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可万万不能。
靳子居的这二十万成功让云峰茶厂从困顾之中走了出来,当然,也因为他的到来,整个宋家可谓是无比热闹。
宋可乐自然是不好继续在毛秀秀家住着,虽然她也是后来才知道毛秀秀居然在云峰茶厂任职,任的还是车间主任一职,那日宋仁敬来找就是为了让她这个车间主任去安抚员工。
“你这个老公做什么工作的啊?”
临走时毛秀秀突然拉住她问了这个问题,宋可乐微楞,并不是她不想回答,而是她真心不知道靳子居做什么工作。
毛秀秀见她不答,笑笑拍拍她的肩膀:“没事,我就随便问问,呵呵。”
“哦!毛毛,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和收留。”
“咳!你可千万别跟我讲客气,不急着走的话,过两天我们出来聚聚,有不少老同学听说你回来了想见见你了。”
宋可乐刚想开口婉拒,看到靳子居牵着小泉泉走过来,匆匆向毛秀秀道了别离去。
从毛秀秀家到宋家步行也就二十来分钟,害怕靳子居会嫌弃摩托三轮这样的交通工具,宋可乐只好和他一起步行。
二人一路沉默,夹在中间的小泉泉本来乖乖的,突然看到路边卖小糖人的死活不肯走了。
“妈妈,你给我买个那个孙悟空模样的小糖人吧。”
宋可乐蹲下身子:“你正在换牙,吃糖不好,等牙齿长好了,想吃什么糖妈妈都给你。”
见妈妈不同意,泉泉瘪了瘪嘴,转而向一旁的靳子居求助:“爸爸,你给我买好不好?”
爸爸?
听到儿子叫靳子居爸爸,宋可乐吓了一跳,连忙喝止道:“泉泉,你怎么这么没礼貌管叫靳叔叔爸爸,赶紧的,向叔叔道歉。”
“是靳叔叔让我叫他爸爸的啊!”小泉泉眨巴着眼睛,又拉了拉靳子居的裤腿:“爸爸,你快跟妈妈解释一下。”
靳子居难得好脾气的笑笑,从钱包里抽了十块钱买下那个小糖人的孙悟空,小孩子举着糖人瞬间喜笑颜开。
看他们一大一小相处如此融洽,宋可乐有些吃惊,以靳子居的冷性子,能和人平和相处都不错了,哪里能看到他如此平易近人的一幕。
将宠溺含笑的目光从泉泉那移到旁边的女人身上,发现宋可乐并没有在看自己,靳子居瞬间收回笑意,整个人又如结了霜一样。
“先生,这根糖人是我照着你太太的模样捏的,送给你啦!”
捏糖人的老大爷突然拿起一个糖人递给靳子居,那是一个放大的女性侧脸,半拢的发尾,紧抿的嘴唇还有微卷的睫毛,还别说,真与宋可乐有几分神似。
靳子居将糖人给到宋可乐,她不好意思红了脸:“谢谢!”
捏糖的大爷看到此景笑了起来:“你太太很漂亮,我看你们很恩爱,所以就忍不住捏了个糖人,祝你们幸福!”
恩爱?宋可乐不禁怀疑老大爷的眼神不太好使了,红着脸朝大爷微微笑了笑,但见身旁的靳子居转身离开,她握紧糖人连忙跟上。
“关于泉泉叫你爸爸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会好好教育他,不会再给您造成困扰的。”
靳子居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如果他不叫我爸爸,该困扰的人应该是你吧?”
宋可乐皱眉,她当然明白靳子居的意思,本来突然带个老公回来已经够劲爆了,如果再加多一个私生子那岂不是更难圆说?
而且泉泉的身世复杂,她这么多年漂泊在外不愿回家也是为了保护泉泉的成长,一旦大家将关注点都放在泉泉亲生父亲的身上,到时受伤害最大的还是孩子。
“那个……谢谢!”
衡量过后,宋可乐发自内心向靳子居道谢。
男人挑了挑眉:“我希望我们再对话的时候,不要只出现对不起,谢谢!”
“呃!”宋可乐抬眸:“哦,好的!”
靳子居耸了耸肩,抬手指了指她手中的糖人:“不想吃就扔了吧,捏得真的很丑。”
“哦!”宋可乐望着手中渐化的糖人,有此不忍心扔掉,不爱吃糖的她只得硬逼着自己将糖人吃掉。
一家三口在糖人带来的甜腻中到了家,还未入门就听到嘈杂的叫骂声。
宋可乐犟眉,这声音如此熟悉不用猜就知是母亲张文秀的,父亲还未出院她就开始闹腾起来,还真是一刻都不能休停啊。
怕吵闹声吓到孩子,宋可乐伸手将泉泉的耳朵捂住,如果不是靳子居的原因,这个家她是一分钟都呆不下去的。
正踌躇着怎么让靳子居带着孩子先从其他门入,张文秀就像个疯子一样从屋内冲了出来。
看到宋可乐他们一家三口,她明显楞了一下。
目光快速移到靳子居和泉泉身上,然后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你就是我的小外孙是吧?来来来!让外婆好好看看,看看你长得像谁?”
说着,她双手钳住孩子的肩膀,眼里满是疯狂。
小泉泉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这个自称外婆的疯女人把他吓得“哇啦”一声哭了出来。
宋可乐连忙将孩子从母亲手中夺过来拥入怀里:“你闹够没有?你吓着他了。”
“哈哈哈,我吓着他了?”张文秀撑着腰站起来:“宋可乐,我看是你吓着我了吧,七年前你不声不响跑了,七年后你就带回这么一个小孬种回来,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小孬种是谁的?你给我老实交代,七年前你是不是……”
“够了!”
宋可乐一声怒吼制止母亲道出七年前的旧事。
那是她心口一道无法痊愈的伤疤,张文秀现在的做法无疑是在她伤疤上撒盐。
“够了!算我求你,今天就到此为止好吗?”她语带祈求,只希望母亲能为自己保留最后一点自尊。
张文秀也被女儿的怒吼吓住,啧了啧嘴往后退了几步,刚才她全部注意力只放在小孩子身上,一时间没注意到靳子居的存在。
现在,看到这男人冷冷看着自己,那目光极寒,像是随时会弹射出利箭的感觉一样,张文秀莫名有些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