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嫌疑洗清了,景旬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居然仿佛一刻也等不及,告别了皇兄就快马加鞭来到大牢中,片刻也没有停留直接来到了安然的牢房。
牢房中终日见不着太阳,导致里面的光线昏暗无比,景旬顺着牢房向深处走去,眉头微微皱起,尤其是两旁的牢房,还有四周传来的时不时的惨叫声,心中颇有些担忧。
景旬看到如此环境,心中更是焦急万分,脚下也不在停留,高大俊朗的身影倒是带起了一阵微凉的风。
景旬像是经过了漫长的路途,终于走到安然的牢房门口。
景旬看过去,只见安然娇嫩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淡雅仙素的一袭琉璃裙以无往日的飘逸,裙衫褴褛,朵朵血印梅花般绽放,带着几分别样的凄柔。
只是那双眸子,如寒冬山川不变的积雪,冰冷带着淡漠,此刻整个人虽然狼狈,但是也无法阻止她那股淡漠坚韧的气质。
安然在看到景旬的那一刻,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在这漆黑的牢房中,她心中所想都是景旬的面庞,她知道景旬一定回来救自己,如今等到他,眼泪居然不受控制的留了下来,就这么看着景旬,心中不知道怎么竟也生出几分委屈来,她像是个还一般想要和自己的夫君撒娇,想要宣示自己的委屈。
“王妃受苦了,本王带你回家。”
景旬看到安然泪流忙面,一副委屈的模样,心中就像是被扎了一下,再也等不及,景旬用手拭去安然的泪珠,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迟迟不愿松开,深怕稍稍松开安然,她就再也不见了一样,他有些不懂自己此时的感觉,却仿佛有十分熟悉,脑海中好像浮现出了类似的画面。
最后还是在安然的轻咳中缓过神来,一把抱起了安然,她那轻飘飘的重量更是让景旬觉得心疼,心中暗自觉得要给她补回来,女子还是圆润些好看。
当安然在听到景旬的那句带她回家时,安然实在不能言明自己心中的情绪,“家”这个字眼的出现,震惊了安然,刺激着安然的内心,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景旬就抱起了自己,安然能够感觉到他结实的臂膀,能感受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听着景旬的心跳,安然觉得自己的心也跳得厉害了起来。
景旬就这么一路抱着安然出了大牢,把她抱上了马,又继续搂着她扬鞭回了七王爷府。安然就这么安静的任由景旬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反感或者不适,反倒是多出了几分的踏实和安心,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安然有些不知所措,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到了王府,景旬纵身一跃轻松地下了马背,景旬伸手将安然抱下马,打横着把她抱在怀中,一步一步朝正门口迈进,一旁的家仆们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看着他们的举动,但只是小心翼翼的张望,并不敢直视他们两个人。
安然不自在的躺在景旬怀中,看着他们纷纷投过来的目光,只觉得脸颊像是被火烧着了一般,那种灼热的感觉散布在安然的全身。
“你,你把我放下来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安然挣扎着就要离开景旬的怀抱,虽然她十分依恋景旬胸口那温暖的体温,可是毕竟从来没有过与男人这样亲近的接触,加上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安然就更加觉得不妥当了。
“别动。”
景旬并没有因为安然的挣扎而放开她,反而用更多的力气禁锢住安然,景旬低头看着在自己怀中不安分的安然,她脸颊绯红,面若桃花,像是一颗熟透了的苹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景旬就这样看着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吐沫,声音也是极尽克制。
安然听到景旬的话,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有什么魔力一样,自己果真不再挣扎,反而安静下来,抬头看着景旬凑近的脸,他的脸就一如初见,还是那般巧拙雕工,只不过不同于之前的陌生感,现在总觉得和景旬就仿佛是特别亲近的人一样。
景旬直视着安然那双清澈的双眸,他从一开始就觉得她的眼睛很好看,但是静距离再看,安然的那双眼睛就仿佛能把他吸进去一般,景旬就这么看着她的眼睛,还有她眼睛里的自己。
“你……”
安然呆愣的看着景旬,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有无数的话想说,可是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脑子中一片空白,只是这样直勾勾的用她那一双晶莹的双眸盯着景旬。
“王妃……”
两人一阵对视,忽然景旬将自己凑得更近,近的彼此都能感觉得到对方的呼吸声,景旬只觉得安然炙热的呼气充斥着自己的大脑,让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思考任何问题。
景旬回过神来,居然有些不知所措,迟迟不肯开口,只是将安然抱得更加紧,快步将她送回怯花阁。
景旬皱了皱眉眉头,总感觉今天发生的事情自己好像经历过一般,脑子里总是若有若无的闪过几个画面,稍纵即逝,想要抓住的时候,却溜走了。
两人一路上都不在看彼此,那种尴尬的气氛一路延续到怯花阁,景旬将安然放在床榻上,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熟稔的自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默不吭声,只是不断地环看四周。
景旬认真的观察着这间屋子,他知道安然一向喜欢素雅,她的寝室处处都透露出与她相符的气质,一应物件全然都是素净的,就连她床榻上的被褥都是素色的,全然不像是她这个年纪的少女应该有的摆置,反倒像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家。
安然房间内也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摆件,不过是有一架梳妆台,桌椅凳子和一扇山水屏风,其余在这房间中最常见的就是各种医术,每本都被摆放整齐,井井有条被安置在架子上,给这平常的房屋中填了许多书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