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终于上官月稍微停止了哭泣,转身看着小媛这里。
在上官月哭泣的时间里,小媛就一直守在身旁,似是在等待着上官月停止哭泣,就一直在床上静静坐着,动也不动。
上官月看到呆坐在旁边的小媛,立马说道;“小媛,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出去吧”
听到这样的命令,其实小媛的心底是拒绝的,毕竟她看到主子这么伤心,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坐在旁边,哪怕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即使是这样看着,心里也有些许的安慰。
可是,可见小姐是想一个人静一静的,作为下人也不能不听主子的话,于是只好点点头,轻轻地说了句;“小姐,你要好好对待自己,有什么事情就叫我,我在旁边房间,随时等待你的命令”。
说完,小媛看到主子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小媛离开,天色同时也暗了,上官月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此刻她身体非常的难受,头痛欲裂,身体也是酥软疼痛难受,但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以睡眠来缓解,他想,只要睡着的话,那么应该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吧。
可是,闭着眼睛的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不知是过了多久,她依然在黑暗中久久徘徊中,脑海中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涌现。
这一晚,秦朗依旧来到了自己的屋内,在黑暗中与自己已经睡着的身体共度云雨,她紧闭着眼睛,竭力反抗着,这也是第一次,在与秦朗共度云雨的时候,尽力反抗他的行为。
秦朗自然是不了解,以为是上官月对自己有厌烦之意了,但他想着只要尽力让对方感受到快乐,便不会再有这般抵抗之意了。其实事实也正是如此,在上官月体验到快感的时候,也便停止了推搡。
第二天,天气大晴,上官月看到外面太阳的时候,已经是要吃午饭的时候了。一般来说,自己都是睡到早上就起来的,这还是第一次,一直睡到了中午。
之前即使那秦朗与自己云雨再厉害,也没有这么睡的啊,上官月这样想着,却也没有什么好的答案,既然睡醒了,就赶紧起来吧。
望着外面的太阳,上官月的脑海里,再度想起了自己那前任未婚夫林文轩,心里不禁充满了悲伤的感慨,忍不住想痛哭起来,但是又立马安慰自己,让自己停下了。
既然在这里满是绝望,那与没有生活又有什么区别呢?上官月想,倒不如今天中午时候,就去质问一下那秦朗,到底林文轩有何得罪与他!他要这么做,之前答应过自己父亲,只要自己愿意嫁过来,就不再为难父亲,甚至帮助父亲的事业继续发展,怎么会有这一出呢!
上官月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问。
然而,在此刻,在花舒容这里,他也是满面愁容,坐在摇动的椅子上,来回晃动着,其实她也知道昨晚秦朗去上官月那里共度一晚了,换做以前的话,她一定会非常愤怒,但是此刻却一脸的释然,因为她和小菲昨天都看到了,那上官月在知晓了这件事以后,那一脸的绝望伤心,好像天塌了似的。
上官月看上去越是伤心绝望,这花舒容就越是高兴,因为这不就是她的初衷吗?而昨晚想必那秦朗是去上官月的屋中度过了,上官月那么伤心绝望,想必在云雨之时,心里对秦朗的恨意会越来越大,最后甚至质问秦朗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只要她一质问,那秦朗必然也是一头雾水,但上官月的绝可不允许这秦朗有丝毫的绝望,必然是不等他解释什么,就可能乱砸一通,跟秦朗开骂起来。
只要矛盾一旦激化,那么秦朗便会对上官月失望吧,那么就是自己想要决裂关系,以后秦朗也会从这上官月这里收回了心思,专心于自己了。
毕竟,那秦朗对上官月的专心,才是最让自己心痛的地方啊。
这一天下来,在午饭的时候,应该会有所见到吧,花舒容这样想着,今天是十八号,按照府中的规矩,每月十八号的中午要全部聚餐一次,所以大概在这次聚餐里,可以看见上官月与秦朗那副不对劲的嘴脸吧。
这是花舒容自己想的,每当想到这幅画面,她嘴角就洋溢起巨大的幸福感,觉得这样下去实在是太好了。只要能把这上官月的宠幸给剥夺下去,那么自己就可以重回老大位置,让这十几个妾侍重新看待自己。
一转眼,就中午了。
中午的饭局之上,上官月与各个妾侍,都坐在圆木桌子上,因为这是一月才一次的午时聚餐,各个妾侍都是精心打扮得非常漂亮,与平常都大不一样,而看起来惟独这上官月,好像不在意这些似的,依旧是一副素颜上来了。
不过即使是素颜照,也依旧是十分动人,毕竟这上官月本身就是一个美人胚子,长相清秀端庄,仔细看上去,霎是美丽。
按照规矩,秦朗此刻就应该坐在正室的旁边,而令妾侍们觉得刺眼的是,在秦朗的另一侧,就是上官月坐着的位置。本身上官月肯定是不愿坐在这里的,可是秦朗看到离自己比较远的上官月,竟然主动叫出她的名字,让她过来。
上官月听到,当然不能拒绝,于是就坐了过来,使得原本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妾侍,脸上露出一丝的不满。
“今天大家聚餐,大家快吃吧”,秦朗表现出了一家之主本该有的气魄,大声地说道。
而在另一边,上官月则是面无表情的,与前几次聚餐表现出的样子没有什么差别,这一幕看在花舒容的眼里,花舒容觉得十分意外,难道她昨晚并没有跟秦朗说出这些吗?不然现在怎么会是这种样子?
花舒容显然也不能着急问,于是就静静地等待着观察着。
在聚餐进行开始,各个妾侍纷纷开始发言,他们说的话无一例外都是之前已经设想好的一些语言,来表达他们彼此之间的爱意与融合,好像这个大家庭真的就如同秦朗所看到的一样,和睦而温馨,只有上官月看着不合群的样子,在一旁孤独地坐着,也不动手中的碗筷。
上官月在隐忍,因为她实在很想问这个秦朗,到底他把自己的林文轩怎么了?是否有个好歹?现在又过着怎样的生活?可是这秦朗好似这件事没有发生一样,在泰然自若地热闹着。
上官月心里忽然嘲笑了一下,心想难道这秦朗这么会假装,那么,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戳穿他的话,会是怎么样的一幕呢?尽管上官月安慰自己不能这么做,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既然他有胆量做出去,那么自己为什么没有胆量跟他讲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上官月终于鼓足了勇气,张口说道;“秦朗,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你……”
当她这样一句话出来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顿时呆了,停止了手中原本的动作,因为‘秦朗’这两个字,是她随意叫的吗?或许在有些时候,比如背对着秦朗的时候,可以跟私下的姐妹们探讨一下,但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不敢擅自张开口的,因为一旦这样叫,传到秦朗的耳朵里,可能会认为她对自己有所顾忌什么的。
可是,这上官月,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呼唤自己的名字‘秦朗’,这实在太让这些妾侍感觉不可思议了,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花舒容听到她这样叫,先是跟其他妾侍一样,震惊了一下,但好像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嘴角露出了一些无声的笑声,因为她在这一瞬之间,就了解了上官月为什么会这么说。
一定是昨夜上官月隐忍了这件事,也是听从了自己的意见,没有把这件事跟秦朗挑明,所以此时此刻,才问起了这件事。
如果是当着众人的面,亲口说出这句话的话,那么可以想象不论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那么都会给秦朗丢面子的,花舒容当然知道,秦朗这个人最爱慕的东西,就是自己的面子,有任何丢脸的事,都不要在这公共场合说下去,甚至朝廷里的要官,甚至皇帝,都知道这件事。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难道这上官月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责问秦朗吗?
秦朗摆出一副好奇的眼神,迟疑地说道;“月儿,有什么事情嘛?”。
上官月看到秦朗的这个眼神,却越是觉得决绝和肯定,觉得他是在假装吧,于是大口呼吸了一下,说道;“我那前任未婚夫林文轩的店面,可是你派人去烧了的”,说这句话的同时,上官月终于忍耐不住心中的痛楚,一下子哭了起来。
秦朗听到这番话,原本就满面疑惑的眼神,此刻露出了更大的疑惑,看着上官月忽然流下的眼泪,张口说道;“月儿,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
花舒容看到这一幕,嘴角不禁露出了笑容,而在四周观察着的妾侍们,看到听到这一幕的同时,也看向了花舒容这里,看到了花舒容那嘴角一抹不怎么明显的笑容,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自然知道,这应该是花舒容的计谋吧。
上官月听到秦朗这样的回答,再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心中不禁更加钦佩于这个人的伪装能力的,她认为这是秦朗依然在伪装的。因为在上官月的心里觉得,能够下令让人去砸烧一个地方的建筑的,恐怕只有秦朗,尽管这花舒容在秦府内只手遮天,但说到能派人去外面为非作歹,上官月不认为她有这样的能力。
其实从最一开始,上官月就小看了花舒容,不是么?而且,其实花舒容也小看了上官月,或者说不是小看上官月,而是小看了上官月在秦朗中的位置。
上官月一百年哭着,一边继续问着;“你别再伪装了,任你再伪装,我也是能够看出来的,为什么你要为难林文轩,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普通人而已”。
说道这里,秦朗似是想到了一些神秘,但依旧是一头雾水,于是张口继续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我还是不知,你且不要着急,于我慢慢说来,看到底存在什么误解”,秦朗的语气轻微,满是关怀,听起来十分有亲情,四周听到的人,都不禁捏了一下拳头,满是嫉妒地看着上官月,都闯到这种地步了,竟然还这么纵容她,这是多少妾侍都梦寐以求的啊。
上官月其实有心想仔细问一下的,但是一想,这里有这么多妾侍,说出来一定有些羞愧,而且对自己说的花舒容就在这里,花舒容在昨天嘱咐自己不要乱说出去,这一点上官月记得依然是很牢固的,如果对这秦朗说了,岂不是对不起花舒容的一片好意?
想到这里,自己竟然在这个地方对着秦朗大吼,那么花舒容也必将听到了,自己无疑就是对不起她了。想到这里,上官月也不多说,转身就踏着大的步子,离开了餐厅。
众多妾侍只看着她快速离开的背影,不禁在背后唏嘘,想不到这上官月有这么大的气势,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当着秦朗的面前,不顾他的面子,转身离开。
花舒容这时候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因为她简直太高兴了,一个妾侍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秦朗的面子,直接甩面子离开,这样的行为,足够让有面子心理的秦朗勃然大怒吧。
可是,这秦朗却并未一副发怒的样子,而是满是好奇地转过身,匆忙追着上官月,赶了出去。
这一幕的出现,让花舒容再度震惊起来,因为在秦朗跑出去的瞬间,并没有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怒气或者是愤懑,而是满满是不解,似是要把这件事搞清楚。
而花舒容忽然意识到,如果秦朗这一去外面追,上官月在自己屋中与秦朗倾诉起来,把关于自己的事情全部诉说自己,这秦朗是不是要反过来质疑自己!花舒容意识到这里的时候,也是有一些焦急的神色。
可是,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地步,自己也无法阻挡了,所以只能看着他要做出些什么事情了,若真是那种地步,那么自己也不能做一些什么,只能眼睁睁期待结果降临吧。
小跑进入自己屋中的上官月,心里的委屈终于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再也忍受不住,全部倾泻了出去,她跑进自己的屋子中,趴在自己的桌子上,放声哭泣着。
其实小媛也紧跟着主人,在后面跑过来的,但是看到主子这样哭泣着,自己也不该如何是好,只是站在身后,静静地站着,忽然意识到后面秦朗也过来了,便察觉到什么,准备转身离开。
而几乎在同时,秦朗也对小媛使了使眼神,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小媛转身,轻轻地离开了屋子,并且轻轻关上了门,因为用力极轻,所以几乎没有发出声音,秦朗看到关上门,窗户泄进来的阳光却似乎没什么大影响,于是静静地坐在了她的旁边,说道;“月儿,有什么事情,快与我说一下,或许有什么误解也不一定”。
秦朗的语气很轻很柔,如果是一般女孩的话,相比一下就臣服了,但偏偏这次是对这上官月的,上官月可不吃她这一套,上官月只认为此刻的秦朗,依旧是在敷衍着自己,他肯定是都知道了这一切,却依然以为自己不知道,所以在这里故作惺惺地安慰着自己。
上官月一直哭,一直哭,而秦朗在旁边就一直安慰着,想着一定是她受了什么委屈,却不愿与自己说,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表现,那么只要自己一直在旁边安慰着,静静地守护着,等到她停止了哭泣,悲伤渐渐收拾了起来,或许就好了。
上官月哭着,在她的脑海里,回荡着许多画面,关于以前在书堂里读书时,跟林文轩一起玩闹一起学习的画面,以前偷偷跟林文轩跑出去,去外面野地上郊游的样子,还有在嫁入这里前夕,在她还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一起与林文轩在城郊外的那次游玩接吻,都是截止她目前人生中,最为欢快和快乐的画面,而从她得知要嫁到这里的消息以后,她的人生就宛如堕入了地狱,与以前的日子大不一样,她开始每天的痛苦无奈,每天强烈想念着林文轩,却命令自己绝对不能与他相见,否则思念之意只会越来越盛大,可能自己招架不住,就无法安稳地加入秦府了。
但她万万没想到,秦朗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看来作为侯爷的他,心里所念所想,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在别的地方得心应手,无所顾忌,在她这里缺要百般迁就,自然是非常不如意的了。
上官月想到这里,心中觉得悲伤与愧疚纠缠在一起,更是无奈非常,于是哭得更加猛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