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这样着急撇清,就越是可以说明这其中有些道理。
颜笙也不愿同她分辨什么,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看着她那么一脸骄矜的样子,颜笙接着说道:“那是自然的,姐姐身份矜贵,自然不是别人所能比拟一二的,正妻就是正妻。“
颜笙心里也是十分艳羡,一旦是当了正妻,当真是什么都不同了。当然艳羡十分,只是柳君曦对她并没有多少真感情,这倒也值得推敲,想到这会子陆莛苼病重,柳君曦寸步不离,她就觉得心如刀割,说到底,那人还是十分在意陆莛苼的。
一般人等是比之不及的,呵,怎会如此?
不是说不喜欢陆莛苼的么?怎么这会子偏偏就喜欢上了呢?
着实可笑的狠了。
她心里发酸,如何都不得宽慰,只希望一切可以变得更加容易些,莫要叫人失望了才好。
颜笙的话到底给了乐星辰不少安慰,看着她脸上颜色依旧不是很好的样子,她倒是十分高兴,巴不得这四皇子府上的女子,一个两个的全都病怏怏的才好,如此这般,日后柳君曦才能想到她的号出来。
“多些妹妹。”乐星辰拍了拍颜笙的小手,只是那手,冰凉凉一片,叫人一碰就凉到心里来的。她猛然一惊,看着颜笙的眼神奇奇怪怪。
“妹妹的手怎么这样凉?”
颜笙好似是半点都不在意。
“身子不爽,是以手脚冰凉,这也算是寻常之事了,算不得稀奇,对了,等会子妹妹要往景秀园走一遭,看看侧妃姐姐,倒是不知姐姐可愿一同前往么?”
“妹妹身子也十分不好,还是莫要去了吧。”
她自然是很不情愿的,只是若是颜笙去了,她必定也要跟着去的,一个病秧子都去看陆莛苼了,可若是她不去的话,必定是会遭人非议的,她自然不愿自找麻烦,是以纠结十分。
“不妨事,当初我病重的时候,侧妃姐姐也是来看过我的,现如今她也病了,我也总不能当做是不知道吧?”
乐星辰听了这话,无可奈何,只能跟着颜笙一路,往景秀园方向去了。
景秀园中,纷纷然,有不少大夫,都聚在一处,也不知说着什么。奴婢来来往往,都是一脸焦急的神色。
颜笙见着,嘴角亲自一抹冷笑。真是叫人伤心的很。当年她也是这般光景,被柳君曦护在手心里头,那些人也不敢怠慢一二,现如今,这都成了别人的了。呵,多少叫她心里煎熬。
乐星辰看着这一幕,更是骇然。她哪里知道,会是这样的大阵仗,一时之间又被气着了。
“怎会还要这么多大夫呢?真是娇气的很。”
颜笙嗤嗤笑了两声,朝着那人说道:“只要是君曦哥哥抬举她,就能如此娇气,说起来,也是旁人难以得到的好处了。”
越是听着这话,就越是叫人生气,乐星辰不再多话,直接走了进去。
内室只有凝琮跟柳君曦。
今时今日颜笙才知道凝琮是会医术的,只是这人从未给她看过病症,倒是便宜了陆莛苼了,什么都可以用最好的,只因为柳君曦对她有几分喜欢。
“君曦哥哥。”颜笙装着愈发羸弱起来,朝着柳君曦看了一眼,满脸的泪珠儿。“君曦哥哥,侧妃姐姐的病可好些了么?”
“未曾。”柳君曦也不回头,一心扑在陆莛苼的身上。
这一回,彻底伤到了颜笙,她骇笑两声,悲壮十分。
那人还真是好命格啊,能叫柳君曦对她有这样多欢喜来。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女子,整个人奄奄一息的模样,却还是千娇百媚,病美人到底还是美人啊,只要是躺在那里,就能赏心悦目。
颜笙来回走了一圈,脸上的表情愈发狠厉。
“君曦哥哥担心侧妃姐姐,可也莫要忘了歇息才是。看着君曦哥哥也的模样,着实叫人心疼的很了。”
“殿下,颜笙妹妹说的有理,还是要多歇息啊。”
“都出去吧。”柳君曦不远听这些人多说些什么,这会子只觉得头脑昏昏,着实难受的很。
一听这话,颜笙彻底被伤着了,骇笑两声,眉眼之间带着几分狠厉。
一切都是被逼无奈的结果,若非是柳君曦对她那样好,颜笙也不至于这样在意。一切都有定数。
陆莛苼也不知自己飘飘荡荡到了何处,只觉得曲巷迤逦,屋宇低矮。一排接着一排,也不知是有多少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都穿着艳丽衣裳,眉眼带笑,着实叫人欢喜的很。
仿佛又到了风月楼台,听着尊罍丝管,还能见着娈童狎客,杂技名伶,来往不绝。好生热闹啊。
陆莛苼是最欢喜热闹的人,看到这样的情境,就挪不开眼了。
真是个好地方啊。
她笑脸盈盈,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着一个体态丰华的女子,身后带着一众仆婢,看样子身份不凡,看她笑的那副模样,倒也能看出是个性情豪爽的女子。
她刚想上前,又见着来的一个女子,只是那人分明就是颜笙啊。眼角眉梢风情无限。陆莛苼早知道此人圆滑,善于周旋,又加上总是羸弱,叫人怜悯。柳君曦纵使是对她有些疑心,却也不会真的厌弃。
她却是真的不大喜欢。
也不知是从哪里传过来的声音,在她耳边嗡嗡嗡地响着。
“笙儿,醒醒。”
这是?
陆莛苼一脸迷蒙,左右看了半晌,也没能见着旁人,再转过身子的时候,周遭已经成了汪洋大海,她彻底急了,甫一背过身子,就差点掉了进去。
“爹爹。”
她惊呼出声。
柳君曦听了这话,朝着凝琮看了一眼,说道:“她说话了。”
“怎会如此?”凝琮忙不迭的跑到一边,刚把手搭上了那人脉搏,登时就睁大了眼睛。
“昨儿个才被压制住的毒性,这会子又开始扩散了。”
“怎会?”
凝琮摇了摇头,一脸凝重。
都说是美人迟暮,红豆凋零。只是陆莛苼,不过小小年纪,正是花开正好的时候啊,偏得就要受到这样的苦楚,到底叫人心疼的厉害。
“笙儿,笙儿。”柳君曦一声声地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