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的毒并不是三两天就可以治好的,所以安然这两天就一直住在明仪殿,时刻看着景明的状态,一来二去,倒是和明妃成了不错的朋友,明妃是异国公主,远嫁和亲,也许是身份尊贵,所以带了几分爽朗,但是十分合安然的性子。
“你怎么啦,皱着眉头。”
明妃这几天但是乐得清闲,而且还多了安然这个朋友,听她讲那些谷中的趣事但是十分开心,今天本来准备继续找安然听故事,却看到安然皱着眉头,脸都要扭到一起去了。
“你没觉得不对劲吗?”
安然看着迟迟没有苏醒征兆的景明,把脉却还是前几天的脉象,甚至病情比之前还要严重几分,实在觉得反常,却怎么也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怎么啦?”
明妃倒是个大大咧咧的,所以一直没有反应过来安然的忧虑。
“我来宫中已经四天了,可是皇上迟迟不醒。”
安然叹了口气,回想自己开的药房,并没有任何不妥,只是景明没有半分好转,想起之前景旬的目光,安然心中慌乱如麻,实在不知道如何才好。
就在明妃想要宽解安然时,貂子慌张的跑了进来,喘着粗气,像是后面有追命的一样,缓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安然见状给他倒了杯水,貂子一口闷下之后才觉得缓过气来。
“谢谢七王妃。”
安然挥手,神色淡然,倒是明妃开口责问貂子。
“貂子,你怎么啦,你也是在御前侍候的人,怎么这么没礼数。”
貂子跪在地上,连忙低头告罪,和明妃说出自己今天知道的事情。
“娘娘恕罪,奴才今天听说有许多大臣去了太后宫中,说是皇上已经好几天没有上早朝了,太后听完勃然大怒,已经朝明仪殿这边赶来了。”
安然和明妃听了貂子的话双双愣住,谁都没有想到会闹成这个样子,本来安然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保证景明醒过来,可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直到现在景明都迟迟不行。
“这怎么办啊?”
明妃担忧的忍不住抿起嘴,毕竟这次太后这次是最合适的理由,耽误朝政,太后的确有资格来询问,自己也在没有理由把她挡在门外。
“通知景旬,把现在的情形告诉景旬,他应该会有办法。”
安然但是没有慌乱,她知道如今之计只有告诉景旬,让他来处理最为合适,不知道为什么,安然会这么相信景旬,没有任何原因的相信他。
明妃听了安然的话如同大梦初醒,忙派了一个太监带着自己的令牌出宫,那太监才刚走,太后就领着一群身着官服,器宇轩昂们的大官气势汹汹而来。
明妃见状也带了安然跪地迎接,安然看到太后身后为首的就是如今的丞相,她这身子的亲生父亲安篌,看到安篌,安然实在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咬紧牙关,全身因为愤怒而止不住在颤抖,原主身上的怨气越来越大,安然只觉得有些费力才能勉强将它克制。
“明妃,哀家听说皇上已经好几天没上早朝,一直在你宫中,而且你还吩咐底下人,任何人都不允许见皇上,哀家不知道你在卖什么关子,只不过哀家不能看着皇上这么荒淫无度下去,今天哀家一定要见到皇上。”
太后有一种睥睨众生的气度,一张口就是家国社稷,实在让明妃没有办法分辨,而且太后迟迟没有叫她们起身,所以明妃根本拦不住太后,只能任由着她带着众人走进去。
太后带着众人走进去,就看见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的皇上,众人一片哗疑,每个人都交头接耳暗自议论,而太后面上更是一副威严的模样。
“明妃,你过来。”
太后身边的桂嬷嬷示意旁边的太监,给太后搬了一个椅子坐到皇上跟前,太后面色凝重的看着皇上,叫来了明妃,声音是少有的威严。
“明妃,你跪下,皇上这是怎么啦?”
明妃面对太后的压力,迟迟不肯开口,她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唯有什么都不说才能保证不会多说多错。
太后看着明妃没有开口的一起,也不追问,反倒是派桂嬷嬷去太医院请太医来为皇上诊治。
“之前你们说皇上身体不适,要七王妃调理,哀家同意了,可如今皇上昏迷不醒,你们没有一个人同哀家禀报,你们是不是没把哀家放在眼中,你们实在是太放肆了。”
太后看向明妃,又从明妃身上扫过,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安然身上,这个安然倒是个能沉得住气的,这么半天没有一点不安,就这么站在一旁,身子听的笔直,自有一股清高在身上,只不过可惜她嫁给了景旬,太后想到这里目光狠捩起来,像是要把安然活吞了一般。
安然感受到一束狠毒的目光,想起之前太后慈祥的模样,心中反倒佩服,不愧是后宫中的女人,每个人都能自然的转换不同的模样。
“七王妃,你没有什么要和哀家说的吗?”
太后忽然话锋一转,把矛头直指安然,毕竟是她给皇上看病,出了问题,第一个就是她来负责。
安然平静大方的跪到明妃身旁,声音一如往昔冷清,冰冰凉凉十分符合安然给人的感觉。
“臣妾无话。”
太后听到安然的回答,倒是不出所料,气氛就在安然的这句话中凝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桂嬷嬷带着一个一脸络腮胡,年岁大约四五十的男子快步而来。
“太后,王太医来了。”
桂嬷嬷看向太后,朝她投入一个目光,转身把王太医请到身前。
“王太医,你来给皇上把脉,看看皇上到底怎么样了。”
王太医听完上前一步,搭上皇上的脉搏,认真的感受。
安然把之前桂嬷嬷和太后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她心中觉得不好,上次的张太医主管太医院,而太后没有叫官职高的张太医,而是找了这个所谓的王太医,只怕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