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凌楚楚关系好？
听墨瑜谦这么一说，凌茵茵不由得就发散了一些不该有的联想。
这凌楚楚，算是钧天书院的佳人，那逸王莫康宁，是名副其实的镀金才子。
这两人在钧天书院朝夕相处，抬头不见低头见。凌楚楚的容貌长得是真不错，而看墨瑜谦这幅皮囊，他那六皇兄墨康宁理应不会太差。如此一来，这一男一女登对至极，应该很容易生出什么小暧昧和小情愫吧？
这么一来……凌茵茵嘿嘿一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脑补了三万字的羞羞小黄文。
要真是那样的话，那故事可就太精彩了。
看着突然不说话的凌茵茵，墨瑜谦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背脊发凉。他这个二皇嫂的小表情实在是太微妙了，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透露着一种……数不出来的邪恶感。
他一度有种冲动，想剖开这位二皇嫂的脑子看一看，她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你那位……小三嫂，跟你六皇兄没什么……咳咳……”凌茵茵忍不住问了那么一小句。
墨瑜谦反应了一瞬，旋即就立马明白过来，连耳朵都有些泛红了。
“你都在想什么啊……”墨小王爷跺了跺脚，还显得有点小娇嗔，“他们之间可是最简单不过的同窗关系，我小三嫂从那年第一眼见到来武院指点院生的三皇兄之后，眼睛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哦哟，这么一见钟情啊？”凌茵茵饶有兴趣地感慨一句。
“一见钟情？”墨瑜谦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下凌茵茵说出来的这个词语，而后不由得挑了挑眉毛，“真是个绝妙的好词啊！”
“……”凌茵茵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位墨小王爷极其没有见过世面。若是这一见钟情都能算是顶好顶绝妙的好词了，那她肚子里那些能搜刮出来的中华五千年积淀的传统文化，岂不是能把他惊艳死？
只听墨瑜谦接着说道：“你这个词用的真是太好了，反正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
“你那三皇兄到底是个什么神人？”凌茵茵忍不住开口问道，“不是我说，这钧天书院里无论文院还是武院，都是你们所谓的最拔尖的人才。凌楚楚连这些人都看不上眼，那让她一见钟情的会是怎么样的？”
听了凌茵茵的问话，墨瑜谦沉吟回道：“虽然我跟我三皇兄接触不多，但在我眼里，他也是我所见过的最具有杀伐气质和英雄气概的人了。他常年不在钧天城，四处为国征战，身上有着无限战功荣光。”
说到这里，墨瑜谦的眼眸当中不由得透露出一丝丝的崇拜敬意。
“若我是一个女子，是个有眼界的女子，怕是也一定会对我三皇兄一见钟情的！”墨瑜谦笃定说道，“他远不是钧天书院里这些从未经过真正的战场杀伐的绣花枕头能比的，那才是真男人，吾辈之所向！”
这一番歌功颂德，让凌茵茵对那位素未谋面、一直活在传说里的祁王殿下又高了几分评价。
不过与此同时，凌茵茵也忍不住一阵愤愤。
看看人家的未婚夫活在传说里的模样，多正面，多积极，多高大，多英武！再看看自己那位未婚夫……虽然也活在传说里，可传说的那都是些啥？！废柴，活死人？
见凌茵茵突然不说话了，墨瑜谦仔仔细细地看了她一会儿，心中瞬间就有了计较。
他一直是个非常会察言观色的人，毕竟生长在帝王家，若是连察言观色都做不到，那可能就不会活成所有哥哥们的手心宝。
虽然他觉得眼前这位二皇嫂是个听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可女孩子的那些心事嘛……想来都不会太出格。
“其实，我二皇兄在我心里是更好的！”墨瑜谦诚心诚意地补救说，“虽然他比我三皇兄更少出现，甚至可以说不出现，但你若是见过他的模样，定然会把他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我三皇兄他……”
还没等墨瑜谦把话说完，就听沉默当中的凌茵茵突然吱声，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说如果我要是见了你那位三皇兄，会不会也一见钟情？”
“……”墨瑜谦彻底愣住了，“你……你说啥？！”
“我说，我如果是见了你哪位三皇兄，会不会也跟凌楚楚一样，爱他爱到不得了？”
墨瑜谦微微泛红的耳朵根变得通红，他磕磕巴巴地指着凌茵茵说道：“你……你怎么能如此……如此……”
“如此直白？如此把情情爱爱挂在嘴边？”凌茵茵一边掏耳朵，一边把墨瑜谦说不出口的话直接说了出来，“拜托，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明白，何故如此惺惺作态？”
“……”
墨瑜谦仔细一琢磨，这话糙理不糙，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好了好了，我也不跟你打趣了。”凌茵茵觉得跟这墨小王爷也不是特别熟，说话总归还是要有个限度，“我之前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不作数不当真，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反正我们这些官宦人家的女儿，姻缘大事岂能容得了自己做主的？”
话说到这里，凌茵茵无端端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脑海当中又冒出了那道虞山别馆里临窗而坐的身影。虽然过了这么久，可他的每一处细节，所说过的每一句话，她居然还记得如此清晰。
这辈子，还能见到他吗？
可旋即，凌茵茵使劲摇了摇头，勉强把这一切都甩出了自己的脑海。
毕竟，是他对不起自己在先。既然如此，又何苦存着一个再见的念想，何苦庸人自扰？
凌茵茵咬了咬嘴唇，自打从虞山别馆九死一生地逃离开始，她跟墨凌御之间的缘分，就已经彻底斩断了。
见凌茵茵又莫名其妙地陷入沉默，而且这沉默还是接在这样的一番话之后……墨瑜谦突然有点心神不宁，不知道为何，又有些发自于心底的、控制不住弥漫开来的怜惜。
片刻之后，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问凌茵茵说：“若是没有父母之命，若是没有媒妁之言，若是婚姻之事能由你做主的话……你是否有别的选择？”
“二皇嫂，你有过意中人的，是吗？”
墨瑜谦虽难以启齿，却终究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