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旬一脚踹开自己营帐的门,把安然放在了床中间,扯开棉被盖在安然身上,贴心的为她掖好被角,就这么坐在她身旁,看着她的面容。
安然是那种出尘脱俗的美,美得含蓄内敛,并不是那种一看就觉得艳丽的厚重的美,而是美得无声,美得沉静,她的美就仿佛经历了岁月的沉淀,洗涤灵魂的美感,深入骨髓的那种气质,是景旬从来没有领会过得。
景旬看着安然的脸出了神,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又长又密就好像是一把小号的刷子,微微向上弯曲,又像是舞动的蝴蝶煽动翅膀,也牵动了自己的心。鬼使神差之下,景旬居然伸出手附上安然的脸,轻轻拨弄她的睫毛。
就在景旬还在滔滔不绝的细数往事时,陆离也到了门口,衣服气喘吁吁的模样,看起来是紧跟着景旬而来的。
推门而进就看到自己的小师妹躺在床上,景旬就坐在她的旁边,拉着她的手,亲昵的样子刺痛了陆离的眼睛。
景旬也看到了陆离,也没有撒手的意思,两个人四目相对,一时间火药味十足起来,陆离沉吟片刻,看向景旬开口。
“你这也太快了吧,我还没说完,你就走了,如今安然体虚,需要滋补,你这军营里面什么都没有,我带了了药材,你让人熬了吧!”
陆离喘了口气,说了一大串,说完话,两个人就这么僵着,知道景旬被士兵叫走之后,就只剩下了陆离自己。
陆离身为医门少主,医术也不是浪得虚名,安然没过半个时辰就已经微微醒过来了,除了声音有些沙哑,还是没有力气之外,基本没有了大碍……
安然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口中干渴,睁开眼就看到陆离那张十分放荡的脸,只不过他脸上没了戏谑,那满满的关心倒是让自己有些愧疚,自己每次受伤都麻烦陆离,实在是累得他担心了。
“师兄,你怎么来了!”
安然为了不让他担心,强撑起一个笑脸,假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
“啧啧,我倒是不想来,你这隔三差五就给我找事,师傅有这么疼你,你有个好歹,我得被师傅打死,你说说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知道自己身子不好,偏偏去战场上,这下好,被人抱着回来,丢人不丢人。”
安然看着他数落的模样,反倒舒畅起来,若是他说自己反倒使自己觉得不好受,平时自己受伤他也是这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像是自己给医门丢了多大的人一样。
“我可是病人,你安慰我一下能死啊?”
安然因为陆离的反应一下子也放松了不少,反倒是开始了他们两个的相看两生厌模式,和陆离针锋相对起来。
陆离倒是说不过安然,有因着她身子虚弱,所以对她束手无策,只能默默的坐在一旁生闷气,用糕点来发泄自己的怒气。
安然看着陆离把那盘桂花糕全都捏成碎末,倒是觉得有些饿了,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惨无人道的行为,默默的咽了口口水。
“那个,师兄啊,你看我这肚子咕咕叫,实在可怜,你也被折磨那糕点了,就给我吃了吧!”
陆离虽然生气,但是心中还是疼爱安然,他端着糕点递到安然面前,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气极反笑的骂道。
“你看看你这样子,那有点女孩子的模样,反倒像是逃荒来的。”
安然也没嘴反驳他,只是朝他满足的眯了眯眼,陆离看着她的模样,倒是有些心疼,自己从小放在手心中疼到大的女子,到底跟着景旬受了多大的委屈,这么些日子,几乎没有过太平时候。
“安然,师兄有事和你说。”
陆离起身给安然到了一杯水,每一步都在沉思,最终还是准备把想说的话说出口,打定了主意,陆离也不在忸怩,他凝视安然的眼睛,表情也逐渐严肃。
“既然师傅已经回来了,我们离开吧,何必去趟这一趟浑水呢!”
安然只觉得一口水呛在了嗓子里,安然看着陆离的眼神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瞬间一个头两个大,她不知道怎么和他说,她本来以为陆离已经放弃劝说自己离开的念头了。
“算了,你就当我没说过!”
陆离自嘲的笑了笑,其实自己已经知道是什么回答了,可是还是不甘心,想要问一问,陆离看着安然低着头,揉了揉她的头发,转了一个话题,想要让她开心些。
景旬处理好今天军营之中的事情,修书一封,将捷报派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城,一刻也没有耽误,直接去看安然,推门就看到安然和陆离两个人还在一起滔滔不绝的说些什么,安然被他逗得开怀大笑,而陆离看向安然的目光中也带着满满的宠溺。
“咳咳,本王是不是打扰两位了。”
不知怎么,景旬就是看着这样一副情景十分不顺眼,开口也是带这些酸气,像是吃了口醋一样,心中泛着酸味。
“说什么呢,师兄就是看我心情低落,逗我开心罢了!”
安然伸出手,示意景旬过来,景旬走了几步,拉住景旬的手,朝着他甜甜的笑着,陆离也十分识趣的离开了。
“本王吃醋了!”
景旬丝毫不加掩饰的倾诉自己的不满,安然觉得他孩子气,笑着也没说什么。
景旬直视着安然那双清澈的双眸,他从一开始就觉得她的眼睛很好看,但是静距离再看,安然的那双眼睛就仿佛能把他吸进去一般,景旬就这么看着她的眼睛,还有她眼睛里的自己。
“你……”
安然呆愣的看着景旬,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中一片空白,只是这样直勾勾的用她那一双晶莹的双眸盯着景旬。
“安然……”
两人一阵对视,忽然景旬将自己凑得更近,近的彼此都能感觉得到对方的呼吸声,景旬只觉得安然炙热的呼气充斥着自己的大脑,让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思考任何问题,只想对着她那鲜艳欲滴的红唇吻下去,景旬这样想,也的确这样做了。
安然看着景旬的脸越凑越近,不一会他们就已经双唇紧贴,她感觉到自己的嘴唇上有一个温暖柔软的东西,安然连惊呼都忘掉了,整个人就如同傻掉了一样,没有反抗,甚至连反应都没有,就这样,安然失去了自己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