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和景旬缠绵一夜,一早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今年的身影了,安然红着脸,穿好了衣服,羞中带怯的看着染红的床单,却只是用棉被盖住了,没有让小月换洗。
安然这一个早上都不能专注精神,时时刻刻都在发愣,脑子里面总是浮现昨天自己和景旬发生的事情。
小月端着一碗暖茶进来时候,就看到安然双手托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角含媚,和以往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主子这是想什么呢,看来是王爷终于将主子哄好了,所以现在时时咳咳思念起来了。”
小月放下手中的东西,来到安然的身边,打断了他的思绪,语气里也带着一丝打趣的意味,毕竟跟随安然的时候长了,两个人的感情也变得深厚了,所以小月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了。
“你这个小丫头,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如此的没大没小了吗,连我你都敢打趣了,等什么时候我就给你找个婆家,赶紧的嫁出去,省的在这里取笑我。”
安然回过神来,看着小月打趣的神色,假装恼怒,说完之后安然便有些后悔了,方覃那样死板,恐怕小月到最后会受伤。
小月听到安然说这样的话,实在是被吓坏了,小脸瞬间变得惨白,可怜兮兮的看着安然,都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安然看着小月这幅样子,心中更加后悔,小月越陷越深,以后若是认死了方覃,可就不好了。
“好了,这小丫头,一说给你找个婆家就这么害怕,逗你的,你伺候的我这么好,我怎么舍得将你嫁出去,就算是真的嫁出去也要好好的琢磨琢磨,谁能够配得上我的小丫头啊!”
小月听到安然这样说才将心放下来,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害怕,但是只是觉得心中恐慌,有些喘不过气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自己的内心一样。
“主子,刚才陆少主问您醒了没,好像是找你有事情。”
小月想起刚才陆离向自己询问安然,便顺嘴说了出来。
安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好了,想的自然就是那些愉快的事情,想起山上的那段日子,嘴角也露出了微笑,她将小月端来的热茶喝完,整个人都暖呼呼的,整理了一下衣裳,便出门去找陆离,出门她便知道这地方是医门的一处医馆,之前自己经常和陆离去收账,所以几乎所有的医馆都熟悉。
这里也是安然他们去过的医馆,这家医馆是虽然在封湫关的附近,但是生意很好,加上是交界处,获得的消息很多,便去的勤一些,这些医馆平常都是由师傅的人打理。
“五叔,这是上次你说腿疼,我给你之前的药方完善了一下,效果应该会比之前好,回头给你写下来,你在看看还有什么不妥的。”
安然奔向里面的内院,朝门口立着的五十多岁的老人走去,十分热络,没有丝毫的距离感,五叔是这里管事的人,人博学多识,还十分周到体贴,十分让安然喜欢。
“姑娘的方子自然十分妥帖,少主已经在里面等候半天了,姑娘进去吧!”
老者看到安然,面露微笑,安然问过了陆离的房间,点头朝里屋走去,一进门就看见正襟危坐的陆离,想来他们医门都随了陆之那不正经的风气,乍一看陆离倒是让安然瞠目结舌。
“啧啧,这陆少主如此正经,反倒是让安然有些不习惯。”
陆离听见安然的取笑也坐不住,几步走到她身边给了她一个爆栗,又将她摁在椅子上,给她倒了杯茶。
“你倒是越来越不正经了,明明之前那是一个那般沉稳的人,如今却被那小子养成这幅样子。”
安然拿茶的手楞在半空中,想起自己的之前,脸上到有一丝苦涩的笑容,陆离殊不知自己算上这世也有半百了,若不是遇到了景旬,恐怕这辈子也没有人能走进自己那颗冰冷的心里面。没有理会陆离,安然拿起茶杯,闻了茶水里散发的清香。
“哼,这个没良心的,我可是救你的恩人,你没有半分感激,还对我不理不睬的,算我枉做好人。”
陆离盯着安然的动作,撅起嘴,委屈和安然诉苦水。
“啧啧,你救我是本分懂不懂,我这十几年的师兄难道是白叫的吗!”
安然抿了一口清茶,茶香溢满肺腑,温度刚好有些烫嘴,泡开了茶叶的味道,陆离泡的茶永远比自己好喝。
“就知道说不过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齿,嘶,我怎么没觉得这茶好喝,还不如桃花醉清香呢!”
陆离看着安然自己也有些口渴,忙给自己倒了一杯,刚送入嘴中就烫得陆离乱叫。安然看着陆离的样子觉得好笑,她这个师兄果然是随了师傅,活脱脱一副孩子样。
“知道你就少惹我。”
陆离撇撇嘴,接过安然手里的茶杯,体贴的模样就仿佛是哥哥一般。
“我这次回来其实是接到了消息,封湫关有师傅的踪迹,所以我才匆匆赶回来的!”
安然回想起自己当年刚见到陆之的时候,当日自己本来是准备去远处找些草药,没想到看到一个人躺在路上,身上的衣衫被挂的破破烂烂,脸上几道细小的伤疤,灰头土脸,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安然凑到前面发现他气息微弱,忙为诊脉,才知道他是中了毒。谁料到安然救醒他后,他非要拉着安然,收她为徒,安然抵不过陆之的纠缠答应了他,随他上了医谷。后来才知道他上山采药碰到那个人,与她纠缠之下两人都身中剧毒,陆之好不容易下了山却昏在半路上,说起来他们之间的师徒情分还都是靠这一昏。
“的确,就是我让芫命给你传的消息,医门的人出去采药的时候,见到了,不过那人带着斗笠,不能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