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结束后,开始履职。
同时,朝廷还给一甲三人赐了宅子,状元公的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面积三十多亩,宅子内绿树成荫,屋舍俨然。
给榜眼和探花的宅子也是三进三出的,面积却小了许多,一个在桂花胡同,约二十六亩大,空旷简朴;另一个在翰林院附近,面积才二十三亩,房舍更少。
不过,无疑的是给季峰的宅子最好。众人惊愕的同时,不免汗颜了一下,这位可是户部尚书唯一的嫡子呢。好吧,人家老子照顾儿子,好像也是天经地义的。
殊不知季常本想避嫌,给季峰的其实是子车清晏得到的宅子。挨着翰林院最近的看似最小却十分精巧的宅子,他是打算给樊瀚玥的。偏偏那位四皇子从中作梗,才变成如今模样。
这不,状元公由御林军护送坐着三层楼高的官船风风光光回乡祭祖去了。子车清晏和季峰也不例外。在季府,季常很是欣慰。
季峰祭祖后,在家修整。
季安却频频携了重礼来拜见季常,他不想考庶吉士了,打算外放做官。季常看着认真的侄子,点了头。如此,他忙乎了好些日子,才让季安得了任命,收拾行囊,仅带了十几个小厮和几个丫鬟、婆子离京。
季安得的是山阳县县令一职,正七品。
依旧是旁人羡慕不已的对象。
“爹,大哥太急了。”
“不,他比三弟更聪明,也更实际。这小子去地方锻炼是不坏的,京中虽好资源却太少了。”
季常笑道。
也难为他忙上忙下打点,大大地出了一回血。但一个家族,从来不是一个人在奋斗。季峰是当仁不让的下任季府的主人,可他也需要帮手。同族兄弟血脉相连,才是最佳的帮手。
“大哥聪明不在我之下。爹,樊家态度挺奇怪的。您不觉得吗?”
“的确费解。他们突然举家进京,先前一个招呼都没有。或许……”
季常和季峰同时变脸,难道是婚事有变?
但这是老一辈指定的啊!
“峰儿,要来的迟早要来。既然你还在假期内,忙着你娘筹备三丫头嫁妆吧。”
“好。”
这不,一过四月,离季芷芸出阁就快了。季峰带季晟、季阗常常出门采办东西,季夫人觉得压力减少了。虽说季芷芸非嫡长女,嫁妆不可越过,但她想着季芷雅、季芷芸、季芷晴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又是嫡出,嫁妆自然都准备六十八抬。
当然,她的打算是给季芷芸和季芷晴的压箱银子少一些便是。应该说的过去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个也不肯委屈。
这回,季夫人将忠义侯府送来的三千两黄金的聘金给了季芷芸,也从公中取了三万两银子。这些都是做压箱的!嫁妆满满当当的也都是紫檀木家具,珠宝首饰,字画锦缎样样不缺。
六月十一,晒嫁妆。
季芷芸的嫁妆整整六十八抬,摆在院子里中满满当当的,格外好看。
六月十二当日,季芷芸香汤沐浴,换上自己绣的大红喜服,描眉画唇,薄施脂粉。忠义侯府嫡长孙孙闵带着一帮子同族东西和浩浩荡荡的队伍来迎亲。
季峰笑着带了几个小公子‘拦路’。
做了催妆诗,季芷芸也盖上了红盖头,双手合拢抱着一颗红彤彤的苹果。这不,有新郎官背着新娘子从正门而出,季峰带着几个弟弟送亲。
“祖母,三姐就出嫁了。我们不能去观礼?”
季芷姿感叹道。
季芷芸待她也算不错的。大约是姑娘们都大了,晓得将来会分开,平日里相处和睦多了,也没太大的争执。而且,她终于没再被人排斥。
她也有了同族姐妹不是?
比做孟婉妍时好的多了!
“傻孩子,你们姐妹不能去,有峰儿他们去呢。我们季府人丁兴旺,谁也不敢小瞧。”
季老夫人笑道。
“是,祖母。”
一字排开的小姑娘们起身说道。
季夫人泪流满面,心中多是不舍。
季芷芸就这般嫁了!
待到三日回门,孙闵携季芷芸回季府,两人不仅相貌登对,还都有出了名的才情。真可谓是一双璧人!季府放着喜悦的鞭炮,大肆庆贺。
季老夫人、季常夫妇看着年轻的一对新人徐徐走来,脸上无比洋溢着高兴的笑容,季峰更是开怀。季芷姿与一众未出阁的姐妹站在一起。
如此,季府大房中未出阁的姑娘就只剩她和六姑娘季芷晴了。
因为回门宴,又是认亲宴,季府中男女便没有分前院和内院入席,而是在季老夫人住的瑞福院连开数十席,只在男丁与女眷之间加了道竹帘隔断罢了。
这日,四皇子也带季芷雅回了娘家。夏侯钧同样带了季芷渝。听戏,看舞,宴席上欢声笑语不断。直到戌时,方才散了。
如此,在季峰、季晟、季阗的送行下,四皇子夫妇、夏侯钧夫妇、孙闵夫妇均上了马车,各自离开。这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
回门宴之后,季府稍稍平静下来。
季夫人开始为季峰相看。同时,季二夫人、季三夫人也说动了季老夫人,给季四姑娘——季芷芳和季五姑娘——季之妍相看人家。
不想,却听到一个堪称为晴天霹雳的消息。
那就是樊瀚玥被天灵国皇帝招为驸马。
怎么可能?
季夫人在打击中尚未回神,脚步一个踉跄,幸亏是被季六姑娘季芷晴和季芷姿双双扶住。季老夫人与季二夫人、季三夫人也满面惊愕。
然,樊家大老爷携了妻子和嫡长子樊瀚玥登门退婚,也是负荆请罪。为此,樊家带上了三万两黄金、一千亩良田及一车金银珠宝作为给季六姑娘的补偿。
“娘,你冷静一点,愤怒无济于事。”
季六姑娘第一次露出自己真正的性情,冷静,睿智及强势。季芷姿傻愣愣看着,一直以来她这位六姐都是以活泼甜美出场的。还有些骄纵!
“小七,不认识六姐了吗?”
季六姑娘嘴角轻轻一弯。
“反正,你就是我六姐。”
季芷姿暗中叹息,看来,她依旧是季度姑娘中真正愚笨的哪一个。
“嗯,记着这话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