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甲的人成为进士,可再考庶吉士,考中的人会被朝廷考核或进入六部从低做起,或踢出京城到地方上做县令。三甲的人被称为同进士,也可以考庶吉士或回家苦读再参加下一届的恩科。
季府女眷怀着不安的心等待着。
第四日清晨,季峰、季安、季晟、季阗四人坐着马车回府,季峰和季安习武的,精神状态还好,另外两个小的都快顶不住了,由小厮扶着的。
“好孩子们,你们先去休息。”
季老夫人说道。
“是。”
这不,季峰和季安对视而笑,先走出瑞福院。季晟和季阗坐着软轿被小厮抬回去。季夫人虽有满腹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季峰、季安也需要休息!
会试的榜单在第七日后公布,头名会员乃庐阳樊瀚玥,第二名京城吴家俊,第三名丰都袁冲……季峰中了,排名三十七;季安吊在了八十八名,也中了。
季晟、季阗没中!
既然有两个公子中了,季府自然要庆贺一番,但因季峰、季安都不想大办,便只请了亲戚。庐阳樊家那位嫡长孙中了会元,虽没有大肆庆贺,季府依旧送了重礼。
会试一过,季峰、季安仅在家休息几日,便一同出门参加殿试。这回,够资格只有会是榜单上留名之人与以前的举人们。
会试过后,季峰、季安被称为贡士。从童生到秀才,再从秀才到举人。入衙门可不跪,名下田产也不交税。便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一个体现。
“祖母,殿试也需要三天?”
“不,只需要一天。你哥哥们今日一早便进了宫,会在保和殿进行殿试。这回,是皇上出题。”
季老夫人解释道。
季芷姿点点头。
这天,季府女眷都在瑞福院内,季常因是户部尚书的关系,多日未曾回府。好不容易等到傍晚,季峰和季安在下人簇拥下回来。
这回,他们两人都是满身疲惫。
季老夫人和季夫人忙吩咐人送他们去休息。
殿试考完了,就等放榜。
这可急不得!
日子就在这焦虑中等待。半月后,正当放榜之时,季府满府老小都在瑞福院等待。这天,连季常都在家中。早上,报喜官敲锣打鼓的去了刚迁到京城不久的樊府,这一届出了个三元及第,状元公是庐阳樊瀚玥。
樊家兴高采烈,放了庆贺的鞭炮,家中下人陆续端出了蒸好的馒头,装好的白米用于馈赠百姓。季府得到消息,也派人送去贺礼。
午后,报喜官在状元公府上吃饱喝足,才敲锣打鼓的去了世家豪门——子车府。这一届的榜眼为京城子车清晏。子车清晏与子车书白本是庶子,却从出生起就记在子车夫人名下充嫡子。
子车夫人在抚养两个庶子多年后,生了真正的嫡子——子车俊明。子车俊明比两个哥哥小太多,又是幼子,难免被子车夫人娇惯。
子车清晏一向才名远播,此番得了榜眼,自然也是实至名归的。季府与子车府多年交情,不仅送了礼,季峰还亲自上门道贺。
“清晏,恭喜你了。”
“多谢。阿峰,你怎么过来了?不在自己家中,就不怕报喜的去了,没人在场。报喜官从我们家走了,已有半个时辰。”
子车清晏与子车书白兄弟感情不错,且两个人都与季峰交好。
“我?怕是…等着考庶吉士好了。”
季峰笑道。
“二爷,二爷,快回府。您中了探花!”
就在此时,季府的家丁骑着马,急速来报。不仅子车家吃了一惊,季峰也愣了。他中了探花?不会吧!他自问才学是不及的。
“二爷,真真的,报喜官就在家中坐着呢。”
“两位,我告辞了。”
“快去,快去。”
子车清晏和子车书白目送季峰飞马而去,他们对视一眼,吩咐人备上贺礼,也准备坐车赶往季府。不久,季峰中了探花的消息不胫而走。
第一个亲自登门道贺的是奕世子。奕世子连状元公和榜眼都没贺,直接来季府了。不过,京城中谁不知道他与季峰是师兄弟,读书时师从一人。
“哇,二哥中了探花。”
季府姑娘们个个娇声欢呼。
季府几位公子带着笑,在大门口帮忙迎接道贺连绵不绝的的宾客,心下怎么想,不得而知了。季峰成为一甲三人之末,已拉开与他们的距离。
热热闹闹庆贺了一场。
第二天大早,一甲三人,二甲十八人,三甲二十七人身着朝廷下发的赶制出来的没显示品级的官服,进宫面圣,并要参加今日的琼林宴。状元一人穿红袍,十分显贵,且他还要在御林军护送下跨马游街。
这不,今日是这些朝廷新贵的天下。
琼林宴上,文武百官们都默默的甘当绿叶,敬陪末座。皇帝十分高兴!这不,新科状元樊瀚玥于琼林宴上小酌几杯,便去跨马游街了。众人虽无这样放殊荣,但能赴琼林宴也是不小的恩典。
季峰、子车清晏相邻而坐。
状元公走了,榜样和探花自然成为众人恭贺的对象。奕世子今日也被皇上招进宫中,他身份尊贵,自然与皇子们在一处。
“阿奕,恭喜你了,探花与你可是师出同门。”
四皇子举杯笑道。
“也恭喜你,他可是你的大舅子。”
奕世子一口饮下杯中酒,打趣道。
“说的不错。”
四皇子满面春风,他再次觉得自己耗费心思娶了季芷雅是何等正确?季峰即将入翰林院任职,季常是户部尚书。季家六姑娘正巧与新科状元樊瀚玥有婚约。
非翰林不得拜相!
其实,季安也在这一届三甲之列。因此,他也参加了琼林宴,却在季峰的光芒下显得黯淡无光。同进士出身?他低了头,频频饮酒,心下已有打算。
琼林宴后,一甲三人由朝廷负责回乡祭祖的费用,并放假两月。然,除庐阳樊瀚玥外,子车清晏和季峰的家都在京城。祭祖容易,还多了难得的假期。
与以往相同的是,状元樊瀚玥被授予翰林院修撰一职,从六品;榜眼子车清晏和探花季峰均被授予翰林院编修一职,正七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