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旬送走宋钧亭后,回到书房,心中还沉浸在宋钧亭的消息中无法自拔,景旬歪着头看着墙上的那副书画,眼睛中带着精明的光芒,心中闪烁出了一个念头,正在景旬想要全力的抓住它的时候,一个令景旬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安然居然回来了,而且身边还带着之前的那个女子芫命,不过景旬并没有看到过她们,而是老管家来向景旬汇报的。
景旬实在不明白,自己已经做到了这样的地步,安然也是刚毅的直接撞在自己的剑上,一脸恩断义绝的模样,如今又怎么会回来呢!
景旬抓破了头,也没有理出半分头绪出来,实在搞不懂安然这个女人的心思,毕竟她不能用一般女人的想法来判断,实在想不出来,景旬索性就不在想了,直接回了自己的寝室闭上眼。
第二天景旬下了朝直奔安然的院子,以前并没有觉得这条路这样漫长,可是今天景旬的脚下就仿佛灌了沙子一般,一步一步十分艰难,这条路上的一草一木都刻画在景旬的心底,景旬握住自己的拳头,他心里惦记的全都是安然的身体,她昨天直接冲在自己的剑上,身上的伤也不知道治好了没有,肯定留了很多的血,一定很疼,想到这里景旬就觉得是其实是伤在了自己身上。
景旬想起昨天安然带着死寂一般的眼神冰冷的看向自己的模样,他的心里就十分不是滋味,景旬心中明白自己昨天的行为,一定会让她对自己失望,但是一想到她埋怨自己,甚至是恨自己,景旬的心中还是难受的要命,他之前从来不和任何人解释,也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但是却唯独不能对安然的误解装作若无其事。
景旬就这么想着,尽管已经做得十分的缓慢,但是最终还是到了怯花阁的门口,景旬看着那熟悉的木门,又想起安然那股绝望的眼神,景旬站在门口紧张的不断的搓着手,迟迟不敢迈进院门口一步,最后咽了一口口水,上下滚动的喉结,眼神也变得坚定,终于打定了主意,缓慢的迈进了门槛。
安然凌晨的时候哗然惊醒,她迷茫的环顾四周,见到屋内的陈设十分熟悉,居然是自己的寝殿,随即又看到守在她床边的芫命,一瞬间有些无所适从,愣住了一小会,安然像是终于反应过来,捂住自己胸口的伤,又想起景旬昨天的行为,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与景旬斩断情丝,但是心中还是隐隐作痛。
“芫命。”
芫命听到声音立刻从梦中惊醒,一脸警备的看着四周,看到安然之后,才放松下来,看着安然,一脸认真的听着安然的话。昨天少主派自己跟来的时候已经嘱咐过,要自己过来协助安然,帮助她报仇,她之前虽然还是偏向少主,但是心中也对安然又难以言喻的感情,如今她遭受到这种伤害,她更是想要尽自己的力量保护安然,哪怕只是陪在安然的身边。
“芫命,我渴了。”
安然自从昨天之后,脸上就一直是面无表情,仿佛变了一模样,安然的看向芫命,咽了咽口水,自己昨天虽然已经被陆离及时医治,但是终究又一些影响,本来那天下雪,天气寒冷,就容易感染风寒,又遭受了那么大的巨变,如今安然就是身心俱损,嗓子就仿佛是冒烟了一样,说话都疼的厉害。
芫命急忙起身,走向桌子旁给安然倒了一杯水,安然喝了两杯才感觉自己的嗓子好了些,她直起身来,再也没有了睡意,只能看向漆黑一片的窗户外面。
安然直勾勾的盯着外面,想起了那天自己掉下悬崖之后的情形,她本来以为自己肯定就是必死无疑了,却没有料到,陆离一直在暗中注意自己的动向,所以那天一听说自己冒雪上山就立刻跟在自己身后,保护自己,看到自己甘愿跳崖之后,将自己救起来,安然还清楚的记得那天自己听到的每一句话,一字一句都扎在自己的心间,难以忘怀。
“安然,离开他吧,你知道吗,你这次遭受到的埋伏,就是景旬亲自安排的,他其实一直在利用你,利用你的医术和背景来完成自己的野心。”
陆离当时的话在安然听来,丝毫不信,安然对景旬的信任是没有人可以比拟的,她相信景旬对自己的爱,她相信景旬绝对不会是陆离口中的那种为了霸业不择手段的人,所以当时安然立刻就反驳了他,安然不想听到任何人说景旬的坏话,来离间他们之间的感情。
“呵,师兄,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我真是难以置信,你居然变成这样,你难道不会觉得良心痛吗,我倒是真的想知道你还能做到什么地步,是不是再故技重施来一次下毒啊,你就死了心吧,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安然扭过头去不屑于看陆离的表情,所以她也就没有看到陆离眼中深深的受伤,陆离紧握着手中的扇子,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如景旬,自己同安然那么多年的情分,如今就落得如此的情景,这一次,他一定会让安然明白到底谁才是对她最好的那个人,到底谁才是最爱她的。
“你若是不信我就算了,总有一天你会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到时候,我只希望你可以及时的抽离自己的感情,不要伤害自己,你不顾自己的身体,冒险为他来采药,感染了风寒,你先在这个山洞中好好休息吧,我给你去找些吃的,等你缓过精神,我再送你下山。”
安然听着陆离的态度十分温和,没有一点要强迫自己的意思,也放下心,自己之前的草药也被方覃送回去了,景旬的病情一定会得到好转,这样想着安然顿时放下了绷紧的神经,立刻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