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
呵,是了。
弗玉冷笑,方才这人怒极,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说起来,自从她到了四皇子府上之后,就再没有人敢这样对她,现如今被看似柔弱的颜笙狠狠地给了一巴掌,弗玉只觉得自己十分窝囊。
说到底她也不过就是一个仆婢罢了,被主人打骂,算不得什么。
只是颜笙这样的性子,也不知道会给四皇子府带来什么灾难。
陆莛苼从未使过什么阴谋诡计,柳君曦会喜欢那人,也不过就是心之所向罢了,这人心里不爽,暗暗盘算。真是阴毒。
“你可怪我?”
颜笙见那人不吭声,顿时就有些急了,毕竟,她在这府上,形单影只,很难成事。这弗玉,就算是给她当个屏障,也是极好的。
是以,她才舍不得叫弗玉就这么跟她生了嫌隙。
“奴婢不敢。”
“弗玉,你知道我的,我也不过就是太着急了些,你想想,陆莛苼若是能得到君曦哥哥的欢心,那我可就真的没了前路了,是也不是?”
弗玉动了动唇,回道:“只要殿下对主子还有几分怜惜之心,就不会对主子置之不理的,是主子想多了些。莫要多想,好生养着身子吧。”
“你何时也会跟我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了?”
颜笙气闷。
所有人都说什么要养好身子的胡话,但是所有人也都知道,也都清楚,就算是她真的养好了身子,也是百无一用,那人根本就不会对她有几多欢喜,这才是现实。
她好生气恼。多么艳羡陆莛苼,什么都不必做,就什么都能得到,应有尽有。
柳君曦任由那人挑选世间好物,连带着自己都双手奉上了。
“弗玉,你若是可以帮我,我这一生一世都会感激你的。”
弗玉眉头微蹙,看着颜笙的眼神也是讳莫如深,倒也不是不想帮衬一二,只是这人口中的帮忙,远远不是听起来那么简单,必定是要人性命这样的事儿。
她不愿意。
“弗玉不想做伤天害理的事儿,况且,侧妃主子也是奴婢的主子。”
“弗玉,你好大的胆子。”颜笙气急。
弗玉站在一边,不卑不亢,也不想听这人继续多话,朝着那人看了一眼,接着说道:“主子的性子,弗玉无能,实在是伺候不了,今日弗玉就会跟殿下请罪,希望换个体面有心的人来伺候主子。”
“弗玉。”
颜笙一听,彻底急了,朝着弗玉看了一眼,忙道:“也罢了,也罢了,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会逼你,只要你不拦着我,那么你我之间,一切好说。”
真是擅长交易。
只是可惜了,弗玉对这些,向来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她只想着不愧于天地自身本心就好。
着颜笙,面慈心狠,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恶毒的事儿,她骇笑。
“一切好说?主子,倒是不知您口中的一切好说指的是什么,说到底,弗玉真正的主子还是殿下,若是被殿下知道,主子你这样暗中谋划,也不知道该如何作想?”
“你敢。”
最毒妇人心,颜笙什么都敢做,只要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根本就不在乎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谁。她心里暗暗想着,弗玉最好还是识相一些的好,免得到了后来,身首异处,还不知道是为着什么。
弗玉看着那人一脸阴狠的模样,也不难猜度现在她心里想的什么,只是十分懊悔,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早早地跟柳君曦说明一切,也好过被这人如此辖制来的好的多。
“你这样阴狠,日后怕是有报应的。”弗玉好心提醒。“弗玉伺候姑娘数年之久,总觉得姑娘并非狠毒之人,想来是因为对殿下的欢喜之情,闹得姑娘如此,是也不是?”
“莫要胡乱猜度,就算是到了今时今日,我还是十分良善,何人对你说我是恶毒之人了?”
真是死性不改。
弗玉骇笑两声,接着说道:“没有,没有,也不过就是弗玉的随口一说罢了,既然主子不是,那最好不过。”
“弗玉,还得你来伺候我。”
弗玉眉头微蹙。看着她。
他们之间都把话彻底说开了,就等同于是撕破了面皮,这个人,竟然还敢用她?
“主子这是何意?”
“你是最知道我的,也是最贴心的,你在我身边,我觉得很好,就算是你对我这样不客气,我也不会对你有些什么反感,这样说,你可明白?”
明白是明白,只是看着这人这副模样,弗玉总觉得这其中也不知是有多少阴谋。
本想着去跟柳君曦好生说说,未曾想到,那人日日都在景秀园,不见他人。
见弗玉那样着急,云影大大方方做了一次好人,为她通禀一番。
陆莛苼已经好了许多,这会子正被柳君曦强制性地安排喝参汤。
听闻是弗玉来了,陆莛苼朝着柳君曦说道:“还是见见吧,弗玉本就是颜笙姑娘身边的人,想来是颜笙姑娘出事了。”
柳君曦一脸无奈,也亏得这么一个丫头这样会为了别人着想,但是其他人,可就没有这样好心了,巴不得对她除之而后快才好呢。
“让她进来吧。”
“是。”
弗玉高兴的了不得,刚进门,就觉得心里欢快,这里头花草繁盛,阿玲跟凝琮都在一边剪着花枝,看起来其乐融融,叫人好生艳羡。
“弗玉见过殿下,见过侧妃主子。”
陆莛苼朝着她笑了笑,轻声道:“在景秀园是不必行礼的,我们这里,一应的都是没大没小的主儿。”
好生和善,在这个时候,弗玉就格外艳羡在景秀园中伺候的那些人了,就好像是凝琮。想来凝琮必定是个不受气的,不像是她,日日都在颜笙跟前受气。
“是你们主子?”
“回殿下的话,正是为了主子的事情前来,不过主子身子无恙。”
“那是因为什么?”
“奴婢听了主子的话,知晓主子想要谋害侧妃主子。”
呃。
陆莛苼整个人被雷的个外焦里嫩,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好端端的,她又怎么招惹到了那么一个大人物?
“我做了什么招惹到了颜笙姑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