笑着,看着李公公眼里不由的一暖,道:“朕记得以前父皇惩罚我们不许我们吃东西的时候,您还偷偷的给我们拿馒头吃,最后被父皇发现了,父皇就把你和我们俩关在了一起,哈哈哈,现在想来还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