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殷小萱暴怒,一个巴掌拍到桌面上。“大胆春兰!你为何要毒害本宫?我平时待你不薄,为何你要这般做?”
“娘娘春兰没有,春兰只是泡了一壶茶。”
“证据在此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这时丰知拿着一个小纸包扔到地上。“这个可是在你床底下搜出来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那丫头左右看了看一头往墙上撞去,说时迟那时快,殷小萱一把将她拽住了,因为力度过大,自己跟着一个趔趄,差点绊倒。好在香浓反应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膀子!
“娘娘!”
殷小萱的脸色有些发白,冷汗蹭蹭往头上冒。“无事,把她给我绑起来!”喘了几口气,挥挥手让他们把人带出去。
原本在外面小床上扮尸的叶风茗一个鲤鱼打挺跳到地面上,瞧着殷小萱的神色,把手放到她手腕处。“你刚动了胎气!”
“你会医?”殷小萱擦了擦额头的汗,香浅已经惊呆的站在那里忘了伺候。
“那是当然,我家事中药世家,我可是四代单传。”叶风茗臭屁的显摆了一下,随即又一脸严肃的说:“你怎么搞的,身体这么差,看脉相还中了慢性毒!”
“中毒?怎么会?”殷小萱不敢相信,她都这么小心翼翼了,怎么还会中毒,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嗯,看样子毒素尚浅,应该还没多久。”叶风茗拿起自己的手。“今天要不是我来得凑巧,你这家伙怕是又得回马克思那里重造了!”在殷小萱对面坐下,叶风茗一只手支着下巴。
“娘娘——”香浅眼泪哗哗的流着,跪到殷小萱面前。“您赐死奴婢吧,都是香浅没照顾好您!奴婢该死!”
“额——”叶风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同为现代人的她真见不得人下跪。
殷小萱已经有了三四年的浸淫见怪不怪了。“快起来,赐死你有什么用。现在我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
“娘娘,您怎么好,为什么还有人想要害你!”香浓这时哭着鼻子进来了,想来也听到了几人的话。
叶风茗揉了揉额头。“你们女人还真是烦,动不动就哭!”
“我们女人,你不是女人啊!”殷小萱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都换了一身皮了,还记不住自己的身份。
“额。”摸了摸鼻尖儿,对着底下两个泪眼汪汪的女人道:“我这是口误、口误!”
“好了,你就别耍她们了,我中的毒你能解吧!”殷小萱看不惯的横了她一眼。“对我腹中的胎儿有没有影响?”
“嘿,还是你聪明,不愧是我老乡!”拍拍殷小萱的肩膀,叶风茗双手环胸。“你那点小毒,两副药就解决了。不过,你要怎么感谢我呢?听说你现在变成贵妃了,能不能?”
看她这副死样子就知没什么好事,定是要顺手揩油了。“说吧,要什么?除了我男人一切好商量!”
“呵,你倒是大方!”叶风茗见此也不跟她客气。“我好饿啊,能不能来一盘鸡腿、一盘蒸饺、一盘猪蹄、一盘……”
“停,你不就是饿了吗!香浓香浅备菜!记住,咋们自己开小灶,别去御膳房端了!”她都有些怕吃皇宫里的东西了,想想自己吃进去的都是有毒的实物,她就有些犯呕。“还有我怀孕之事不可对外说道。”看着杵在门口的丰知看着香浅道:“叫你带叶风茗,你怎么连他也一并带了来?”
香浅擦干泪,声音晦涩不清。“看娘娘挺赏识他的,我们院儿又缺人,等别人塞人进来,还不如我们自个儿挑好。”
“好,不错!”
这个香浅,还真是个懂事的丫头,这精明透彻的样子做个宫女还真是可惜了。“香浅,你若有心,今年去考个女官吧!”
“考女官?”叶风茗来了兴趣。“我能不能去?”
殷小萱上下挑剔的看着她。“你,三等宫女,没资格!再有,你会绣吗?会礼仪会跳吗?会司法会刑律吗?”
一连串的问下来,叶风茗悲剧的发现自己还真是一样不占,可心里的自尊还是让她冲口而出道:“我会拿手术刀!我会解剖尸体!我会治病医人!我还会整治心里疾病。”
殷小萱听着就想笑,香浓和香浅却是一副见了鬼的神情,对叶风茗自动的退了两步。
“诶,我这可是神圣不容亵渎的职业,你们怎么能用这种眼神!”一个两个的全都拿手指弹了一下,以泄心里的愤恨。
殷小萱摸了摸额头,龇牙道:“我是贵妃你也敢打,信不信我大板子伺候!”
“你就是成了太后我也照打!”叶风茗的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太监尖锐的嗓音。
“皇上驾到!”
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殷小萱不爽的转了脸。叶风茗见她这样子心知有戏,便有些好奇的望着门口,给香浓一把扯跪下去了。这姑娘也太大胆了,皇上是谁都能随便瞻仰的?随即在皇帝进门前一把按趴下了她的脑袋。
明黄色的身影到了门口。“都出去!”连城夙看着屋子里跪了一地的人皱了眉头,刚他在外头可听到屋里热闹着,怎么一进门气氛就冷场了,再看殷小萱那不愿搭理也不行礼的模样,腹内阵阵打鼓。看来小丫头气还没消。
叶风茗抬头,被香浓按得死死的,只能侧了脸,临出门躲开香浓的魔抓看向连城夙,,嘴角滑出可疑液体。
话说,殷小萱这男人也忒正点了,看起来好有味道的模样。不知道……
“走了!”香浓一看身后没人,赶紧回去捞住犯花痴的叶风茗拖了出来。一面对皇帝冰冷的视线,尴尬的低了头。她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怎么大胆。
“你这里换了新人?”连城夙没话找话,坐到殷小萱身边,自顾自的伸手倒茶。
“别喝——”殷小萱猛的扭身拍掉他手中的杯子,洒了满地的茶水。
连城夙看到惊吓恐惧的模样,眼神探寻的看着她。
“什么都别问。等会儿让人给你检查一下!”殷小萱想起自己所中的毒,而连城夙也有在这里喝茶,不知道他有没有中招。
“絮儿,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很差!”连城夙拉住殷小萱的手,只要她跟自己说话,其他什么都好说。单手搂过她的腰抱进自己怀里。
殷小萱心里忍着的气,这会儿全化为泪水,抱着他的脖子又捶又大。“你这个笨蛋,大坏蛋!明知道是陷阱你怎么还往里头钻,你傻啊你!”
“絮儿——”连城夙有些惭愧。“那事确实是朕做的,是朕不对!朕喝多了误了事!”
“你喝多了?为什么事?”殷小萱逼视着他的眼睛,只要他说错一句,她就会跟他决裂,因为他隐瞒自己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朝廷之事她作为一个女人无力插手,但后宫的事还要对她隐瞒,这就有些不可饶恕了。
连城夙闭了下眼睛,看着殷小萱发出一声叹气。“那日朕收到一份密抱,说民间有一股支持七王爷势力的庶人。朕心有不悦,想起登基前之事,一时不查就喝多了,迷迷糊糊好似看到了你娘……”
隐下的话没说,殷小萱心里知晓了七七八八。推开连城夙的怀抱自己进了里屋。
“要编你也编一个好一点的幌子,那七王爷都死了十年了,难道还能从棺材里蹦出来作乱!”
“不,他没死!”连城夙跟了上去,黏糊到她身上,迎着她询问的眼神道:“那日我登基之后,七弟的棺木被人换走了,尸体根本不是他的。”
“他炸死!”殷小萱惊呼又猛地捂住嘴巴,这样说来,就说得通了,为何这个本该没有动荡的国家,老是有人兴风作浪。
“这事都有谁知道?”
“除了我现在还有你!”连城夙面上一片暗沉之色。“那些以前知道的宫人侍卫都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了!他这次可真是准备充分来势汹汹。”
殷小萱偏着头手指划着布帘子上的流苏。
“有没有可能吴少廷跟七王爷有关!他能如此熟知皇宫各处密道,还能准确的掌握各处军机要职。最重要的是,他居然会清楚项坠的秘密?这种事你都不清楚,他却比你更明白,想来是事先下过一番苦功夫的。”殷小萱到处此事的关键性。
“你说的在理,只是苦于拿不住他的把柄,紧凭你一人之词朕也无可奈何!”
“不对,有觉着有一事蹊跷得很!”殷小萱想了想,把自己这几日所查的东西捋一捋。“我被吴少廷掳走之前,正好去了一趟冷宫,里面有个疯疯癫癫的宫妃居然认识我娘,还对我说,我们现在的长孙皇后是个冒牌货。还让我娘不要听那个女人的胡说八道!”
连城夙手掌一紧。“那疯妇是谁?”
殷小萱被他如此反常的情绪吓到了,眯了眯眼睛道:“皇上,您弄疼我了!”
“对不起!”连城夙松开手,见殷小萱怀疑的眼神垂下了头。“此时牵扯重大,我一时情急,你别放在心上。不过,你去冷宫做什么?”
殷小萱脸上被一层寒霜罩住,她发现自己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男人了。他的承诺就像风沙,风一处就散了。
“皇上,臣妾累了,您请回吧!”淡漠疏离,带着痛心决裂的味道。
“絮儿!”连城夙瑟缩了一下身子,这样的眸光实在是跟殷小萱她娘的太像了。
“走,你去找她们去,你走!你走!”
殷小萱想想彻底的心寒,她为他落进这个冰冷的皇宫,为他涉险,为他中毒,而他做的是什么?他不过把自己当成了佟雪的代替品。她不要她也不是。什么狗屁公主狗屁贵妃,统统都是他的一句话。
推着他的身子,殷小萱感觉胃里难受,伏在墙壁上吐了起来。
连城夙见她这样子想要凑过去,手刚搭在她肩上就被她一把甩开了。
“不要假惺惺的关心我,我不需要!我不是佟雪,也不是你的那个什么殷小萱。你听清楚我是一缕来自异世的孤魂,你爱的她们早死了!早死了!”
连城夙见她这个样子,连忙收了手。“絮儿,好朕不碰你!你别胡思乱想,好,我走,我走!你别伤了自己的身子。”
殷小萱看他离开,一下瘫软的坐到地上。这就是她所追求的爱情?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自己给自己编织的爱情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