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紫竹那副呆呆愣愣的模样,周凝希彻底急了,身边都是不中用的人,想到日后丞相府的境遇,她这心里,就难受的厉害。
现如今,哪里还经受得住什么打击磋磨?这几日已经够度日如年了,就指望丞相府万事顺遂,能叫自己好过几分,只盼着莫要出些什么事儿才好。
紫竹忙不迭地出了府门。
周步尘甫一得到消息,就知晓大事不好。
柳安辰是个甩手掌柜,向来不管不顾,不闻不问,若是周步尘当真觉得他玩弄权术,岂不就是意味着当朝皇帝柳斯允也是一般想象的么?这还了得?如此一想,只觉着头晕目眩,怎么都不能宽慰。
看样子,叫自家女儿嫁入皇室,倒是他的错了。
“好生伺候小姐才是。”
“是。”紫竹应了一声,眉眼之间颇有几分不安。“只是大皇子对小姐视若无睹,着实较热心疼的很,现如今小姐已经是大皇子妃了,这又算是什么?”
紫竹也是愤懑不平,想到自家小姐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这心里也就老大不痛快。
“来日方长。”周步尘冷笑两声,有些东西,他本就是势在必得,只不过现如今至关紧要的还是伺机而动罢了,来日是何种情形,才是他们应该关心的事情。
不过数日光景,周步尘一党皆是蠢蠢欲动,阵仗极大。
柳斯允得了消息,忙忙将柳君曦一等皇子,都召回皇宫,商议国事。
看着柳斯允如此担忧的模样,柳君曦朝着那人看了一眼,轻声道:“周步尘野心勃勃,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儿,父皇宽心。”
“朕自然知晓,那人野心勃勃,蓄谋已久,只是他若是跟外朝勾结,威胁偃月国国本,咱们必定现在就要除了他。“
“父皇。”柳檀溪还是十分犹疑,“周步尘诡计多端,若是咱们贸然行动的话,怕是不好。”
柳斯允来回踱步,看起来烦躁不安。
柳君曦心里还念着陆莛苼,想着那么一个丫头这会子还在府上郁闷难当,就是一阵不忍,说起来,那人到底也是个不容易的,为着自家爹爹,也确实是做了许多牺牲了,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牺牲又如何?周步尘在朝廷之中,朋党众多,柳斯允也没有半点法子。
只能等到日后,再做计较了。
等回到四皇子府上,就听得陆莛苼跟乐星辰狭路相逢闹了别扭,这会子吵得正凶。念着陆莛苼大病初愈,乐星辰还这样不是好歹,这心里已经是很不是滋味了,急急忙忙跑到了清松湖那头,见着陆莛苼一脸冷凝的模样,柳君曦也猜到了几分。
昨儿个才下了一场大雪,这会子正是阴冷的时候,陆莛苼衣裳单薄,映着那头的雪色,看起来格外清冷。
柳君曦毫不迟疑,脱下身上的大氅,三两步就走到了陆莛苼跟前,给她披上了衣裳。
“这样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么?”
陆莛苼听了,苦笑连连,哪里是自己不知道如何照顾自己,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找茬。
乐星辰恨得牙痒痒,刘军徐若是对旁人都是不闻不问,完全不屑一顾的话倒也罢了,偏得对陆莛苼如此不同,叫人嫉恨十分。
“也罢了,既然你回来了,我就回去歇歇了,倒是不知你现如今可愿意放我一马吗?”陆莛苼目光灼灼哦,冷冷地朝着一边的乐星辰看了一眼,这个该死的女人,完全不知收敛,叫人格外反感,本来不想着跟她计较什么,科室这人得理不饶人,无礼搅三分,叫人忍无可忍。
乐星辰看着那么一个小妮子如此得意的模样,愈发觉着心里慌乱,哪里还敢多说什么来,呆呆愣愣,站在一边,半句话都无。
还真是看不出来,这就是方才对自己十分无礼的女子。果然啊,这人的态度千变万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形容的格外恰当。她不愿跟她再说什么废话,径自去了。
乐星辰颤颤巍巍,站在一边,故意做出一派格外可怜的模样来,看着柳君曦的眼神也是怯生生的。一张小脸楚楚可怜,若是寻常男子,必定会对她十分宽宥
偏得这会子她遇到的乃是柳君曦,最不懂得怜香惜玉,况且,这人还不是他中意的主儿,自然不会有什么柔情蜜意。
“趁着我不在,你倒是敢在府上为非作歹了,是也不是?”
“不,此事跟妾身没有半点干系,是妹妹对妾身布景,跟妾身又有什么关系?”
“你倒是会把在自己身上的祸端给撇的干干净净了,了不得。”
闻言,乐星辰面如死灰,也不敢再看柳君曦一眼,低垂着脑袋,闷闷的,半句话不敢多说,只好认了这桩祸事。
“日后,你若是还是这般无礼,可就莫要怪我心狠手辣。”他声线阴冷,低沉的叫人觉着心里慌乱,纵使是身后有兰妃撑腰又能如何?说到底,这对着的乃是自己的夫君,自己日后的指望,若是连他的欢心都得不到,这日后的光景,也不知会如何可怜了。
她是个格外清醒的人,在这个时候,特为尤甚。
“殿下对妹妹那样好,可是对我,却是格外狠心,只是不知,这其中,到底是个什么缘故?难道说,就因为我的姨母是兰妃的缘故?”
成也萧何败萧何。
柳君曦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也不想同她多说什么,半句话不肯多说,直接去了。
这年头,人人都喜欢说着自己委屈之类的话,那乐星辰,之所以能进到这四皇子府本就是仗着自家姨母的缘故,现如今倒是开始叫去来了。
世间人到底可笑。
一路到了景秀园,里头静悄悄的,想到之前这其中欢愉之声不绝于耳的场景,恍然若梦。到底是回不来了。
只有日后叫陆岩继完好无损地出了监牢才好。
“这劳什子我看着实在是糟心的很,如何都不愿摆在眼前看着,给我扔的远远地。”
柳君曦刚进门,就看到七杀阁的令牌丢在了脚边。这丫头,现如今当真是不要命了。
“陆莛苼,你难道不知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