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旬来寻安然时看到她正趴在石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傍晚的斜阳,余晖照耀在安然的脸上,衬得她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不再如平常那般冰冷。
“怎么还不进去?”
景旬远远的看着这幅画面,反倒不忍心过去打扰,一阵冷风袭来,景旬看安然并没有穿多少衣服,怕她着凉,终究出声打乱了这让人沉浸其中的一幕。
安然抬头就看到站在一旁的景旬,他今天穿了一身贵气的紫色,矗立在自己的身旁,器宇轩昂的模样到时让安然看呆了。
“怎么啦?”
景旬走到安然身前,自然的拉起安然的双手,景旬感觉到安然那冰凉的手指,用自己的体温为安然暖手,像是责怪,但是更多的却是宠溺的意味。
“怎么这样冷,这么不爱惜自己,手都冻成这个样子了还坐在外边。”
安然想要默默地抽回自己的手,看似没有用力的景旬,可是安然却怎么也抽不回自己的手,只能任由他的所作所为。
景旬也没有得寸进尺,帮安然暖和了手指就立刻放下了她的手,就仿佛只是单纯的为她暖手一般,没有半点为人不齿的行为。
“走吧,吃饭了。”
景旬带着安然一起走进了屋中,屋内早就有丫鬟布置好了饭菜,景旬坐在安然的身边,两人的距离很近,近的安然都没有半点心思吃饭。
忽然,景旬给安然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她的碗中,安然顺着筷子朝景旬看去,看到他一脸自在,正朝那道轻烧竹笋夹去,记得上一次自己和景旬吃饭,那个时候自己要为景旬做菜,可是怎么样都点不然那火苗,最后还是景旬点起来的,当时自己还十分惊奇,景旬一个堂堂王爷,居然还会烧火,人们常说君子远庖厨,却不知道为什么景旬一个衣食无忧的王爷居然到厨房里。
“咳,那个我听说……”
景旬看着犹豫不决,一直说不全一句话的安然,放下了正在夹菜的筷子,全神贯注的看着安然。
安然本来是觉得他们之间一直没有人说话,所以想要找一个话题来缓解尴尬,只是没有想到,景旬居然饭也不吃了,就这么盯着自己看过来,反倒让安然更加尴尬,一时间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所以只能不在看他,埋头认真的吃起自己碗中的饭菜。
“怎么,不是有事和我说吗?”
景旬看着安然害羞的模样,更是起了玩心,开始打趣起安然来,一边帮她夹菜,一边认真的看着她吃饭,只觉得看她吃的香甜,自己也开心。
“咳咳……”
安然听到景旬的话,一个着急,反倒让米饭呛到了嗓子,开始不断的咳嗽起来,疼的自己眼泪直窜,手中的碗也一个不稳掉到了地上。
景旬依旧满脸笑意,伸手帮安然拍打着后背顺气,看着她这幅狼狈的模样,没有半点嫌弃,反而觉得这样的安然十分可爱。
“哼,笑什么笑,都怪你!”
安然看着景旬一直咧着嘴看着自己,只觉得他是明显的幸灾乐祸,不禁瞪了他一眼,嗔怪的埋怨着景旬。
“好好好,怪本王,全怪本王,是本王让王妃吃的太急了,都怨本王。”
安然看着景旬顺着自己的话将责任全部揽在自己的身上,反而觉得更像是在说自己,一时间脸红涨起来,再也不看景旬,想起今天陆离说左娉婷已经住进了七王府,心中反复有一块石头堵住了一样,一口气全都噎在胸前,小声的嘟囔着自己的不满。
“哼,如今有郡主那个美人在身侧,就只会这样打趣我,果然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啧啧!”
景旬听见安然的嘀咕,一时间哭笑不得,只觉得她与自己这样斤斤计较感觉十分亲切。
“嗯?王妃可是对本王有何不满?”
虽然景旬听得清清楚楚,可是还是明知故问的看向安然,那上挑的尾音反倒是带着几分魅惑,让人听了只觉得心神荡漾,脸红心跳。
“安然不敢,这里是王爷的地盘,安然只不过是名义上的王妃,又怎么敢对王爷的所作所为有所不满呢!”
安然听着他的装傻充愣有所不满,声音也不似之前那般平静,反而带着几分讥讽,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一股酸味,虽然安然不觉得,可是景旬听得清楚,他拉过安然的手,不容许她的挣脱,眼睛中满满的都是欢喜。
“王妃可是和本王拜过天地,祭过祖先的,整个大凉都知道你是本王的王妃,王妃今日这番话可是吃醋啦!”
“没……我才……我才没有呢!”
景旬看着安然慌张的神色,急匆匆的否认了他的说法,只是那结结巴巴的话语确实没有丝毫的可信任度。
景旬乘胜追击,乘着此时安然没有丝毫的防备,将安然一把搂入自己的怀中,用自己的下巴抵住安然的额头,轻声漫语的和安然解释着左娉婷出现在七王府的原因。
安然听着他的话,心中的怨气瞬时间没了大半,她没有想到左娉婷居然会是因为自己才可以住在这里的,想起自己刚才的那些话,安然瞬间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刚才,对不起啦!”
景旬听着她小声地道歉,得到安然的体谅,景旬只觉得心中有过从没有过的开心,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安然,朝安然的额头轻轻一吻。
“要是真觉得对不起就让本王这样抱一会,本王真的有些害怕,害怕没有办法帮你洗脱嫌疑,当时看到你在大牢时候的样子,本王真的吓坏了。”
安然听着景旬的话,并没有挣脱,就这么安静地坐在他的腿上,伏在他怀中,听他说他内心当时的想法。
“安然,本王已经让皇兄他们把医馆的大夫都放出来了。”
安然惊喜的看着景旬,她以为景旬不会在乎这件事,没想到他居然把他们放了出来,了却了安然心中的一件大事。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