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来到怯花阁的院子中,院子里有一颗岁月悠久的老树,主干粗硕,只是因为到了季节,所以只剩下突兀的一些枝条,安然觉得这个地方夏天乘凉应该不错,所以特地派人从树底下弄了些石桌石凳,如今安然坐在这里,反倒是让人觉得单薄萧条。
安然抬头便看到层层云朵覆盖住的天空,在大牢的这些日子一直是暗无天日,如今看到这样广阔无垠的天空,感觉之前在牢中的所有阴霾都被驱散殆尽,就像是古人说过的“柳暗花明又一村”,安然呼吸着外边的空气,偶然刮来一阵凉风,只觉得神清气爽,全身的舒畅了许多。
安然有些惊讶自己今天的反应,她不但任由景旬亲近自己,反而就连他轻薄自己都没有生气,虽然不好意思,但是安然却一点也不反感景旬的所作所为,安然虽然活了两世,但是却实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了。
“咳咳……”
正在安然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就看见脸色极其不好的陆离站在自己面前,安然不解的看着陆离,她被放出来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你怎么啦?”
陆离冷哼一声,安然不知道,景旬在众目睽睽之下吻她的事情已经在府中被传得沸沸扬扬,一时间已经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而陆离正是这件事的见证者,他本来听说安然被景旬带回来了,所以着急见她,却怎么也没有料到会看到这件事情,陆离当时只觉得气血上涌,恨不得立刻对景旬拳打脚踢,可是更让陆离生气的是,安然没有丝毫反抗,就任凭景旬轻薄她。
“莫名其妙!”
安然并不知道陆离的心中所想,由于心中的烦闷,也并没有好好的搭理陆离,反倒是白了他一眼,觉得他奇奇怪怪的,不太正常。
陆离心中本来就不痛快,加上安然的这种态度,火气也瞬间涨了上来,再也忍不住自己的脾气,声音也瞬时间提高了一度。
“跟我走,和我回医谷,不再管这些皇家的事情了。”
陆离拉起安然的手腕就要带着她离开,安然本来刚从大牢中出来,身体还是十分虚弱,而陆离的粗鲁的动作更是让她感觉到疼痛,安然挣脱开陆离的手,把自己的手藏在背后,手腕处的疼痛刺激着安然。
“你干嘛,你疯了吗,我不走。”
陆离听着安然坚定的话,心中更是不痛快,一时间口无遮拦,把自己心中一直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你是不是爱上这个王爷了,所以你才不愿意离开,所以你才甘心一次次冒着生命危险还是不愿意和我回医谷,难道你是因为他是王爷,他可以让你衣食无忧,享受富贵吗?还是说你和他假戏真做啦,也对,你都嫁给他了,你们肯定那个过吧!”
陆离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不管什么话,只是尽情的挑着能够刺痛安然的话来说,他的脑海中不断地出现这今天景旬亲吻安然的一幕,他的心嫉妒的要命,他害怕安然会喜欢上景旬。
“你……”
安然不敢置信的看着陆离,忽然间她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十分陌生,面前的陆离不再是之前那个疼爱她的师兄,反倒变得让安然害怕,他的神色刻薄毒辣,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像是一根针,一下一下的刺痛着安然。
“安然,小师妹,你和我走吧,我不在乎你嫁给过别人,景旬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咱们走吧,你何必在这里承担着生命危险呢,和我回医谷吧,我们还像之前一样,不好吗?”
陆离看到安然伤心的神情,心中也十分不好受,他放轻了声调,不断地劝说安然和自己离开,那模样带这些疯癫,又有着一点可怜的祈求。
安然看着陆离的模样,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只把他的反常当成是因为自己这次被关起来的过度担忧。
“不,我不能走!”
安然并没有因为陆离的态度而改变自己的想法,她这次来一定要给这副身体的原主报仇,绝对不能让安家那一群人渣好过。
陆离却并不知道安然的想法,他只觉得是因为安然已经爱上了景旬,所以才甘愿一而再再而三的以身犯险,才会不顾及自己的请求继续留在王府。
“呵,你知不知道他根本就不值得你对他的喜欢啊,你还不知道吧,左娉婷已经搬进了七王府,他要是喜欢你又怎么会让别的女人进来。”
陆离冷笑一声,把左娉婷的事情告诉安然,希望她能够明白,景旬并不是她的良人,希望安然可以对景旬失望,同意和自己回医谷。
“安然,你别傻了,和我回去吧,和我回医谷,你不是一直想到处走走吗,我陪着你,咱们两个可以一路游山玩水,一路治病救人,这不是你之前最向往的吗,我们马上就走,怎么样?”
陆离不断地劝说安然,不停地和安然憧憬着他们离开后的事情。陆离看着安然的脸,希望从她的脸上可以看到一丝松动,他是在没有办法再忍受安然的身边一直陪着的是别的男人。
“师兄,你不懂,我现在还有未完成的事情,我还不能离开。”
安然别过头不再看陆离的神情,虽然陆离说的的确是他一直憧憬的事情,可是如今相府众人还安然无恙,他们都没有收到应有的惩罚,原主的怨念不散,自己又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离开,并且景旬……
想到景旬,安然心中荡漾起一股不一样的感觉,但是她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只告诉自己说是因为景旬的病一直是她调理,所以才会放心不下他,毕竟做事情要有始有终。
陆离使出浑身的解数,还是没能劝说安然和自己一起离开,最后只能暗自伤神的离开,安然看着陆离离开的背影,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他失魂落魄离开时的模样,她实在不懂为什么陆离这么不希望自己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