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啊,人们对真品和赝品的态度是不一样的。”林轩开始故弄玄虚了。
态度?王旦没有听明白,其他同学更是一脸蒙然。
“能不能具体说说?”王旦老师更加好奇了。
“具体的原因就两点,第一,王老师是书画大家,第二点,今天是晴天。”林轩说了两点原因。
同学们更加不明白了,王旦老师是书画大家,这个人尽皆知,他收藏的书画就有好多,
可是这和晴天有什么关系啊?
有些同学想不明白,还看了看从窗口透过来的阳光。
而王旦老师却笑了起来,似乎是已经明白了。
“哎呀,是我大意了。”王旦很欣赏的看了林轩一眼。
其他同学却在继续蒙逼。
“什么意思啊?”有的同学已经开始问询了。
“你给大家解释清楚一点吧。”王旦老师笑了笑。
“我之所以说老师手中的书画是假的,是因为王老师是书画大家,对书画真品爱若性命,
今天是晴天,这看起来和书画真假没什么关系,可是,国画最是怕光,
你们想想你们去博物馆的时候,国画的展厅是不是都很幽黯?
而油画的展厅都很亮堂?这是因为油画很多是画在布上,用的颜料也比较浓厚,
而国画用的纸墨却娇嫩的多,很容易被光粒子冲击,
这样的话,国画的寿命就会大大的缩短。”林轩解释了一通。
同学们恍然大悟,都不由得用钦佩的眼神看了林轩一眼。
国画怕光这样的小细节他们还真是没注意过。
“观察力挺强的啊。”王旦老师也夸了一句,“以后好好学习,别和那个逃课的贾天和一块混了,知道吗?”
王旦老师一脸的爱才之意,好像很怕林轩被贾天和给带坏了。
“知道了,我以后一定远离贾天和这种学渣。”林轩很乖巧的说道。
嗯,嗯,王旦听了直点头,感觉又拯救了一个差点堕落的学生。
接着王旦老师让坐在窗户边的学生把窗帘拉上,把卷轴打开了,竟然是一幅《草书千字文》。
“现在大家都知道这是假的啦,不过你们能看出来这幅字假在什么地方吗?”王旦把卷轴挂在了黑板上。
一般这时候,学生们会三三两两的上前仔细看上一眼,然后各自说出自己的见解。
不过这次都没有擅动,因为这幅字看起来太陌生了,草书千字文比较出名的作者有宋徽宗,有怀素,
而这幅字却显然不是宋徽宗和怀素的作品。
“据说这是智永和尚的作品,智永和尚是王羲之的七世孙,原名王法极,是一代书法大师,
光是临写的草书《千字文》就有八百多份,不过现在流传下来的就很少了。”王旦介绍了一下,便想招呼同学们上前观看。
瞥眼看到林轩,笑了笑道:“要不你先来看看。”
“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王旦突然问起了名字。
贾天和听了大喜,自己已经承认自己是林轩,林轩如果也说自己是林轩,那林轩等于是合谋和自己欺骗了老师,也是罪过不小。
“我叫陈冰雅。”林轩却没说自己的名字,反而盗用了陈冰雅的名字。
贾天和听了,一脸的不可思议,这冰雅二字,一看就是女孩的名字,这林轩也太胆大了吧?这不明欺吗?
陈冰雅听了,却是一皱眉,她也没想到林轩竟然说了自己名字,虽然和林轩已经分手了,可爱情这种东西是不可理喻的,
陈冰雅对林轩并没有完全的忘情,见了林轩往往又是伤心又是幽怨,还有慢慢的恨意。
其实她自己也清楚,没有爱又怎么会恨呢?可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自己还爱着林轩罢了。
如今见林轩又要胡闹,不由得有点烦恼,却又有点淡淡的欢喜。
“陈冰雅?这好像是女孩的名字啊?”王旦老师也发现了这个名字的特别。
“家父常说,作为君子,当冰清玉洁,雅量高致,因为给学生取名冰雅。”林轩悠悠然的解释了一下,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冰清玉洁?雅量高致?陈冰雅听了瞥了瞥嘴。
“看起来你还是书香世家出身啊,那来吧,看看这幅字为什么是假的。”王旦老师倒是一下就被林轩给说服了。
林轩听了,离开座位,稳稳地的走了过去。
王旦见林轩这走路的姿势,又是一阵欣赏,这一般人走路完全没有章法,深一脚,浅一脚,如同风摆荷叶似的,
而林轩却走的十分的稳当,潇洒中透着一股子含蓄蕴藉。
陈冰雅见林轩从自己身边走过,忍不住抬头看,也被林轩的走路姿势给迷住了。
古人有云:人间风度三百六,走路独占两百七。
就是说人的风度翩翩有三百六十种类型,走路占据的类型就有两百七十。
说明,人的风度好不好,走路是最最重要的。
而林轩的这看似随意的几步路,却也不是随随便便来的,那是经过一番寒彻骨的领悟才得来的。
人这种动物,是很在乎别人的眼光的,一个人走在荒郊野外,那自然是自自在在的,
可要是庄严肃穆的会场呢?还能自自在在的走路,自自在在的说话吗?
这就很难了,不光难,能做好的也是寥寥,
这样的被人看着走路,不是走的东倒西歪,就容易害羞低头,
好点的也是走的拘谨僵硬,要么就是狂放太过,不能做到不卑不亢。
不卑不亢,风流蕴藉的走路,况且是在被人注视的情况下,能做到的很少。
不光是普通人,就是电视里的权贵人物,走起路来也是僵硬虚伪。
像林轩这样风流蕴藉的,少之又少,说万中无一,那都是谦虚。
因为林轩并不是简单的走路,他每走一步其实在无形中运用了修身的“稳”字诀和“藐”字诀。
什么是“稳”字诀?说来很简单,诀曰:身如一碗,碗中水满。
什么意思?就是说要把自己的身子看做是一碗水,一碗满满的水。
这样的话,走的不稳当的话,水就会洒出来。而要想走的稳当,就不能让水洒出来。
所以只要守住心中这碗水,不必关心脚下,也一样的稳稳当当,如同风林火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