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婚姻岌岌可危
塞塘渡鹤2018-09-11 13:063,671

  事后听妈妈提起,我的担心也都化为乌有了。林淮,谢谢你!

  妈妈走后。林淮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人们总是习惯淡忘的,当一件事情风头正劲时,各种目光和注意力会如影随形。但是渐渐地,再新鲜的“新闻”也会成为毫无价值的“旧闻”,就像祥林嫂一次次地念叨自己死去的儿子。听众听得多了,便不再有兴趣。

  我的桃色新闻也终于得到了这样的厌弃,对于我来说,是新生活的开始。

  每天见客户,提案,写策划书,活动执行,在各项Case中,忙得不亦乐乎。同事间也渐渐忘掉了我曾经的“历史”,大家在工作中愉快地相处。我每天充实极了。工作,shopping,旅游,写写文章。

  林淮从那次留下小纸条后,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就好像他一直以来给我的印象,总是神秘的、捉摸不透的。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终于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点。喜欢一个人,原来可以在心里默默地去喜欢,而不是自私地去占有对方。

  以前的我,总是想要确认对方的感觉,甚至想要突破现实走到一起。

  现在,我只是在我心里的某个角落,守护我的预约爱情。

  “小舒俪,下班要不要去联谊?”办公室的Mandy正向我展示着她新做的水晶美甲。十个纤细的手指甲上,好像嵌上了宝石,闪耀着夺目的光芒。再配上彩色的亮粉,很是耀眼。

  “我,我就不去了吧。”我正盯着电脑屏幕,思考最近正在执行的一个策划案的修改问题。

  “你看我的美甲了么?人家和你说话你都心不在焉的。”Mandy嘟起了自己的小嘴。这个办公室里最会撒娇的女生总是让大家都没有办法。

  “恩恩,我看了,很漂亮啰。”

  “这还差不多,那下班后一定去啦,我不要一个人嘛,拜托了,就当陪我啦。”小宇说着拉起了我的袖子。

  “好好好。”这样的女孩,我实在拒绝不了。只得遵命了。

  下班后,我们径直来到了公司楼下的星巴克咖啡厅。这家店是全台北最大的,因为星巴克一向都是以小巧的装潢为宗旨的,这家却比平常见到的都要宽敞些。

  “嗨!”Mandy热情地拍了拍一个男孩子的肩膀。

  看这个男孩子的穿衣打扮,倒是和小no的风格有些相似。也是休闲的格子衬衣,下边是一条水洗破洞牛仔裤,利索的小板寸。不过想想小no现在应该在新加坡,我暗笑自己白痴,看谁都像自己的朋友。

  但当男孩子转过身来的时候,我着实吓了一跳,“小no,真的是你?”

  “太好了,好久不见了。”我们两个人几乎是一起叫出来。

  站在一旁的Mandy倒是傻眼了。“原来你俩认识,小舒俪,你可真走运,联谊都能碰到熟人,你可以去买大乐透了。”

  我嘿嘿笑了。

  “那你俩去聊吧,我等下一个,一会就来了。拜。”Mandy倒是知趣。

  “咱们换个地方。”小no说着就拉我上了他的摩托车,我们一路开到了猫空山。

  “很久没来这个地方了。自从上次我和阿……”我欲言又止。

  小no大概也知道我发生的事情了。会意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多问,只跟我聊他这些年的经历。

  小no从国中的时候就是一个文艺青年,酷爱音乐,模仿流行歌曲总是很好,也弹了一手好钢琴。大学时候便和几个志趣相投的朋友,组建了乐团,因为新加坡那边有个唱片公司向他伸出了橄榄枝,所以他便去新加坡了。这次回台北是为自己的新专辑做宣传的。

  “不错喔。大明星。”

  “你知道我的,我就是喜欢做音乐。”小no嘿嘿地笑着,这么多年,他仿佛还是那个阳光灿烂的大男孩。

  “你还自己呢?都成剩女了,抓紧吧!”

  “你还不是一样,干嘛笑人家?”

  “我是男人,我和你不一样。馨仪后来找过我。”

  “那怎样?”

  “我没有接受。因为我给不起她任何承诺,我不想拖累她。”

  小no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从艺多年的他尽管有了些积蓄,却过着四处奔波的日子。他不想要馨仪这个时候等他,他怕给不了她一个完美的未来。

  有时候,我们就是因为太爱,才选择放弃。

  林淮小心翼翼地打开卧室的门,他看到老婆正在熟睡。床边的垃圾桶里都是湿成一片的纸巾,床头柜上有刚刚掐掉半截的烟。卧室里安静极了,只剩下时钟滴答滴答地敲着。这个老式的挂钟是思雨从娘家带来的,她说这个挂钟是爷爷留给她的,有她童年的回忆。所以,嫁给林淮,这个挂钟也成为了她的陪嫁。她把她的童年时光也带了过来。

  林淮当时听着很感动,眼神中还有一丝愧色。他那个时候就常常找我聊天,虽然两个人还不熟悉,但是林淮感到跟我在一起很舒服。这是爱么?还是只是迷恋刺激而已?

  林淮也搞不清楚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但是他已经和思雨相处三年了。思雨这两年一直在等他,等他给她披上白纱,等他的一句地老天荒的承诺。

  “世杰,咱们什么时候结婚?我妈妈最近都在问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等我在台北安顿好一切,你就可以来做我的新娘了。”

  “好,我在高雄等你。”

  那时候,他在台北,思雨在高雄,因为是异地的关系,两个人不是常常见面。林淮内心从没有很强烈的波澜,要急切地见到思雨,或者想念到不行。他感觉他们好像在一起好几十年的老夫老妻。或者婚姻和爱情就是这个样子吧。或者他和思雨的爱情模式就是这个样子吧。谁知道呢?

  思雨是那种人见人爱的类型。长相斯文,皮肤白皙,长长的直发常常披散着。林淮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老土的相亲会上见到思雨这样的女孩,她确实算是一个极品。而且人也很优秀,在高雄一家会计师事务所做注册会计师。

  而他,只是一个保险公司的业务员,是种常常会叫人反感的社会角色。但没有想到的是,思雨对他一见钟情。

  林淮不是没有恋爱过。国中时候他喜欢过一个女孩,是他的同班同学,姿色平平,但是她的脸上总是有一种迷人的笑容。他们很快恋爱了。每天一起上下课,一起去游乐场玩,一起做作业。他感动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考上大学后,两个人由于分别考取两个不同地方的大学,而和平分手了。

  林淮在大学时代,基本没有再谈恋爱,或者准确地说,没有再爱上什么人。

  对于思雨,他不确定是喜欢呢?还是好感呢?

  这样的女孩,而且对林淮展开主动的攻势,他是无法抗拒的。

  婚姻不就是找个合适的人过日子么?也许,这个人,就是思雨。

  很快,林淮和思雨开始了第一次约会。那是在台北著名的喷泉广场,那里有好多小情侣,总是在台北的夜色中互相拥抱着,吹着冷风。每天晚上,喷泉就会准时喷射,并有优雅的蓝调音乐在广场上空播放。这样的夜色,很美。

  思雨在月色和灯光的综合作用下,平添了几分妩媚,她自信自己是美的。喷泉喷射了,大家都欢呼起来,思雨渐渐靠近了林淮,俏皮地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欢乐地跑开了。

  也许是在荷尔蒙和酒精的强烈作用下,那一夜,他要了她。

  起初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照例带她去吃夜宵。两个人在路边摊上聊了很久。她提议喝啤酒,他同意了。就这样一瓶又一瓶,两个人最终踉跄地来到了一家Hotel。他很温柔地对待她,像在进行一件神圣的任务,轻轻地解开她衣服的扣子,然后温柔地吻她。她积极地回应,紧紧咬噬着他的唇。也许从一开始,她的爱就更加强烈。她好像一只灵巧的猫,伏在他的身上,而他却很乖巧,任由她在他身上翻云覆雨。他想,她是个称职的爱人和老婆。

  也许有那么一刻,在电光石火、四目交汇的那一瞬间,他对她是有感觉的。只是那种感觉,只是类似爱情,而不够令人心动。

  一个女人的悲哀莫过于,她以为自己的男人是深爱自己的。

  这一点思雨还不是特别笃定。她只是在第一次看到他的日记本时,才开始动摇了他们相爱的信念。

  她不知道的是。林淮和我,基本没有任何开始,又怎么会动摇到她的地位呢?她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试探和追问,阿康无言以对。

  最后她更是歇斯底里了,“是不是因为我不能生孩子,所以你还想跟她重新开始,反正现在她也从法国回来了。”

  一句话戳破了两人之间深藏多年的秘密。

  “老婆,我从来没有和小舒俪交往过。你要相信我。”林淮顾左右而言他。他不忍心在要baby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因为这是思雨心中的痛。作为丈夫,他有责任保持缄默。

  林淮已经受不了一次次的解释和申辩了,他早已经心力交瘁。当年那个善解人意的思雨早已经消失不见了。现在面前的这个女人让他感动越来越陌生了。有时候,林淮都笑自己的软弱。如果当时自己坚持一下下,也许事情不会到这个地步。他会找到自己的幸福,思雨也会。小舒俪也不会受到那么多的伤害。但是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我们无法改变,只有适应现状。

  看到老婆熟睡的脸,他有些不忍和心疼。即使不爱,他对面前的这个女人也是有感情的。在一起生活的这七年。她把女人最美好的时光都给了他。

  如果可以,他愿意一辈子照顾她,和他相濡以沫。即使心动少一点,亏欠多一点。他的预约爱情,只能深藏在心底。而我和他一样,有着同样的想法。

  有一句很经典的话是这样说的:“爱情是两个人的事,而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但是对于林淮和我来说,爱情,确是几个人的事。所以我们,不能自私到只考虑到我们两个人的感受。

  林淮给思雨盖了盖踢掉的被子,轻轻吻了吻妻子憔悴的脸。

继续阅读:第二十二章好马只吃回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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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斗米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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