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钧答道。
“可她要嫁到大梁国去,买了温泉庄子又如何?”
季芷渝有些羡慕,又十分意外。
“大梁国宁王不是简单人物,夏侯姜要给他做侧妃,我就得好好谋算。我跟你说,这次给她准备的嫁妆中,庄子、房子、大部分良田和一座盘下的酒楼,地址都在大梁京城。我亲自去拜见了那宁王,相托与他。”
“什么?”
“你别担心,宁王十分精明,手段不弱,就这么几日功夫,那些东西的契书便叫人送到我手上。今早出来前,我派人拿清单送去宫里夏侯姜看了。我跟她成了‘一母同胞’的兄妹。”
夏侯钧笑了,他是个目光长远的人。
“我不太懂。不过,你肯定是对的!再说,妹妹一人远嫁,我心里真有几分不舍,从进府那天起,她对我也是不错的。”
季芷渝搂住夏侯钧脖子,她是聪明的,不过却发现夏侯钧更是心思难测。她只是个小女人,夫贵妻荣的道理是明白的。
“嗯。”
夏侯钧抱着妻子,闭眼假寐。
夫妻两个回到舞阳侯府,因夜深了,便直接到住处。不想夏侯钧才刚进屋,便有人来报说舞阳侯找他。他来不及更衣,直接去了西主院。
季芷渝在丫鬟服侍下沐浴后,换了一件家居服,并叫人准备酒菜,坐在房中等夏侯钧。
此时,夏侯钧已到舞阳侯府西主院。
舞阳侯夏侯阳与继室端坐在房中。
“钧儿,你总算回来了。”
“是!儿子见过父亲、母亲。”
“坐吧。”
“爹,你叫我来有什么事?不会是大妹的嫁妆筹备中有什么问题吧?不该啊!”
夏侯钧露出一丝焦虑。
“呃?是关于嫁妆……钧儿,你爱护妹妹的心意我们能理解。但侯府底子比较薄,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筹备嫁妆,是不是过了点?”
夏侯阳的继室夫人急道。
“母亲:不瞒你说,爹给我的钱中我已花了五万两给大妹买了田地、房子和一间酒楼,地址在大梁国京城,不能变,也改不了。”
夏侯钧并未隐瞒。
“你怎么在大梁国京城置办东西?千里迢迢的,怎么会如此容易就办到了?”
夏侯阳继室不相信。
夏侯钧冷笑一声,看他爹一眼,才将自己亲自去使臣驿站托大梁国宁王景蘅买东西的事说了。景蘅贵为大梁国的皇子,买点东西有什么难的?自然办得又快又好。
“你,你,你……”
夏侯阳继室伸手指了指夏侯钧,都不知道该骂他什么才好?对一个丫头片子倒是好的很,事事想的周全。可是,花了府上那么多银子。
“母亲,大妹被封为郡主,身份非同寻常。我还给她定了一整套上等的黄花梨家具,床、柜、屏风、摆件一应俱全,须得一万三千两银子;又在金石轩定了一百套新颖别致的头面,须得七千两。再有买了官窑的瓷器,锦绣布庄的绫罗绸缎……”
“够了,我知道为筹备嫁妆的事侯爷给你一大笔银子,到底花了多少?”
夏侯阳继室气得不行,脸黑如墨。哪有给一个女儿这么准备嫁妆的?让全府的人今后跟着喝西北风。她也给夏侯阳生了两个嫡女。
今后怎么办?
“算上家具、首饰、瓷器等约七万两。不过,爹答应另给大妹一万两银子,先母也给她留下一万两银子,祖母打算给五千两,我也拿出五千两,凑足三万给她做压箱银。”
夏侯钧对继母不大看得上眼。夏侯姜生母当初嫁来时十里红妆。因府上艰难,她的嫁妆大多贴补了家用,仅留下几个小铺子和几百亩良田未动。而夏侯姜手上的那一万两银子,是她生母留下的最后一点。
“母亲,我虽花了些银子给大妹用,但那位宁王殿下送来的聘金,府上收了没拿出来;聘礼中也只拿了部分绸缎布匹和小件摆设出来充数。嫁妆少了,丢得是我舞阳侯府脸面。您说是不是?”
夏侯钧看似恭敬。
“你?那也不能花这么多,姐姐给姜儿的一万两银子给做压箱尽够了。侯爷:妾身记得姐姐那里不是各留了一套黄花梨家具和一套红酸枝家具,齐齐整整的。让钧儿将定的新家具退了吧!做几套新首饰是应当的,不必一百套那么多,十套玉石头面,十套金头面、十套银头面就行了。”
夏侯阳继室劝道。
“这怎么行?”
夏侯钧脸色一黑。
“怎么不行?”
这时,夏侯钧与夏侯阳继室互不相让,两人坐在椅子上,谁也不服输。他们都望向夏侯阳!夏侯阳才是一家之主不是吗?
“钧儿给大丫头买田产等物托的是宁王殿下,银子花了,契书也到手。这个是绝对不能变的!钧儿,这方面爹也以为足够了,不必再添。”
“爹,还有个温泉庄子没买到……”
“不必再添了!难道大梁国宁王府连个温泉庄子都没有?你心疼大丫头远嫁,想多给她一点东西爹明白的。家具家里已有,不再新买。绸缎、瓷器按你定的置办,首饰……”
“爹,大妹是您的嫡长女。”
夏侯钧提醒。
“好好好,一百套新首饰给她,按你定的。她自己房中的首饰,先夫人留在库房的,各家添箱也都给她。你祖母应该还会给她一些,也差不多了。你也让一步!”
夏侯阳瞪了一眼长子。
夏侯钧这才点头,坐回了椅子上。
“侯爷,压箱银呢。”
夏侯阳继室依旧不高兴,她说了半天,也就减少新家具那么一点。不过,她并不敢闹太过,谁叫只生了两个女儿。若她给夏侯阳生下嫡子,现在哪轮到夏侯钧耍威风。
“先夫人给大丫头的一万两自是要带走的,母亲哪儿的五千两,我也拿五千两。凑足两万吧!钧儿,你这阵子忙碌,多花的费用也不少,不用再出!有两万两银子做压箱,在京城贵女中不少了。”
夏侯阳一面感动于长子对夏侯姜的全心打算,一面又觉得继室夫人虽有自己的心思,说的话也不无道理。绕是如此,给大丫头筹备的嫁妆在京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