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在芫命的搀扶下下了车,像是一个山庄一般,门口有三五个门卫守着,门外红墙绿瓦,格外有意境的。
在朝着里面走过去,便有三五个丫鬟围了上来,山庄之内有不少打扫的仆人,看到安然他们之后,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注视着她。
安然这人虽然对药材极为灵敏,但是鼻子对于其他的东西却没有那么敏锐了,所以对空气间那若有似无的荷叶香并不敏感,直到穿过回廊,看到那一片红绿相间的荷花与荷叶时,才发现她已经走到了荷塘。
安然见到这样一幕着实有些惊起,如今已经是秋天了,不要说荷花了,就算是其他的花花草草也都变得枯黄起来,而这里却像是没有经过季节的洗礼一样,就如同是夏季一般无二。
“好美呀!果然是接天连叶无穷碧。”安然加快了脚步,不得不说这糖荷花真的很美,一朵挨一朵,整个荷塘上似没有一点空隙,全被荷叶给挤满了,面对满塘荷叶散发出来的清香,安然忍不住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心中的激动真是难以言喻的。
安然双手提起裙摆,往荷塘跑去,就在此时断断续续的笛声随着风隐约传来。
“咦?有人在吹笛?”安然不自觉地放慢脚步。
安然时那种专心医术的人,所以对于这种丝竹之声一点也不懂,门外汉也听不出什么来,不想打扰人家的雅兴,所以也只是默默的听着。
不知是安然走近了,还是那吹笛之人朝她走来了,笛声渐渐嘹亮,清澈的笛声和着满塘荷花缓缓飘来……
笛声空灵悦耳,飞越碧空,过往的云朵仿佛也为之驻足,安然这个不懂音律之人也被这笛声给吸引了,站在原地静静的聆听这美妙的声音。
荷叶颤动,笛声更响,安然的眼睛越睁越大……
“景旬?”
荷塘中,一身玄衣的景旬站在乌蓬船头,小船缓缓向前,可景旬却不受影响,稳稳地站在船头静静地吹着笛子,好像天地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吹笛的人居然是景旬,安然有一种凌乱的感觉。她从来不知道景旬还有这种技能,不过想想也是的,景旬这种皇族子弟,对于这些事情都会有所涉猎的。
安然站在原地看着景旬,这个时候她根本无心去听曲,只想着景旬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然听或者不听,景旬都没有停,笛音一直都在,只不过笛声突然一变,那悠扬空灵的笛声,变成一声声鸟雀声,有百灵鸟有黄莺有喜鹊……安然满腹心思,可此时也被这笛声给带入到曲子的世界了里。安然闭上眼,她似乎看到无数小鸟飞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着,好不热闹。
安然似乎听到翅膀扑腾的声音,睁开眼,安然整个人都呆住了。
景旬这一刻,真真是美呆了。
鸟,好多的鸟飞了过来,叽叽喳喳地围在景旬了的身边,在他身边左蹿右飞,久久不肯离去,不仅如此越来越多的鸟飞了过来,成群结队,伴着霞光飞到景旬的身边。
“真是神了。”安然不敢说出声,只敢在心中赞叹,吹个笛子能引来百鸟,景旬果然非常人也。
景旬本就俊美,再加上那高贵优雅的气度,整一个天人般的人物,这一刻被百鸟围绕,安然有一种,景旬随时会随着这些鸟,飞向凌霄成仙的感觉。景旬太美好了,美好的不似人间该有的。
就在安然失神间,笛声突然高了起来,一道凤鸣声响起,安然一个激灵,迷茫的双眼终于恢复原有的清明与透亮。
凤鸣?凤凰在哪?难道景旬一曲还能引来凤凰?
安然寻了一圈,才确定这凤鸣声是景旬的笛子发出来的,而随着这一道凤鸣声响起,笛声也停了下来,围绕在景旬身边的鸟儿也纷纷离去。
“好听吗?”景旬没有上岸,依旧站在船头,玉笛在手指间来回的转动着,让人很担心,这笛子下一秒会不会落入水中。
至少安然就很担心,她的双眼一直落在那笛子上,主要是她不敢看景旬。
“好听。”安然点头,连鸟雀都能引来,她能说不好听吗。
“难得你这个不懂音律的人也知道好听。”景旬这话明明是夸奖,可安然怎么听着,就感觉不对味,那就感觉就好像嘲笑她,牛饮雨前雪雾一般,这话她怎么答都不对,索性不回答。
景旬也没想过要安然回答,朝划船的人招呼一声踏上岸,迈着优雅从容的步子,不急不缓地朝安然的走来,最难得的是景旬的脸上还挂着笑。
这一笑尽是比满天的霞光还要璀璨,一瞬间满塘荷花都成了背景,成为衬托这个男人的背景。
一个人怎么可以得天独厚到这种地步,高贵的出身无双的俊颜优雅的举止不俗的谈吐,让人拜倒的才华让人折服的威严。
这样的一个男子,真真是上天的宠儿,景旬背光而行,安然有一刹那的晃神,好似景旬是踏着五彩祥云而至的仙人。
安然的心嘭嘭直跳,景旬每往前一步,安然就后退一步,景旬这人的魅力太大了,自己这种道行的人根本就抵抗不了,为了不让景旬看笑话,所以尽量保持一些距离。
这是安然脑中的想法,而她也是这么做的,可景旬却不让她如愿:“怎么?见到我就往后退,你是欠了我的东西,不敢见我吗?”
景旬的语调一如发既往的缓慢,也许是气氛太好的原因,隐隐还有几分慵懒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的沉醉在这温柔的声音中。
安然连忙停了下来,事实上她也无路可退,一不心她就退到一棵梧桐树下,这个时候背正贴着树干,她就是想退也不行了。
景旬没有步步逼近,离她三步远时停了下来:“听了我的曲子就想走?”
“没有。”安然连忙摇头,识实务者为俊杰,她这伙敢点头,景旬就敢掐死她,她一点也不怀疑。
“没有就好,看你这心虚的样子,本王还以为,你都已经不记得了呢,本王的荷包,你也绣好了吧!”景旬右手持玉笛,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朝左手心敲去,那样子就好像在和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