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秦叔宝一行人在柴绍的带领下将大兴城的花灯赏了个遍,逛完了花灯柴绍酒瘾犯了,于是带着众人去他喜欢去的一个小酒馆。小酒馆隐藏在一条小巷子里,他们七拐八拐之下终于到了那条小巷子里。
然而,离老远就听见一个女人的惨叫声和男人的谩骂声,众人心感有异,急忙奔过去查看,却发现一群人正围着一个年轻的姑娘,为首的那个男人一脸的猥琐,边谩骂边撕扯着年轻姑娘的衣服。
这一惊非同小可,五人几乎同时出手,谁料那伙人带的家丁身上都有武功的,对方人数众多,巷子又窄,一时间伸不开拳脚,一时间都拿对方无可奈何。
被打扰了好事的那个男人,心中特别不爽,冷着脸扭头一看,发现为首的两人之一还是个熟人,他拨开家丁,咧咧嘴笑道:“这不是李渊那女婿柴绍吗?”
柴绍仔细一看,抱拳道:“原来是驸马爷,只是驸马爷您三月就要跟南阳公主成亲了吧,若是被皇家知道了你的这等荒唐事,你猜猜陛下他会如何做?”
宇文示及哼笑:“你少在这里吓唬我,我宇文士及可不是吓大的!男人好色这是本性,陛下还后宫佳丽三千呢。”
一旁的秦叔宝这才知晓他的身份,感情好色是宇文家的传家之宝,他遇到的宇文智及、宇文成都,还有眼前这位与宇文化及同父异母的小弟宇文士及,就没有一个不好色的,啧啧,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宇文士及,你敢非议陛下!信不信我将你告到陛下面前去!”
然而,这般恐吓的话并没有吓住宇文士及,“你吓唬谁呢?想见陛下你也得通过我大哥,你自己用脑子想想,我大哥能让你出现在陛下面前?”
柴绍气的胸膛急速起伏,指着宇文士及说:“你欺辱良家女子,还有理不成?我见不到陛下就去衙门敲登闻鼓,让天下人都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
“谁说我欺辱良家女子了,这女人分明就是我府中的小妾,我跟我自己的小妾亲热,还得经过衙门同意不行?”宇文士及狡辩。
“看她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你的小妾,你莫要唬人!快放了她!”
宇文士及嘻嘻笑道:“她现在不是,一会儿就是了,我不过是先入洞房后纳妾,就是到陛下跟前也说的过去,你别在这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别以为你老丈人是唐国公就能在我跟前大呼小叫了,若你惹毛了我,我就让我大哥将你们一家人全部下大狱!”
这番狗仗人势的话,彻底激怒了柴绍,大吼一声冲了上去。见拦不住他,剩下的四人也加入了战局,助他一臂之力。
宇文士及虽然也会武功,但他纵欲无度,年纪轻轻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秦叔宝一脚将他踢到墙上,柴绍上去就冲着他的裆部踩了一脚:“这破玩意儿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姑娘,我今天就给你个教训,看你还敢不敢再做坏事!”
刚被踢得吐了一口鲜血,还来不及叫出声,命根子就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宇文士及疼的连叫都叫不出来。
震慑了宇文主仆,秦叔宝一行人扶起墙角里默默哭泣的年轻姑娘,王伯当温柔地说:“好了,坏人都被我们收拾了,你不要怕。”说着将身上的披风给她披上,又问:“你家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家。”
那姑娘哭哭啼啼地说:“我是跟父母出来的,我父母被他们打伤丢在了路边,还请几位大侠帮我寻找父母。”
众人又根据她的线索找到被冻得奄奄一息的父母,将一家三口送回家才折返回来。
王伯当三人明日一大早就要返回潞州,故而早早回去歇着了。而今晚静训说了会留在国公府,李秀宁也会留在娘家,两个被妻子抛弃的人又跑到小酒馆喝酒。
酒到正酣处,宇文家就来人捉拿他们了。领头的正是宇文成都,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秦叔宝也没跟他废话,两人先打了一架。奈何这些年宇文成都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且他又喝了不少酒,最终还是被擒住了。
宇文成都也不将人送到衙门,直接带到丞相府的私牢里。柴绍带的随从一看事情不妙,立即就去国公府汇报。
李渊一刻也不耽误,带着长子李建成就去了丞相府。
然而宇文化及这个老狐狸说什么也不肯放人,“唐公,你的女婿是人,我的三弟就不是了?那个叫秦琼的心狠手辣,将我三弟打的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了!你那好女婿柴绍,一脚将我三弟的命根子废了!我就是将他们打杀了都不够赔的!”
李渊心中一惊,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严重,脸上赔着笑:“年轻人好玩闹,手下不知道轻重,我让他出来给驸马磕头认错!”
宇文化及冷哼一声:“唐公打的好主意,我三弟被打成这样,说不定南阳公主不肯嫁了,是他们柴家还是你们李家再赔我们一个公主?还有那个秦琼,上官交代的差事已经办完,为何在京中留恋不去,想图谋什么!唐公不必再说什么,我明日一定上奏陛下,让陛下严惩这二人!”
于是,李渊就被赶了出来。
听完了事情经过,窦夫人握着帕子哭泣:“这可如何是好?!”
李秀宁被哭的心烦,不耐烦地说:“母亲,你先别哭,柴家又不是没人了,他想直接给你女婿和恩公定罪,没那么容易。而且,今日宇文化及在气头上,咱们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的,不妨趁着这个空挡想想到了明日该如何应对。”
静训点头:“三姑娘说得对,唐公还是先派人去将那个姑娘一家人保护起来,他们是重要的人证。”
李世民道:“我去!”
窦夫人还要拦,只听李渊说:“他也大了,让他去历练历练吧。”
回过头,问静训:“你们是不是跟宇文化及有仇,按说恩公他虽然在战场上有些名气,但不至于让一个当朝丞相如此惦记。”
静训叹息一声:“说起与宇文家的恩怨,还得从几年前说去。”于是将他们与宇文成都起冲突的过程说了一遍,“没想到他们这么记仇,一家子都是睚眦必报的性子。”
李秀宁冷笑一声:“宇文家的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柴绍那脚我要说都是踩轻了!”
“行了,你别添乱了,快说说该怎么办吧。”窦夫人抓着女儿的胳膊不让她再胡言乱语。
想了想,静训说:“若宇文化及真的在陛下面前告状,唐公就实话实说,若是能拿出宇文士及奸淫良家女子的证据那就更好了,若是没有也无妨,我们与裴护军裴仁基是姻亲,希望唐公能派人跟裴大人说一声,请他在朝上为他二人发生。另外,”她停顿了一下看向窦夫人:“另外还希望窦夫人能帮忙。”
窦夫人急忙说:“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说。”
静训笑了一下:“那就先谢谢窦夫人了,还请窦夫人明日一大早就宫中见一见乐平长公主,跟她说一下叔宝哥哥是我夫君的事情。”
“就这样?”
“就这样。”
窦夫人疑惑不解,见静训不肯多说,也就做罢。
而李秀宁却若有所思地看着静训,总感觉她身上有无数的秘密。
虽说静训说的这两个人看似无关紧要,但李渊却心惊不已,这两位一位是陛下最信任的大臣之一,另一位是陛下最敬重的长姊,没有之一。他们说的话,在一定程度上改变陛下的想法。
人不再多,有用则灵。
这一夜,国公府灯火通明,主子们没有一个睡意,下人们也只好陪着。
尽管静训提了两个重要的人,但李渊觉得不够保险,于是深夜亲自去了几个关系好的同僚家,希望他们第二天能在早朝上为恩公和女婿多说几句好话。
“窦夫人,您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等着就行了。”静训劝道。
然而窦夫人并不肯回去休息:“没有得到他们的消息,我如何能睡得着。”
李秀宁也劝道:“您明天一大早还要进宫呢,顶着两个黑眼圈太失礼了,这里有我们呢。”好说歹说才将人劝回去。
忙碌了一夜,到了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将李渊送出门去,站在大门口,李秀宁道:“事在人为,我们柴李两家也不是吃素的,不会让他宇文化及一手遮天的。”
上了早朝,果然听宇文化及上前告状:“陛下,山东裨将军秦琼在京中滞留多日不去,昨夜还和千牛备身柴绍两人联手将我三弟宇文士及打成重伤,我们宇文家的颜面不重要,可我三弟还是南阳公主的驸马,他们敢大庭广众之下将我三弟打伤,这是在藐视皇上、藐视公主啊!陛下,请治他二人藐视皇室之罪!”
杨广歪着身子坐在龙椅上,打着哈欠问:“士及武功不是还不错,怎么会被人打伤?”
宇文化及悲愤地说:“昨日是他二人联手,士及自然不敌,这才吃了大亏。”
又打一个哈欠,杨广懒懒地说:“柴绍这人朕清楚,看着是个老实人,为何会打士及?秦琼?这个名字听着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李渊立即站出来说:“回陛下,秦琼此人曾在冀州罗艺麾下效命,在与突厥大战中曾经立过大功,后来为了孝敬老母,这才回乡投靠了山东节度使唐壁。他此次来京也不是私自来的,而是奉了唐壁的命令给楚国公杨素送生辰礼的。臣与他有私交,故而留他多待几日,本想着今天启程回齐州的,不料却被宇文丞相抓到丞相府私自关押起来。先不论宇文丞相私设大牢之事,但说说为何昨晚秦琼与柴绍会出手教训宇文士及。”
“是为何啊?”杨广换了个姿势问道。
李渊从袖子中拿出一张纸来,递给太监总管:“昨晚秦琼与柴绍打算去酒馆喝酒,路上遇到宇文士及正在逼奸一名女子,他二人劝阻无效,宇文士及还扬言说自己是未来的驸马爷,兄长又是当朝丞相,谁也拿他无可奈何,还扬言要将他们二人下大狱。他二人看不过宇文士及的做派,又怜悯那位女子,这才出的手。宇文士及逼奸良家女子不是一次两次了,若陛下不信,大可令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