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蒲春燕如约乘坐大奔去找魏应州。
魏应州的豪宅坐落在偏郊区的一处富饶地带,这里悠然静谧,路两边都是精心修建过的园艺,连道路都是与城市里的土路不同、更美观的柏油路。
这是一幢三层楼的独栋别墅,开车的壮汉告诉我,这只是魏应州的好友赠给他的,魏应州的财产基本都在台湾。
刚从车上下来,站在门口的魏应州就见到了我,十分高兴地迎了上来,亲切地问候:“小兄弟你终于来了,昨天晚上休息得怎么样?”
“很好很好。”说起昨晚,知道现在我还比较留恋呢,只是碍着蒲春燕在场,怎么好跟他深入地讨论下呢,只有三言两语作罢了。
“对了,你找的那位法人呢,他没有跟你一块来吗?”魏应州看了眼我的身后,疑惑地问。
蒲春燕刚才有些晕车,所以就在车上多坐了会,这才出来。
她刚一看到魏应州,便愣住了,魏应州也同样如此。
两人看着彼此说不出来话,许久魏应州不确信地开口问:“你是……春燕吗?”
“魏叔叔……”蒲春燕也哽咽着出了声。
顿时,我的眼前就变为久别重逢的画风。我一头雾水地站在旁边,看着魏应州嘘寒问暖地询问她的近况,而蒲春燕很激动,只顾着掉眼泪不怎么说话。
魏应州赶紧吩咐身后的保姆:“快点回去多准备几道菜!”然后扶着蒲春燕往里走,边说:“春燕,自从你父母带着你离开后,我们叔侄俩都有五年没见了,老天有眼,今天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我跟在两人的身后往里面走。
把她扶到皮质沙发上坐好,魏应州这才转头拉着我到客厅的转角,低声跟我说:“小兄弟,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才好了。”
我连忙打住,说:“您先别谢我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跟蒲春燕……老师怎么就成叔侄了呢?”
“原来这孩子现在在当老师啊,真是苦了她。”说到这,魏应州不由叹口气,继续跟我说:“我和她的父亲本来就是老同学,之后还曾在商业上帮我我大忙,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层关系,我这才想起来,蒲春燕确实有过一段家道中落的历史,于是问:“那后来呢?”
一提起那些陈年往事,魏应州的感慨颇多,神情沧桑地说:“五年前,我那老同学遭人陷害,赔了个倾家荡产。我当时正处于事业上升期,虽然得到了消息却在美国无法回来,只能想着回台湾后再说。谁知道,等我回到台湾,只听周围人告诉我他们一家已经渡海去了大陆。”
“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派人寻找他们的下落,可是大陆的面积如此广阔,一直都没有消息啊。”
等菜上桌,我们围着桌子坐在一块时,魏应州忍不住问蒲春燕:“春燕,五年前你们一家来到大陆后都发生了什么,你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她的父亲,蒲春燕又红了眼睛,“我父亲他……已经去世了。”
魏应州脸色遽然一变,难以置信地问:“他是怎么死的?”
“自从那件事后,我父亲他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医生说这病只是愁绪积郁累出来的,只有放宽心态就好了。”蒲春燕忧伤地说。“可是我父亲的病就是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就……”
魏应州也不禁垂下了头,为她的父亲默哀。
“那你是怎么当上老师的?”
她瞅了我眼,缓缓说:“为了给我父亲治病,家里的钱都花光了。等到他去世后,为了生活,我妈只有改嫁给另一个男人。谁知道那男人就是个赌徒,欠了一屁股债,三年前被人砍死,可是他欠下的债却要我们母女来还。”
“真是可恶啊!”魏应州攥紧拳头,恼火地拍在饭桌上,发出嗙的响声,跟蒲春燕说:“那种男人死了也活该!放心吧春燕,有叔叔在,不会再让你们母女受到任何委屈的。那男人在外面欠了多少钱?”
“十万……”蒲春燕小声地说。
“竟然欠了十万呢……”魏应州嘟囔着,但马上就想到了什么,一脸笑意地对我说:“小兄弟,这么说来,你之所以急着要十万块钱,就是为了帮我这侄女还债的啊。”
蒲春燕的脸红了起来。
我不好意思地笑着点点头,并不否认。
魏应州大手一挥,爽快地说:“这十万块由叔叔替你还了就好,至于小兄弟,你的心意我们都知道,但十万块毕竟不是小数目。”
他这么说我倒是很高兴,但是我不禁还是摇摇头。这件事虽说可以让我大赚一笔,但毕竟我承诺蒲春燕在先,这件事我也不愿意再麻烦别人。
蒲春燕跟我想到一块了,笑着跟魏应州说:“就不麻烦魏叔叔了。这孩子已经跟我说了你们两个之间的交易,我也愿意这样做。”
“傻孩子,那样的话你也要承担风险的啊!”魏应州破口而出,然后看见我在瞪他,马上说:“小兄弟你别误会,我当然也有从你的角度考虑啦!做生意嘛,本身就是存在风险的。”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他计较这些。
“其实这些年我明白了很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还是通过自己努力赚到的才靠谱。所以我愿意和这孩子一块承担风险,就当做是我还他的利息了!”
那一瞬间的蒲春燕美丽得像天使,她望着我的眼神,更是好像我们是相濡以沫的夫妻一般,让我内心一阵感动。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叔叔也就不拦着你了。只是这回你要记住,你的身后不再孤单,遇到困难还有叔叔扶你一把呢。”
说完,魏应州也就不再多寒暄了,拿起筷子捡了一块好肉放在蒲春燕碗里,一边说:“来多吃点。”
等到吃完,保姆上来收拾桌子。
魏应州突然神神秘秘地跟蒲春燕说:“春燕,你来我房间,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蒲春燕也不知道回事什么事情,一脸的好奇。
我本想跟在她的后面一块过去听听,结果却被魏应州笑着拦住了,说:“小兄弟,这事我们叔侄之间的秘密,你还是不要过来的好。”
被他这么一说搞得我像是个局外人一样,不过也确实就是。可是被他这么掖着瞒着我心里十分地不痛快。
等到他们一上楼进了房间里面,我就悄悄跟在后面,趴在门口偷听。
然而……他妈的,有钱人家的家具质量就是好,什么都听不到!
无奈,我只好走下楼,寻思找点别的事情做。刚一到楼下,魏应州身边的那个壮汉就给我喊住了,他站在外面车旁边。
我走了出去,不耐烦地说:“我不叫喂,我叫丁白!听到没有?”
“臭小子,脾气还挺大!”壮汉笑起来整张脸上的横肉都挤到了一块,看着十分地吓人,“老子我叫牛柱!”
牛柱?我噗嗤笑了出来,什么蠢名字。
“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牛柱用力捏捏我的肩膀,他的大拇指按在我的肉里弄得我生疼,这怕是对他而言都只是轻轻的力度,不敢相信他真使起劲来会有多大的力气。
“不错,你小子练过两下啊!”牛柱对我赞赏的点点头,“不过看你这步伐,你虽然会很多招式,但是身体却还没有适应的过来。”
这竟然都被他看出来了,我有些惊讶。
我正因为前世学会了太多武打技能,但也仅仅保持着思想记忆,身体却完全适应不了我潜意识下不自觉的调整,所以经常会感到全身酸痛。
“这么说你有办法帮我的身体适应过来喽?”如果他真能做到,那可是帮我大忙了,不经意间我的口气也尊敬了不少。
牛柱捏着下巴,啧啧舌,“像你这种毛病的,以前老子在少林寺练武时碰到过几个,他们当时纠正过来多则两三年,少则几个月。”
我不禁有些失落,摆摆手,“那就算了。”我如果从头练起每招每式,让身体逐渐适应,大概也是那么长的时间。
“嘿嘿!”牛柱坏笑一下,说着就对我挥出一拳,我及时反应过来侧身避开,一阵拳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要不是我及时躲过,怕是脑袋都被打碎了。
“你他妈疯了?”我不禁破口大骂。
“过来陪老子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