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么？
这也足够可怕了。一个人如果不够清醒的话，就算是被人谋害，也不太清明，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有多凄惨。
这必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怎会针对一个诸事不管的清荇？
柳君曦得了消息，也赶了过来，他虽然对清荇没有半点真心，只是这人到底是丞相府上的，若是不闻不问，也实在是说不过去，当看到陆莛苼也在，他颇有些恍然，到了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对这人也不知道有多想念。
不过就是数日不见，偏得叫他朝思暮念。
一见面，那种欢喜敢，喷薄而出。
“毒？”
凝琮微微颔首，朝着柳君曦看了一眼，接着说道：“是梦竹粉。”
梦竹粉？
看着柳君曦那副样子，也不难猜度，这人必定是知道这些东西的厉害的。
怎会如此？
在这四皇子府上，竟然还有如此腌臜的东西，实在是叫人胆战心惊。
“凝琮说了能救。”陆莛苼很喜欢清荇，就好像是在此时此刻，看着清荇这副模样，只觉得心疼的很，并没有半点嫌恶的意思。
“既如此，你好生歇着去吧，面色这样差，都不知道么？”
陆莛苼有些迷惘，摸了摸自己瘦削的小脸，瘪了瘪嘴。
“停招动静，我就过来了，哪里管得到许多，只是现在四皇子府上危机四伏，若是不加以管制的话，还不知道后续会发生些什么来。”
这倒是真的。
也知道陆莛苼担心的很有道理，柳君曦朝着那人看了一眼，说道：“你可信我？”
陆莛苼咬了咬唇，终究还是点了点头。自然是信的，这人可是这四皇子府上的主子啊，若是连他都不能给清荇主持公道的话，这日后岂不是当成就乱了套了么？越是想着就越是觉得恐怖。
“去歇着吧。”
陆莛苼微微颔首，也不再多话，带着凝琮一等，迅速往景秀园去了。
一夜无梦。
次日一早，就听闻清荇身子大好，只是还在昏迷之中，依着凝琮的说法，过几日便也好了。陆莛苼这才觉得放心了许多。
“也不知是谁下的毒手。”阿玲一脸愤懑，“清荇姑娘为人那样好，竟然还有人这样对她，实在是可恶。”
陆莛苼苦笑。
这世间也不知道有多少好人，只是不会是有许多人不分青红皂白，试图谋害？这一次是清荇，下一次也就不知道是谁了。
陆莛苼颇有些惴惴。
“殿下查的如何了？”
“好像是怀疑到了风渊阁。”
风渊阁？
那不就是颜笙住的地方吗？
柳君曦对颜笙一直都算是十分关照，这一次，东川事发，闹到了这个地步，只怕是后续的事情也不会太好看吧。
她耸了耸肩，脸上倒是没有多余的表情。
“但愿能早日有结果了。”
“若当真是颜笙姑娘做的呢？”
“她也是个大人了，该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陆莛苼向来都看不起这些伤害他人的人，更何况，清荇何其无辜？
她诸事不管，乃是个最清淡的闲人，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颜笙，竟然会被如此对待，到底叫人心里悲哀。
“不论如何，我都会好生护佑清荇。”
“主子。”弗玉走了过来，朝着陆莛苼看了一眼，接着说道：“凝珠要见您。”
“凝珠？”
“就是被主子派去照顾颜笙姑娘的。”
陆莛苼微微颔首，忙道：“请她进来吧。”
凝珠被弗玉带着走了进来，里头花红柳绿，十分好看，比不得风渊阁那般华贵，但还是很让人喜欢，有说不出的亲切感。
她朝着弗玉笑了笑，说道：“你住在这里，必定每日欢喜，是也不是？”
弗玉点头，当初在风渊阁的时候，因为颜笙的缘故，每日都十分颓丧，但是今时不同往日，那些时日，也总算是过去了。
这还是凝珠第一次见到陆莛苼，看着那人眼波盈盈，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说不出的清丽无双，怪不得连带着柳君曦都对她念念不忘，十分宠爱，这人确实是有这样的能力。
好人物，不可多得的好人物。
“你来是为了颜笙姑娘的事儿吧？”
“回主子的话，方才属下去找殿下，可是殿下不在府上，想了想，还是来找主子说说。”
“有话直说。”
“情形姑娘中毒的那日，曾跟姑娘偶遇。”
“偶遇？”
那日刚好是清荇来找她，陆莛苼怎么忘了，在中途指不定就能遇到什么人，现在可以证实是遇到了颜笙了，呵，若当真是他，这颜笙，也就可以远离四皇子府，另谋出路了。
长此以往，岂不是要闹得人心惶惶么？
“你亲眼所见？”陆莛苼倒也不是疑心，只是有些话，到底是问个清楚明白的好。“若是亲眼所见，就能跟殿下说说，可若是不是，这件事情，还是要压一压。”
“这是奴婢亲眼所见。”凝珠不卑不亢，接着说道：“想来颜笙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弗玉比我还要清楚明白。”
弗玉颓丧。
她伺候那人数年之久，颜笙那样执拗阴狠的人，因为跟清荇生了口角继而害人，这样的事，她确实是做得出来的。
“弗玉？”
陆莛苼看着弗玉。“依着颜笙姑娘的脾性，可会下毒害人？”
弗玉苦笑连连，点了点头。
“这也寻常。”
呵，多么阴狠毒辣。
陆莛苼从未想过，一个女子，会对另外一个女子出手。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她耸了耸肩，苦笑连连。
“既然如此，凝珠，等殿下回来了，你只管告诉殿下。”
凝珠笑。
“这个自然，只是现如今姑娘又病了。”凝珠这句话颇有些意味深长，见她足交亲自一抹冷笑，分明就是瞧不上颜笙。
看样子，颜笙有她在身边伺候，必定也是饱尝冷眼。
只是一切都是自找的，与人无尤。
“你先回去吧。”
凝珠应了一声，直接走了出去。
这个女子，跟凝琮与弗玉都大不相同。
“凝珠的脾性，倒是火辣的很。”
“是了。”弗玉笑了笑。“也就只有她能伺候颜笙姑娘，若是换了旁人，都是要受气的。”
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