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上？！
听起来狂霸炫酷屌炸天啊，这么不得了的一个称号。
凌茵茵拈着下巴，无比佩服自己的眼光。正所谓不泡则已一泡惊人，她也没想到墨凌御居然有这么一层身份，还真是让她有点意外和惊诧。
怪不得这人天生就有一种王者的上位者气度，身为妖族之主，身上没点王八……不，王霸之气，那还真是说不过去。
“凌茵茵，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个傻人，还是妙人了……”
见她半点惊惶都没有，墨灵绝也是相当服气。这若是放在寻常人身上，就算不被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恐怕也会被吓到屁滚尿流。
可她呢？在小小的惊讶之后，眼睛里就开始泛上了光，看起来就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藏。
拜托，他们可是妖怪啊！
在世俗化的目光和演绎当中，他们早就变成了无恶不作、杀人如麻的嗜血狂魔，是寻常人避之不及的噩梦！
最终，墨灵绝只能用“这是个命数之人”的说辞，来平复自己比凌茵茵还惊诧的心情。
“姐姐我当然是妙人！”凌茵茵挑了挑眉，却突然意识到，“对了，你今年多大？”
这妖怪修成人身想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记得白素贞还少说修炼了两千年……灵绝这个连蛇尾巴也没修炼完成的小家伙，应该也不会太大吧？
灵绝掰着手指算了好长时间，然后皱着眉头迟疑回道：“兴许……也有个四五千年了？”
“噗——”凌茵茵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四五千年？这都快能赶上一整部历史了。天呐，活那么久真的不会太无聊吗？
而后，灵绝略带着几分歉意接着说道：“你知道的，我记性不太好。这活的年岁长了，总会懒得记日子。也有可能比五千年还多，赶明儿我好好算一算再跟你说。”
凌茵茵无语，还有可能比五千年多？
“不过灵绝，”凌茵茵勉强恢复正常之后，促狭地看着他，“你修炼了五千年连尾巴都还带着，这资质未免也太差劲了吧？”
听了凌茵茵的话，灵绝倒是也没生气。
他认认真真地回答她说：“按理来说，我们蛇族修炼个一千年就能化作人形了，就比如你上次看到的那条赤练蛇，他就是刚刚经过这个时期，再稳定一下境界就能化形。可我有点特殊……”
“不中用的人总会拿自己比较特殊来当借口。”凌茵茵斜了他一眼，调笑说道。
“才没有！”灵绝气呼呼的，不中用这三个字给了他一个重击，“我真的有点特殊！我不是寻常的蛇类，而是一条万年才会出现一回的灵蛇。”
“灵蛇？”凌茵茵一头雾水，那又是什么品种，听起来还挺高端大气上档次的。
“没错，就是灵蛇。”灵绝挺了挺胸脯，一副很骄傲的模样，“简单来说，就是应运而生，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被大自然孕育出来的。”
“……”凌茵茵怔了怔，而后开口问他，“你知道你有个前辈，叫孙悟空吗？”
……
总归凌茵茵嘴上抬杠只是逗着灵绝玩玩而已，她早就在心里相信了这孩子说的每一句话。
无论是有关他自己的，还是墨凌御的。
她借着这个机会，问了灵绝很多问题，灵绝的话匣子打开就再也没关上，索性就借着这个机会，把憋在他肚子里好久的话跟凌茵茵倒了出来——反正这也是爷默许的，自己还替他省了不少麻烦。
月上中天的时候，凌茵茵躺在山顶的石头上。今日之事，着实是给她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虽然之前表现出来的情绪以好奇居多，可如今自己独处时所泛上来的后劲儿，还是带着满满的惊诧。
墨凌御是蛇，怪不得那天她为他守夜的时候，总觉得看到过一条蛇盘在自己身边。怪不得早上的时候，墨凌御会问她若那蛇真是他自己，她会作何感想。
当时凌茵茵只觉得那是一句倾向于玩笑的对话，如今她知道了，那其实是墨凌御似真似假的试探。
其实说实话，自从她来到虞山别馆以来，就知道这个地方非同寻常。上到墨凌御，下到这别馆当中的每一个仆从，看起来都有些特别。
只是她懒得动脑子去猜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便没心没肺痴痴傻傻地过到今天。
要不然，就单单是那次墨凌御从蛇妖窝里把她救出来的事情，就足够让她推断出太多蛛丝马迹。
不过，她那天回答墨凌御的话，的的确确出自于真心。
不是玩笑，不是敷衍，不是搪塞。
兴许确实是她的接受度比常人更高一些，现如今她还是当初那个感觉，只要是墨凌御，哪怕他是桌子腿成精，那也没有任何关系。
蛇君这个名头，虽然乍一听起来跟她的距离很遥远。可归根结底，墨凌御也就只是个寂寞且有人间六欲的男人不是吗？
哎，这恋爱中的女人啊……还真是时时处处都在为另外一半着想。
凌茵茵翻了个身，倒是觉得这种把一颗心放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上的感觉也不赖。
以前的那些岁月里，她也萌生过懵懂暧昧的小情绪，对她的师兄吴岳。原本她还想着要与师兄告白，可终究没等到那个机会。
如今想一想，也还多亏了没有脑袋一热冲过去表白。那似乎更倾向于一种亦师亦友的崇拜和仰慕，并非完全纯粹的爱情。
“哎哟，我怎么把正事忘了！”凌茵茵倏然之间拍了拍脑袋，突然想起自己忘记问灵绝一个重要的问题。
既然墨凌御非常人，那此次来拜访他的那个女人又是什么身份？
原本最开始的时候就打算要问来着，结果临了临了，还是给忽略掉了。
灵绝在小屋里面修炼，虽然没有支起妖力屏障与外界隔绝，但凌茵茵也没打算去叨扰他。反正明日那女人就走了，知道与不知道，似乎没有任何区别。
就在凌茵茵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的时候，一道高挑的人影突然出现在后山山顶。
“诶，幽月姐，你怎么这个时间来了？”等看清楚来人是谁的一瞬间，凌茵茵愣了愣，开口说道，“灵绝他在修炼。”
“我知道。”
幽月勾唇一笑，不知道为什么，让凌茵茵觉得有些瘆人。
“我是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