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现,太阳照常升起!
新的一天如往常般一样到来,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大人工作,孩子上学,一中门口照样车水马龙,伴随着阵阵哀乐,学生们熙熙攘攘地走进校园。
这是无数个冬日清晨中最普通的一天,高一12班的孩子们还在议论着昨天班里爆炸性的消息。
郑铁单肩挎着书包,一只手拎着一袋子鸡蛋,和背着画夹子的小黑一同走进教室。
“你说,关宁今天会不会来上学?”郑铁瓮声瓮气地道,“我要是他,肯定早早堵在教室门口,所有上厕所的学生从这路过都能看见他。”
“得了吧,委员长是那人么?低调,懂不懂?”小黑因为关宁荣升学习委员的缘故,所以尊称他为“委员长”,这可是一中学生对学霸的专用称呼,尤其是那种牛逼闪闪的妖孽级人物才当得起这个称号。
用小黑的话说,关宁的牛逼已经突破了艺术家对人类极限的想象!
“全班第一,年级前十啊!”郑铁满脸羡慕地望着天空,一脸陶醉地道,“那可是俺家老头儿给我设定的终极目标,没想到一不留神儿,被这小子抢走了!”
“你说的是倒数吧,放心,没人跟你抢。”关宁懒洋洋的声音在俩人背后响起。
“委员长,你来啦!”小黑兴奋地看着关宁道,“你知道不,昨天教务处专门研究了你的试卷,最后成绩出来了,你猜猜多少分?”
“成绩出来了?”关宁一愣,不是说朱大建要给自己穿小鞋么,怎么这么快就出成绩了。
“哎呀,你总分657,年级第十,全班第一啊!”小黑激动得满脸通红,“还是咱老班有眼光,让你当学习委员一点儿没毛病!”
关宁挠挠脑袋,有些不敢相信:“你说我考了全班第一?年级第十?”
“嗯呐,如假包换!”小黑不愧是未来的艺术家,看向关宁的眼神儿里全是崇拜,浓浓的情意跟外面大马路上的冰凌似的,怎么都化不开。
关宁被小黑看得浑身发毛,突然想起来以前师傅抓过一个弯弯界的大拿,好像是个法国裁缝,那哥们儿看人就是这副表情。
“我顶,这小子就是学艺术的,别相中自己了吧?”关宁一阵儿恶寒,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先去厕所躲一躲。
“关宁!”
正纠结呢,班长付潇抱着一摞卷子进了教室,声音清脆地喊了一声:“今天第一节课要讲试卷,老师正好生病了,正好由你负责!”
关宁又愣了,指着自己鼻子:“让我负啥责?”
“废话,你不是学习委员么?”付潇咣叽一声把试卷墩在讲台上,没好气儿道,“本来就该你去搬试卷的,我都给你搬回来了,你还不乐意呀!”
关宁这才想起来,敢情自己已经是学习委员了,李丽还要求自己给班里20名以后的同学补课呢!
这下子,关宁真有点儿犯难了:自己那一套对别人来说不好使啊!总不能拎着凳子腿挨个敲同学脑袋吧?
叮铃铃……
上课铃响起,班里的同学们一个个坐得笔挺,集体目光炯炯地望着关宁。
关宁尴尬坏了,心里把这门课老师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这特么什么事儿啊,自己还有事要办呢!
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但关宁是个实在人儿,既然是自己的责任,关键时刻也不能掉链子不是?讲就讲,谁怕谁啊!
打定主意,关宁迈步上了讲台,随手拿起一张卷子,原来是英语啊!
我说呢,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自己一上课就病了,这埋汰事儿也就祖翠花那个胖妞才干得出来!
关宁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心里也有了底气。
别的科目不敢说,英语对他来说完全没难度,闭着嘴都能跟老外把事儿谈明白喽。
对付这帮天天撸铁、画春宫的小子简直不要太简单!
同一时间,祖翠花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英语教研室,一张大饼脸都快皱成包子了:这个流氓怎么还敢回来上学?我到底去还是不去呢?
要说她根本没病,本来正抱着卷子往12班走呢,突然看见关宁那身全是窟窿眼儿的校服极其骚包地进了教室,自己顿时纠结得不行。
而且,不知怎么的,祖翠花眼前全是关宁那天光屁股洗澡的画面,晃啊晃的怎么也甩不掉,把她气得,恨不能立刻扑上去搓死,哦不,是打死这个流氓!
正好班长付潇背着书包来上学,祖翠花干脆把试卷一股脑塞她手里,说自己突然不舒服,让她代替自己讲解试卷。
她自己则躲进办公室,脸红心跳得就差犯心脏病了。
关宁翻了翻手里的卷子,没觉得有多难啊,怎么考试的人偏偏答得驴头不对马嘴呢?
全班一共55个人,20名往后的都归自己负责,这就是35个人啊!
关宁回忆了一下,过去自己是怎么学外语的,那会儿他还在山里,白天打猎,然后负责给地牢里面关的人质送饭,一来二去就跟那些金发碧眼的老外混熟了。
那帮人为了多吃两口肉,争先恐后地巴结自己,想着法子教自己东西,有的会玩枪、有的会造炸药、还有的会擒拿格斗,都是关宁感兴趣的玩意儿,所以没几年关宁就学会了几种语言。
但这法子没法复制啊!
首先,教室里就没有地牢,就算有也不能把自己关进去不是。其次,这帮特长生只要专业过关,文化课根本不算事儿,他们一点学习的动力都没有,这还怎么教?
琢磨了一会儿,关宁有点理解李丽的难处了:班里这群人根本没法坐一块学习,生拉硬拽地放在一起,只能相互影响,最后谁都学不好。
既然不是一路人,干啥非要硬往一块儿挤呢!
关宁眼珠儿一转,有了办法:“那个,英语成绩在20名以后的同学,全体都有,起立!”
同学们莫名其妙地互相看看,然后在郑铁的带领下哗啦啦地站起来一大片。
关宁扫了一眼,果然大部分都是特长生,而且清一色的全是男生,心说这就好办了!
点点头道:“把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一样不许剩,放桌子上!”
众人不明所以,但摄于关宁的淫威,只能屈服,稀里哗啦地掏出来一堆东西,放在课桌上。
“好,大家排好队,上讲台领走自己的试卷!”关宁一声令下,“拿到卷子的到门口集合,都麻溜的!”
“关宁,你要干什么?”郑铁脸色一变,大吼道,“前天中午已经在校门口站了半天了,今天这么冷,说啥我也不去了!”
其他同学纷纷附和,都对关宁的聚众罚站十分抵触。
“不想罚站?”关宁眼睛一瞪,“那你们有本事考这么点儿分,还没胆子让别人知道么!”
郑铁梗着脖子犟道:“反正我不去罚站,你让我干啥都成,就是不能罚站!”
“对!现在是上课时间,我们有权利在室内上课!”
“我们要讲试卷,不要罚站!”
群情激奋,35个男生各个表情悲愤地望着关宁,大有慷慨赴义的架势。
关宁眉头一皱,脸上有些挂不住,气鼓鼓道:“就凭你们的水平,讲试卷能听懂么?跟我讲权利,好啊,是不是只要不让你们罚站,干什么都行?”
郑铁也不傻,知道关宁心眼儿多,才不上当:“我们不去室外,其他的随你便!”
“对!不去室外!”众人纷纷叫嚷。
“好!”关宁一拍桌子,“一言为定!不去室外,就在室内,你们都上来领卷子,咱们去室内!”
大家伙儿面面相觑,关宁啥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没办法,话都说出去了,大家排着队上了讲台领了卷子,站在前面看着关宁。
“下边,所有人跟我走!”说罢,关宁推开教室门,朝外走去。
“关宁,刚才明明说好的,不去室外的!”郑铁第一个不乐意了。
“对,刚才明明说好的!”众人纷纷叫嚷。
关宁一扭头道:“废话,我当然知道,咱不去室外,都跟我过来,谁再唧唧歪歪,小心我拿凳子腿砸你脑袋!”
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不敢吭声了,35个人垂头丧气地跟着关宁出了教室。
“喂,他这是去哪儿啊?”小黑英语不错,不需要跟出去,伸长脖子朝教室外面打量。
付潇咬着铅笔,眼睛越睁越大,像见了鬼似的道:“你快看,他们怎么往那儿去了?”
“卧槽!”小黑惊呼一声,“怎么奔厕所去了?”