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师？！
凌茵茵愣了愣，重新从上到下地打量了这家伙好几圈。
然后她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墨瑜谦，用眼神询问他说：“他说的是真的吗？”
墨小王爷虽然能看明白凌茵茵眼神里所传达的意思，但他实在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于是他打了个哈哈，异常苦恼又尴尬地挠了挠头，把脸转向别的方向，以表示自己目前不在线。
“……”
凌茵茵一阵无语，心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昨天就说一定会调查出那个从天而降的年轻院士到底是何方神圣，结果到了今天还没查出蛛丝马迹来。人家已经到了面前了，他还一脸懵逼，眼睁睁地看着她当面出丑……
这个小仇，凌茵茵记住了，以后专门用来打墨小王爷的脸，看他还夸不夸海口，说自己是钧天书院里的百晓生。
其实墨瑜谦也很愧疚和委屈，他真的是立马就去派人查了，可是查了老半天也没有查到任何端倪。
这很不正常啊！
他手底下的人，虽然没有其他皇兄手下专门培养的那些人手好用，但平心而论，把钧天书院查个底儿朝天还是没问题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关于这个新来的礼院院士，他费尽心思也没查到一点有用的东西。每每要查到一点什么的时候，却总觉得似乎有人从中作梗……那种感觉，像极了一拳打在棉花里，让他也难受得要命。
此时此刻，他就算转过头去，也能感受到自己后脑勺上差点被自家二皇嫂瞪出俩窟窿来的灼热视线。
墨小王爷欲哭无泪，他也不想自己刚刚从二皇嫂面前好不容易刷上去的好感度，分分钟就重新降回了冰点。
“你……确定？”凌茵茵咋了咂嘴，略有几分尴尬地开口问道。
她问完之后就瞬间后悔了，这是什么傻子问题……人在过于尴尬的情况下还真是容易口不择言，说话不经过大脑。
“这有什么好不确定的吗？”果不其然，直接被对方怼了回来，“我如果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确定，那岂不是脑子有坑？”
“噗——”
凌茵茵差点没把自己呛到，这家伙居然连脑子有坑这种说辞都知道，还挺与时俱进的……难不成，他跟自己一样也是穿越同好？
应该……不能这么巧吧？
看着凌茵茵脸上的表情变化，隐在薄纱后面的墨凌御觉得愈发有趣。这个词是他故意说给她听的，以前在虞山别馆的时候，他就经常听凌茵茵用这个词说灵绝。虽然很新奇，但是久而久之，他还真是记住了。
平心而论，墨凌御虽然暂时不想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可归根结底，他还是想试探一下凌茵茵的。
因为只有如此，他才能从凌茵茵的反应上做出更准确的判断，进而决定自己接下来应该如何做。
想到这里，墨凌御又忍不住要叹一口气——心结易结难解，他的小女人也太决绝。
只不过，能重新找到她，就是很让他庆幸的一件事了。
“脑子……有坑？！”墨瑜谦墨小王爷重复了一下这个词语，而后突然跟神经病一样拍了拍手，眉飞色舞地抓着凌茵茵的胳膊肘说道，“妙啊妙啊！这个词语平直浅白，说法也颇为有趣，倒真是不失为一个绝妙的新说辞！这我可得记下来，我敢打包票，这绝对会在钧天城里流行起来的……”
可说着说着，墨小王爷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子寒意。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道这大热天的，自己怎么还突然就冷了呢？难不成被人诅咒了？
刚冒出这个想法，墨瑜谦猛地打了三个喷嚏，差点没闪了自己的腰。他撒开攥着凌茵茵胳膊肘的手，抬起来揉了揉鼻子，闷声自言自语道：“还真是奇了怪了，我怎么突然就有了得风寒的征兆……”
见状，墨凌御唇畔勾起一丝恶作剧一样的意味深长，隐藏在宽袖当中的手这才放松下来，从捏法诀的姿势恢复如常。
墨瑜谦这几天一直跟凌茵茵在一起这件事，墨凌御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他这个弟弟竟然如此没有眼力价，居然敢跟凌茵茵有肢体接触！而且那个可恶的小女人居然半点拒绝的模样都没有，看表情就如同习以为常一般！
真是……太让他生气了。
看来，他有必要找个时间好好约谈一下墨瑜谦，教一教他与自己皇嫂相处时候的为弟之道。
……
“好了好了，快到开课的时间了。”墨瑜谦抬眼看了看日头，揉着鼻子开口说道，“想必这位先生就是礼院新来的掌院院士不假，先前多有冒犯，还请先生莫要怪罪。我跟汝凝要去武院，前面路口咱们就得分开。二皇嫂，你正好跟这位院士一起走，也免得走岔了路。”
话说到这里，墨瑜谦顿了顿，这才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而后他开口问道：“额，还不知道这位院士您应当如何称呼？我们这阵子可都多有猜测，一直众说纷纭……”
墨凌御忍不住失笑，心道自己这弟弟还真是张口就说场面话。他可是让潜白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勉强堵住自己身份上的所有缺口。有几次都差点被墨瑜谦手下的人探出什么端倪来。
不过也正因为此，墨凌御才第一次知道，这个最小的弟弟看起来胸无城府，可实际上也是个有能力的人。
暂且不提。
“我姓……佘。”
“佘？”墨瑜谦愣了愣，脑海当中飞速运转片刻，却还是只能略带尴尬地挠了挠头，“诶，佘先生好。请恕我见识短浅，并没有听说过先生高名。”
按理来说，这钧天书院的院士就算不是名满天下之辈，也绝对不会是籍籍无名之徒。可这天底下在礼学上有所建树的，他可没记得有姓佘的啊……
“薄名而已，不足挂齿。”墨凌御轻声回道，“我师从袁先生，学成之后一直隐居深山。此番也是幸得袁先生举荐，才能来此处。”
“原来是袁老院士的高徒啊，真是不得了！”
不管如何，这场面话还是得说几句的。
可是墨瑜谦墨小王爷还是有点心里犯嘀咕，这袁老先生那么多有名的学生不举荐，怎么偏偏就举荐了这么一个？
不正常，相当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