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人耐不住了,这个颦儿今天一直故意把自己打扮的十分张扬惹眼,恐怕是别有用意,只是当时安然不知道是谁所以没有急于拆穿,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对自己出手了。
安然的面色冷若冰霜,走到自己的梳妆台打开了首饰盒,看到了里面多出来的一个香囊,打开这个香囊放着的是一个男人的情书。
“呵,倒真是有些小儿科啊!”
安然看着手中定情的情书,讥讽的笑了笑,不知道是谁如此不想让自己嫁给景旬,才刚赐婚,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毁了自己的清白。
安然把香囊里加了些料,又放回了首饰盒中,随手把手中的纸烧掉,做完这些她回到床榻,假装刚睡醒的声音。
“颦儿,颦儿……”
安然冷眼看着颦儿假装从走廊跑过来的模样,装作如无其事的和她说话。
“颦儿,大嫂可有派人来。”
颦儿还是一如既往一副天真灿烂的模样,声音里透着活泼,就好像一张白纸从没有被人沾染过一样。
“回姑娘,还没有,离用膳的时候估计还有一刻钟,姑娘要是饿了,奴婢去给您拿些点心去。”
“不必了,你去沏壶茶来。”
安然拒绝了颦儿的提议,随手从床榻上拿过了一本《怪病收录》翻开,这本书中全都是一些不常见过的病例,十分奇怪,而且有些根本没有治疗它的方子,安然虽然看过几遍但是依旧没有参透,再加上景旬的病症,安然更加觉得需要多翻写医术来找找有没有相同的病例。
安然看的聚精会神,甚至连颦儿叫她都全然不知,没办法颦儿只好挡住她的视线。
“姑娘,夫人传话用膳了。”
“好,知道了。”
安然把看的那页窝了一个角,收起来把它放在枕边,随颦儿来到大厅用餐。
宁夫人笑着把自己叫到跟前,一一为自己介绍,先是从最上座面容威严不苟言笑的男人开始。
“然儿,这是我的夫君,你姑父,京兆尹张梁,这右边的是我儿子,你表兄张于杰,这边你见过,是我长媳,你嫂子比尤,这个是你表兄的妾室柳氏,这个大些的是你比尤嫂子的女儿,张彩苒,小些的是柳氏的女儿张彩秀。”
安然随着宁夫人的介绍,一一打量过去,在心底把这些人命熟记于心。
“奶奶,您从哪弄来这个乡下丫头啊!”
还没等安然开口,就听见张彩秀撇着嘴不满的叫嚣,张彩秀并没理会宁夫人不满的眼神,继续羞辱安然。
“奶奶,咱们好歹也是官宦之家,你怎么随随便便从外边捡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啊,您这样让外面怎么说咱们京兆府啊!”
“放肆。”
宁夫人脸色铁青的看着张彩秀,整个人喘着气,气的不轻。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对我指手画脚了,你还有一点体统吗,你母亲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如此上不了台面,混账东西。”
“母亲,您这样算什么啊,秀儿不过是质疑她的身份,您何必动这么大的气,她的身份本来就是不清不楚,可秀儿可是您的亲孙女,您怎么这么偏心啊!”
柳氏看到宁夫人这样说自己的女儿,心里也是不愿意,就这样在脸上和语气中表现出来。
“你,你……”
宁夫人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喘着粗气,好像随时都要昏过去一样。
“快给母亲道歉。”
安然看着她们,自己的姑父到现在为止一言不发,但是脸上的表情也是越来越臭,而自己的这个表兄脸上十分为难,想必他是十分宠爱柳氏,而长媳比尤的所有目光都在自己的女儿身上。
“老爷。”
柳氏往着自己的丈夫,语气带着娇纵,不断地朝张于杰放电,神情中皆是风尘女子的放荡,让人作呕。
安然看着柳氏,实在是怀疑自己表兄的眼光,放着温婉贤淑知书达理的正室,居然去了这么个矫揉做作不懂分寸的柳氏,啧啧。
“京兆府要的是懂分寸的人,张氏目无尊长,出言不逊,教女无方,禁闭半年,院子里的供应减半,退席吧。”
张梁终于开口,一出声就带着大家长的威严,张氏再也不敢言语半句,只是含泪看着低头不语的张于杰,咬唇不甘心的退了席。
“爷爷,你怎么能这样,这个女人她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丫头,说不定在外边和谁不清不楚的,又试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引七王爷,不要脸的东西,您怎么能她败坏咱们京兆府的家风呢!还因为她处罚母亲,您是老糊涂了吗?”
张彩秀再一次刷新了安然对蠢的认知,她垂眸,眼睛中闪出一丝亮光,想起之前颦儿在她房中做的手脚,顿时心中了然。
安然自认为和张彩秀无冤无仇,今日更是第一次见面,绝对不可能是哪里招惹了她,看来又是景旬那个惜字如金的男人惹来的烂桃花,自己绝对不能轻易放过景旬,凭什么他惹来的麻烦让自己解决呢!
正在安然琢磨的时候,听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看着张彩秀捂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宁夫人,看来是宁夫人实在看不下去,打了她。
安然虽然知道宁夫人宠爱自己,却没有想到到了这个地步。
“你给我走。”
“母亲消消气。”
长媳比尤看着大动肝火的宁夫人急忙劝慰,把她扶到椅子上,又冲张于杰使了个眼色,张于杰派下人带走了犹如疯狗的张彩秀。
“姑母消消气,许是安然来的突兀,她们一时无法接受吧,所幸安然马上就要嫁给七王爷了,这样姑母就不用为了安然而为难了。”
安然也跪在宁夫人身边劝慰,毕竟宁夫人一直真心待她,她也是十分感激的。
“只是委屈你了,我的好孩子,刚回到姑母身边就要嫁人,姑母,姑母实在是,这心里……”
宁夫人愧疚的看着安然,她越是懂事自己就越是难受。
一桌人在经过前面的小风波后,倒也相安无事,一顿饭下来,又陪着宁夫人闲聊了一会,困乏不堪,倒在床上就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