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莲一路逃回牧族军营中,和景城说完,景城眉头紧锁,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事情。
“王爷,南华国的大皇子在门外求见。”
门外的声音打断了景城的思绪,他目光如同雄鹰一般,望着门的地方,同时对身边的安莲说道:“你也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吧!”
安莲不舍的看着景城的侧颜,但是也知道大局为重,便点点头,退了下去。
景城等到安莲离开之后,才让人将南华国大皇子请了进来,南亦丰此次是便装而来,并没有传穿平日里的四爪宫服,但是那衣服却也是富丽非凡,祥云的图腾,加上上好的料子,一般的富贵人家都轻易穿不起的。
景城打量着走进来的人,南亦丰虽然照比丰神俊朗差些,但也还看的过去,只是那双眸子中老气横秋,沧桑中还带着精明,一看就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人,除了那件贵重的衣服,他浑身上下都是贵气非凡,那头上带着上好的紫玉金冠,手上的扳指也是难得一见的上品,就连手上的折扇都是当代有名画家所作,让人一眼就能知道这人的身份非同小可。
“这大皇子远道而来,本王这里着实简陋了些,没什么好茶招待,大皇子就将就些吧!”
景城并没有起身,反而坐的稳当,将自己泡好的茶叶倒入精致的瓷碗中,拿起其中的一个瓷碗,嗅了嗅,芳香四溢。
“五皇子说笑了,本王此次前来,意图想必五皇子都明白吧!”
南亦丰浅酌一口,仔细回味,初入口时的确有些苦涩,但是越回味,后味愈加芳香,口中时常回荡着一股浅浅的花香味。
“果真是好茶啊!”
景城又给南亦丰斟满,挑眉道:“大皇子来的意图我自是明白,不过就是不知道大皇子的诚意到底有多少了,想必您心里也明白,此事如果成功的话,那南华国的王位岂不是唾手可得的吗!”
“哈哈,咱们彼此彼此。”
两个人各怀鬼胎,表面上其乐融融一副和谐之色,但是实际上,语藏玄机,话藏刀锋,你来我往之间,刀不见血人,却杀人于无形之中。
“这件事本王是很想帮忙的,可是南华国同大凉这么多年一直是盟友,如果贸然出兵的话,肯定会惹起不少民怨的,不知道五皇子可有什么好办法啊!”
南亦丰脸上一直浮现笑意,声音轻轻地,却总让人觉得一不小心就会掉入他的陷阱之中。
“听闻之前南华国派出了最受宠爱的公主前去和亲。”
听着景城的话,南亦丰有些疑惑:“你是说明妹,不错,的确让明妹前去和亲,可是这件事情同出兵有什么关系?”
“非也,就是这位公主才是出兵的最佳理由,一个月之前,明妃在宫中暴毙,虽说是因为思家成疾,但是明妃如此年轻,又怎么会这么早病逝,况且还会这么突然呢!”
南亦丰眉头舒展,好像明白了景城所说的意思:“你是怀疑有人毒害明妹。”
“不错,若是南华国以这个理由发兵兴师问罪,也是事出有因的。”
景城奸笑的看着南亦丰,两个人一拍即合,狼狈为奸。
“哈哈,的确是个好办法,本王这就写书信一封,让父王派兵,兴师问罪。”
“大皇子英明。”
两个人相互奉承几句,之后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而安莲那边,离开景城的营帐之后,她便吩咐人烧水,准备沐浴。
“贱人,这么好的计划居然都没有弄死你,你还真是贱人有贱命啊!”
安莲将手上的衣服攒成一团,脸上是满满的恨意,本来认为安然今天必死无疑了,可是那料到景旬会带兵杀出来,想到这里,安莲的怒气就更大了,五官扭曲在一起,将衣服狠狠地摔在地上。
“废物,一群废物,这么些人,就没有一个有用的。”
“安小姐,水已经给您烧好了。”
门外响起丫鬟的声音,说起来,景城对她好的没话说,虽然是军营,却依旧给她买了几个丫鬟来,可谓让安莲又感动又得意。
“知道了。”
安莲将衣服脱在架子上,一脚迈进还在冒着热气的水盆中,微烫的水瞬间让解放了所有的疲惫,安莲掀起水中的花瓣,这是景城特地让人买回来的。
大凉这边的情况明显比牧族要沮丧的多,主将一直昏睡,虽然打了胜仗,但还是没有一点高兴的气氛。
安然从回来以后就一直守在陆之的旁边,握紧他的手,怎么也不愿意分开。
“师妹,吃点饭吧!”
陆离的眼睛泛红,声音充斥着悲伤,他自然的搭住安然的肩膀,他们两从小玩到大,其实安然表面嫌弃他们,但是心里却早就把他们当做亲人,如今师傅去世,安然的难过,他都看在心里。
安然眼圈早就红肿,嗓子也有些嘶哑,听到陆离的声音,眼泪又止不住从眼中流出来,抱着陆离,闷头大哭。
“师兄,都怪我,如果我小心一点就不会被抓走,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陆离心疼的看着安然,手覆在她的头上,揉搓她的头发。
“不怪你的,这都是师傅自愿的,你不用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景旬忙好了别的事情,便赶过来,他知道这件事对安然的打击有多大。
掀开帘子的一瞬间,景旬就看到安然靠在陆离身上,虽然他能理解,但是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醋意的。
“吃着饭去吧!”
景旬轻咳一声,随后若无其事的开口,而安然听到景旬的声音,立刻起身,用袖子胡乱擦干自己的眼泪。
“你们去吧,我想和师傅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