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的万幸,皇上没事,转头望着面前的火光冲天。飞腾,跳跃的火花就像是一条赤蛇,在半空,在众人的头顶上盘旋,肆虐,张狂,令人心生畏惧。
娄寒神色凝重,招呼着众人救火的同时,也戒备着四周。火光将四周照得一片亮堂,很快皇宫当中的水龙已经拉了过来。
水车上面蓄满的水,被人一压,长长的水龙喷向那高高的火焰,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娄寒才转头,突然发觉对面不远处,有一人神情有异。
他正偷偷地斜眼瞟着皇上,而手也慢慢的伸向怀中,娄寒神色一凛,紧锁着眉头,心直跳到嗓子眼里。
原本哄闹的声音,如今娄寒置若罔闻,几乎所有的心思都在那个人的手上,嗖的一声,那人的手一抬。
在外行人眼里,是如此寻常的动作,可是娄寒紧张到了极致,身子一弹,跃起在半空的时候,横着剑一挡,哐的一声,火光四溅,暗器刚巧打在娄寒的剑上。
清脆的声音,吸引了身后几人的目光,侍卫们立刻站起身来,各个提剑在前,怒目圆睁地望着前面的变故。
娄寒防备着他再施暗器,这时候也悄然退到皇上面前,“皇上,”娄寒压低声音说道,“有人想对皇上不利。”
为免引起恐慌,引起不必要的伤亡,娄寒不敢大张旗鼓。皇上自然知道,虽然刚刚暗器被横开,但是,他也看得分明那暗器正朝着自己。
可是这些侍卫,倒还不如一名女子。“抓刺客!”皇上声音低沉,简短的几个字,却又威严无比。
众人都忙应了一声是,已经有几人朝着刺客渐渐地逼近。刺客显然也发觉,再看娄寒守在皇上的身前,知道再无机会,于是转身拔腿便逃。
皇后和妃子们都已经听见动静,个个衣衫不整,钗歪发乱,她们见到了安然无恙的皇上。皇后先耐不住,泪珠滚落,直说皇上受委屈,请皇上移驾皇后宫中。
娄寒也觉得久呆危险,再次向皇上请求说此处危险。眼见四周全是自己的妃子和亲信,皇上这才放心。
离去之前,交待务必将火因查明,还有刚刚变故,知情的人并不多,所以皇上单单让娄寒彻查此事。
娄寒应了下来,皇上一走,娄寒便寻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追踪而去。可是,不远处的朱红色的墙根之下,有一物在闪闪发光,娄寒弯腰要拾起一看,竟然是片打造的精巧的金叶子。
突然想了起来,刚刚司子昊并未现身。宫中发生此番大事,几乎整个皇宫的人都已经惊动了,但是,一整个晚上都未见到司子昊的身影。
娄寒将叶子攥在手心里面,不多时,便迎面撞上赶回来的侍卫。
“回王妃,那个人轻功卓绝,我们不及他,很快被他远远的甩开。可是最后,他去的是明王宫。我们不敢进去打搅王爷,这才归来。”
侍卫回报的时候,面色羞愧。娄寒淡淡地说了句知道,抬手一挥,说自己有主意。她没有再去往他处,独自来到司子昊宫。
里面安静无比,没有一丝灯盏,没有一点声音,静悄悄地就好像外面的喧热都和他无关。
这实在是太过于蹊跷了。若是王爷沉沉睡,那么上上下下对于外面的热闹,岂有不知的道理,况且现在依并不深。
娄寒知道,如此公然闯入实为不妥,便掏出手帕,将脸蒙住,这才轻轻地跳了下去。明王的宫殿,里面空无人一人,一路上如入无人之境。
娄寒来至司子昊的寝宫,侧耳倾听之下,里面并无呼吸声。明王到底去了何处?整个救火的人虽然散乱,但是,司子昊容貌出众,俊伟不凡,在人群当中极为耀眼。
他若是在场的话,娄寒相信自己必定能够知晓。而许久的时间都不曾见到,娄寒断定他依然滞留在明王宫里面。
手中突然一疼,尖尖的叶脉刺痛了娄寒,娄寒未及多想,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月光自白色的纱窗洒入进来,将里面照得分明,娄寒朝床上望去,哪里有司子昊的影子,床上空空荡荡的。
虽然早已料到,但是,娄寒却不禁怀疑他此时身在何处。若是他真有二心,房中必定会有证据。
娄寒随后四处翻找,可是此时突然觉得鸡皮疙瘩顿起,娄寒急忙转身,立刻便见到司子昊那似笑非笑的面庞,他正舒适地坐在贵妃榻上,那目光正紧紧地随着自己。
“王妃好兴致,这半夜来本王的寝宫,可是想念本王?”声音魅惑。娄寒脸不红心不跳的,极为坦然。
“宫中出了大事,我奉皇上之命,前来寻找证据。”
司子昊显然很意外,同时起身向娄寒靠近,“王妃,这是何意思?皇上宫中走水,难道王妃怀疑是我纵火?”
“我可没有这样说。”娄寒一闪身,离开他数步之远。这一番搜寻下来,并未有证据指示。怀中的叶子想来和司子昊脱不了干系。
轻抬秀眉,冷冷地问他:“皇上有危险,所有的人都在一旁伺候着,为何单单不见你?刚刚你去哪儿?”
娄寒像个瘟疫一般地躲着自己,司子昊不怒反笑,淡淡地说道:
“我能去哪儿呢?皇宫走水,我心中也焦急呀。这整个皇宫的人都在为此事奔波,我去也不过只有绵薄之力,微不足道,于是就作罢吧。”
他说的倒是这般轻巧,将一切都撇开。
可是,娄寒握紧了手中的叶子,想了一想,只是将它紧紧握着,并未松开,同时口中轻笑说道:“王爷如此坦荡,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也要向皇上复命。”
“你所谓的复命,是想向皇上告发我。”
司子昊好似看破了娄寒的心思,这令娄寒更加深信自己之前的直觉。若不是他做贼心虚,他又如何猜到自己已经握有他的证据呢?
目光紧紧的随着娄寒,她的心中一咯噔,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